余笙烟吃得差不多了，祁常安这才说：“去你家。”
    “嗯？”
    “不是要说么？去你家。”
    余笙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去你家’这三个字，总觉得有些…弦外之音，大概是最近一些不三不四的东西看多了，脑子里总是有一些不太合时宜的事情会出现。
    “你为什么脸红了？”
    祁常安敏锐地察觉到了余笙烟红了一片的脸，余笙烟不动声色地道：“热。”
    热？
    祁常安觉着还挺凉爽的…哪里热了？
    **
    余笙烟给祁常安端了杯温牛奶，给了自己一杯清水，两人便坐在沙发上，陷入了一阵的沉默。
    “怎么开始呢…”
    祁常安抿了口牛奶，叹了口气…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因为还在意，所以才难以启齿…
    “三年前，我喜欢你，很喜欢…我想你是知道的…”
    祁常安说完，余笙烟没有回应，只是眸中的那抹深情却无声地为她回答了这个问题。
    “只是等我真正理清自己的感情，你却消失了…一句话也没有留下…”
    祁常安说完，手指紧了紧杯子，指尖在泛白，便能知道这段回忆她有多么地不想要提起。
    “我给你发信息，你没有回复，我一直等，等你上线…”
    祁常安顿了顿，咬了咬牙关，续道：“有时候中午的时候困了，我也会把手机拽在手里睡觉，我怕，我怕你上线了，而我却错过了。”
    祁常安忽感口干舌燥，她喝了口牛奶，然后才把杯子放下。
    “那段时间我都魔怔了，天天就等着你，后来…一个月，两个月…我知道你不会上线了，那时候我就想到了一句话，在机场等一艘船，是永远等不到的…”
    祁常安把双脚曲起，抱住，似是要把自己藏在双膝里…
    余笙烟听着，心一阵阵地发疼…她想要对祁常安说些什么，但是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很干，艰难得开不了口…
    “后来，我问了钱学姐，才知道原来你学校也没有回去了，我想…你是不是在避开我？所以那时候我就算去到了你家楼下，我也没有上去，就在楼下待半天就这样看着就好，因为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
    祁常安顿了顿，续道：“后来，我想要忘记你，你送我的吊饰，我们拍过的照片，我们发过的信息，我统统藏了起来，统统不再去看，这些都是我的伤痕…你留给我的伤痕…”
    祁常安说完，那双美眸微红，眸中有泪光，甚至还有怨怼，余笙烟没有避开她的目光，承受了那目光给予自己所有的情绪，这是她应该承受的。
    “我不愿去看Q大论坛，那里总是在说着余生常安CP，我除了公事，我也很少去看群组，他们偶尔提起你，也会让我难受，后来，你的名字成了我的禁忌，大家都知道，只有你不知道。”
    祁常安的尾音带了几分哽咽，最后忍不住，一滴眼泪从眸中夺眶而出…
    “常安…”
    余笙烟站了起来，却被祁常安叫住：“你别过来，你先坐下。”
    祁常安用手背胡乱地擦去眼泪，余笙烟犹豫了半晌，还是坐了下来，但是她的眼眶泛红，强忍着浑身的颤抖，安静地看着祁常安。
    “我花了很大的力气不让你的一切影响我的生活，但是始终还是徒劳无功，因为你突然就回来了。”
    祁常安看向余笙烟，那眼泪似是止不住一样地往外流，染了她一脸的哀伤。
    “余笙烟…我承认，你对我还是有极致的吸引力…”
    祁常安反手抹去自己脸上的眼泪，续道：“但是你给不了我安全感…我怕你会随时离开，一声不吭的…我能承受一次，但是我承受不了第二次…”
    祁常安的声音变得极轻，似是在跟自己对话，似是也是抛给余笙烟一个疑问：“你要是又离开了…我该怎么办？”
    余笙烟的一滴泪流了下来，她紧抿着唇，艰难地开口：“常安…对不起…”
    祁常安看向余笙烟，余笙烟哭起来也很美，有一种凄美的感觉，明明伤心难过的是自己，可是余笙烟却也跟着自己一起哭了…
    “你哭什么哭，明明应该哭的是我…”
    祁常安用手抹去眼泪，但是这眼泪似是抹之不尽一样，余笙烟就在这个时候坐了过来，把祁常安搂进了怀里…
    “对不起，常安对不起…”
    余笙烟搂住祁常安的手在颤抖，在发凉，她不知道自己的离开会对一个人造成那么大的伤害…
    她一直以为，那对彼此都好，但是…
    “对不起有什么用…”
    祁常安在余笙烟的怀里，呼吸间都是她的味道，即让她安心，又让她感到不安…
    “我用接下来的日子去证明好不好？”
    余笙烟顿了顿，续道：“证明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好，你证明，我等着。”
    祁常安从余笙烟的怀中坐了起来，去盥洗室洗了把脸后，对着坐在沙发上发呆的余笙烟道：“太晚了，我该回去了。”
    “我送你。”
    “嗯…”
    在车上，两人沉默，祁常安一直看着窗外，而余笙烟也没有说话，就这样沉默了一路…
    “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余笙烟说了两个字，祁常安的目光才从窗外抽回了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