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谓…”
    余笙烟伸手过去，把祁常安的手拉到了手心里，祁常安想要挣扎，可是余笙烟却不放开。
    “想不想听…我为什么要离开？”
    这仿佛是潘多拉的盒子，一经打开，祁常安觉得里面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秘密会涌向自己…
    自己到底有没有勇气去承受这些？
    “常安，听我说好么？”
    余笙烟的语气再度放软，语气酥到了骨子里，让祁常安又如何去拒绝，她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你说。”
    祁常安凝神屏气，眼神落到了余笙烟的身上，知道祁常安不会离开后，余笙烟才放开了祁常安的手，然后考到了沙发上，似是想让沙发承住她所有的重量，身上的，心上的。
    “余家的家业在Y国，而余家信奉弱肉强食，没有出息的余家子女会作为婚姻的牺牲品，以联姻的方式为余家增强势力。”
    “什么？！”
    祁常安从沙发上弹坐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余笙烟，只是她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似是在叙述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样。
    天知道，余笙烟心中有多恨余家这种信条。
    “在我成功之前，我的人生是没有未来的…”
    余笙烟此时看向祁常安，只见她眸中潋滟着水光，眼角红了一片，比之刚才的神色，此刻对她更让人心疼。
    “我自己都没有未来，我又怎敢许别人一个未来…所以我选择离开。”
    余笙烟说完，祁常安看着余笙烟的美眸，渐渐的眼泪越积越多。
    “只是我回来了，便是代表我在余家已经得到了认同，只是我还未完全摆脱余家，我需要更多的成功来证明自己…”
    余笙烟从沙发上坐起来，双肘撑着膝盖，抬眼看向祁常安，看见她眼睛的泪水，她便想要伸手为她抹去。
    “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了你，也没办法改变什么，不是么？”
    余笙烟说完，祁常安昂首把自己眼里的泪水逼回去，道：“我真的很讨厌你的理智。”
    余笙烟沉默，祁常安逐而看向余笙烟，道：“什么都不告诉我，让我默默承受着这痛苦那么多年，余笙烟，我真的很讨厌你。”
    祁常安终于知道真相了，也知道余笙烟很多的迫不得已，但是…她只要肯告诉自己，无论等多久，她都愿意等的。
    “我以为这样…你会忘记我的。”
    余笙烟说完，祁常安忽然觉得耳朵在嗡嗡作响…
    忘记？
    “余笙烟，你想我忘记你？”
    余笙烟听罢，眼里出现了一丝惊慌，就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祁常安便站了起来，正要走向玄关。
    “那我会如你所愿。”
    “不要！”
    余笙烟冲了过去，从后把祁常安抱住，祁常安没有挣开，力量太大，她还有些酒劲，根本挣不开余笙烟这个个头比自己还高的人的怀抱。
    这是第一次，余笙烟这般害怕地抱住自己，因为怕会失去自己…
    祁常安该高兴么？
    余笙烟抱着自己，把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祁常安甚至能感受到脖子上有着余笙烟那深深浅浅的吐息。
    祁常安只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在酥化…
    余笙烟似是从未与自己这般贴近…身体也好，心也好…
    “余笙烟…”
    祁常安动了动身子，续道：“放开我。”
    “常安…能不能再叫我师姐？”
    余笙烟的声音如勾人的丝线缠到了耳际，让祁常安感觉到了一阵酥麻…
    “你不是让我忘记你么？”
    祁常安赌气地说道，眼角的红依旧未曾消散，她讨厌余笙烟为自己做了所有的决定，甚至是决定让自己忘记她。
    “对不起…当时…也是迫不得已。”
    余笙烟又紧了紧祁常安的怀抱，道：“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未来，如果没有…我又要置你于何地？”
    祁常安听罢，心中的郁结消散不少，她知道余笙烟有很多不得已，但是她仍然无法原谅她曾经想过要放弃自己…
    “先放开我，好么？”
    祁常安觉得，如果这个人再不放开自己，自己怕是要溺死在她的温柔里了…
    余笙烟闻言还是放开了，祁常安转身，看了看余笙烟，发现她眸中也有泪水…
    她也痛苦的…她也喜欢自己的对吧？
    “余…笙烟。”
    余笙烟的眼里闪过一丝的失望，她始终还是不愿叫自己一声师姐么？
    “我还没原谅你。”
    “嗯…”
    余笙烟轻轻应了一声，只是祁常安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所以你还需要继续努力。”
    “嗯？”
    难得第一次见余笙烟这般呆萌的模样，祁常安却始终忍住了嘴角的笑意，转身走向玄关。
    “我回去了。”
    “我送你。”
    “不必。”
    “我送你。”
    余笙烟不理祁常安的拒绝，坚持要送祁常安回家，祁常安也没有坚持去拒绝，所以就这样上了余笙烟的车。
    车子里，两个人依旧很安静，而音乐忽然又播到了陈奕迅的那首《失忆蝴蝶》。
    祁常安听着，忽然觉得难受，道：“既然不喜欢，为什么不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