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一出，饭桌上所有人都将目光移到他俩身上。
    已经很久没看到沈白这么直接的怼自家教练了。顿时，冯小宝等人都捂住嘴防止笑出了声。
    在程一卿来之前，沈白的存在就是大魔王，标签就是脾气出了名的臭。
    程一卿来之后，沈白的脾气收敛许多，也没有多的精力训他们。
    几个月的安稳幸福生活，很明显启平有些忘我。
    被一吼，当事人的启平顿时就委委屈屈地站了起来，挪了两步就朝着旁边苏意诚的旁边坐了下去。
    苏意诚轻飘飘地瞥了眼启平，接着将目光扫了一眼桌子上的其他人没有说话。
    以前的时候，启平被吼他都能找苏意诚求安慰，然而白天那事让他俩心里都堵得慌，这下启平心里更是委屈泛滥。
    他招谁惹谁了？？？
    一群臭弟弟。
    “那个，教练，我们几个先去打饭了。”已经饿了的叶三捂着肚子起身道。
    说完，其他人就迅速离开。
    启平见状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也跟着起身，将裤兜里的饭卡摸出，拖着步子朝着打饭口落寞的一步一步地走过去。
    待启平走开，沈白将目光转向苏意诚，左手食指中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抬眼扯开嘴角，“闹矛盾了？”
    “没有。我自己的问题。”苏意诚没有隐瞒。
    “又是因为高峰的事儿？要不要我帮你把他约出来打一顿？”沈白轻飘飘地继续说道。
    听到这么血腥的解决方式，苏意诚微惊，嘴角扬了下摇头，“我们都是有素质的人，动武不好。”
    “那你准备怎么办？心里不舒服还得憋着。国际赛可没几天了。启平今年年末回去指不定还会被逼成什么样，要是他真他妈妥协，那就完了。”沈白语气平淡。
    “再看吧，走一步算一步。走吧，吃饭。”苏意诚听完话，眼底一抹无奈滑过，手指微勾接着站了起来。
    ——夜色漫漫。
    德国的冬天比起国内感觉更有气氛。
    街道两旁的落叶铺成了金黄大道，在昏暗的灯光下也挂着让人心醉的颜色。
    从饭堂出来后，沈白双手揣兜站在风中，忽然感觉到什么，便看到另一侧路灯下程一卿穿着白色毛茸茸的外套，围着红色的围巾站在那里。
    “老大，嫂子哎。”一边的冯小宝提醒道。
    “老子没瞎。”沈白微皱眉说道，接着迈着长腿大步走过去。
    一步一步靠近，沈白看着程一卿被冻的微红的鼻尖，几秒后将深邃的目光上移看向了她那双从来都让他心动的眼睛。
    压低声音，“不是聚餐吗？过来怎么不告诉我？”
    程一卿抬头一笑，“想给你一个惊喜。”
    边说，程一卿边将手从口袋里摸了出来。
    掌心打开，上面躺着一个兔子的钥匙扣。
    “我回来的时候路过一个手工店，看到了这个。然后想到以前你送我的那只兔子，就买了。虽然不值钱，但是我觉得很好看，你看你.....”
    话未说完，接下来的话就被堵在了口中。
    沈白俯身呼着气息，双手托脸，沉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