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卿一听，随后朝着沈白望去。此时只见他一张脸板着，不满的情绪肉眼可见。
    ——从电梯下来，程一卿小跑着来到大门，左右看了看路边停着的车辆然后发现了提着袋子正站在车外的席至。
    路边路灯昏黄，席至穿着一身亚麻色休闲装，略感清瘦。
    脚下的影子拖长，程一卿远远看去便放慢了步子。
    “席至。”程一卿轻声喊道。
    即刻，席至就抬起头朝着程一卿的方向看来，灿然一笑。
    微喘着走过去，程一卿捂了捂胸口，也弯了眼睛回以微笑。
    “跑着下来的？”席至见程一卿红润的脸，眉间轻挑，问道。
    程一卿点点头，迎向席至的眼睛，随后轻笑，“你这么晚还过来工作啊？”
    “是啊。业务繁忙，没有办法。不过，隔几天你专辑发布会应该会看到我。”席至轻轻往后靠在车上，微低头，双眼含笑。
    “啊？”程一卿闻言一怔，一脸茫然。
    “新品上线，同一个发布现场。就在你隔壁。”席至垂眸，耐心解释。
    “噢，这样啊。那挺巧的。”
    “嗯。”
    话毕，路边的路灯轻闪了一下，程一卿侧仰头便自然地抬起朝着路灯看去。
    席至双眼看着程一卿怔忪出神的样子没有打断，也跟着她的眼神侧头看去，随后轻声搭话，“这几天你都休假吗？”
    “啊？对！我每个月月末有几天假。不过明天有临时任务。”程一卿闻声又转头看向席至的侧脸。
    席至轻敛表情，转了头又顺着程一卿看去，抬起手便将袋子递了过去，轻声道：“送你的礼物。算作是新专发售的礼物。”
    程一卿微怔，看着面前的袋子，缓缓抬头和他对视。
    此时的席至眼神之中带着浓浓的柔情，在黑夜昏黄中像是春寒料峭间一抹暖阳般。
    伸出手接过袋子，程一卿微微偏头躲过他的视线，轻声道：“谢谢。”
    “不客气。上次在舞会的时候就给你说过，我们早就认识了。我小时候还送过你礼物。”席至嘴角提起一抹淡笑，站直身体。
    “礼物？”程一卿微怔。
    “嗯。礼物。先不多说了，时间不早了，你明天还有事下次再说吧。”席至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表，抬头淡淡收了话题。
    “啊，好。谢谢你的礼物。”
    说完，席至又看了一眼程一卿，眼底掠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垂眸转身绕过来到了驾驶位的旁边。
    拉开车门，席至忽地又抬头朝着程一卿看去，悠悠笑着用清冷的声线温柔喊道，“程一卿。”
    闻声，垂头的程一卿抬起头，恍然地睁着双眼看着不远处的席至，等待着下文。
    然而，席至只是静默地看着她，眼底的情绪涌动。
    深夜的街道，昏黄的灯光，男人双眼凝视，扶着车门的手指加重了力气。
    四目相对，程一卿眨了眨眼，双眸带着疑惑。
    隔了不知道多久，席至吐露了一句话，打破了沉默。
    他说，“送你的礼物一个人的时候再看吧。”
    这句话一出，程一卿愣神了许久，脑子里不知该对这句话作出什么该有的反应。
    等终于恍过神来时，席至已经钻进了车里绝尘而去。
    程一卿顺着那黑色的车看去，心里莫名有一股难言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