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保密协议,但是我……我到最后还是说了。”
“太疼了、他拿钳子,把我的指甲拔了,拔了大拇指,还有食指,真的太疼了……我实在是扛不住。”
温子辰语无lun次地说到这里,眼里不禁缓缓流下了大滴大滴泪水,浑身都像是因为回想起那种痛苦而剧烈地痉挛起来。
他的喉咙嘶嘶地吸着气,最后只是神经质地不断念叨着:“真的很对不起。”
似乎“对不起”这三个植入了他的大脑之中,是他被残酷摧残之后理智中存在的最后一件事。
夏庭晚看得心里瞬间疼得揪了起来。
他一时之间说不出任何话来,只是下意识用手轻轻抚摸着温子辰的背脊,低声安慰道:“我知道、我知道,没关系,这不怪你,都过去了,没事。”
在这一刻,他并不记得之前和温子辰的那些纠葛,也根本做不到再去苛责,只是觉得心里难受得厉害。
没有人应该遭受到这样的对待,没有人。
“不,还没过去。”
温子辰猛地抬起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眼里都泛起了焦虑的红色,他紧紧地攥住了夏庭晚的手,秃秃的甲肉处又因为用力渗出了血丝。
“你得帮苏言。尹宁的事……苏言为了你把车祸伤人给压了下来,如果叶炳文让找到证据,被bi急了发疯捅出去,苏言的名誉就全毁了,你知道吗?”
夏庭晚的神情瞬间凝重了起来,心不由自主在胸口扑通扑通跳动着。
他就算再不懂苏言那个圈子的事,也能明白这件事的严重xing。
上市公司的话事人在公共领域出现道德瑕疵,不仅是对苏言个人名誉的打击,也会对亨泰集团的公信力造成打击。
事情一旦控制不好发酵,局势影响到股价,就会牵扯到整个亨泰集团的市值,多少亿缩水也只不过是一夜之间的事。
如果出现这样大的问题,苏言在亨泰集团的位置绝对会受到难以估计的影响。
他想起叶炳文提起的苏言在亨泰集团的处境,想起苏言抚摸着他的脸温柔地问他“卸任好不好”。
满脑子都是苏言,他的苏言。
这一切,本就不该苏言去背负。
车祸的事从一开始,错得就是他,该负责任的也是他。
……
就在这个时候,容姨已经带着医生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夏庭晚缓缓地站起来挺直背脊,他还有很多问题需要跟温子辰问清楚,比如苏言的病、比如叶炳文是怎么知道尹宁的事的来路的。
但是这种情况下,他也明白今晚更重要的是治伤,于是就只对温子辰低低说了一声:“先让医生帮你看看,别的事让我来处理。”
“等等,”温子辰吃力地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手机解了锁递给夏庭晚,低声说:“我、我之前偷偷从叶炳文手机里传了两段视频过来,我只能勉强认出其中一个人,和你一起参加过zhēn rén秀的那个明星。我、其实我也不知道这视频究竟有没有用……我只是、我只是真的太恨叶炳文,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显然已经虚弱到了极点,话音到了后面都已经有气无力,只有说到叶炳文这三个字的时候,眼里才划过了一丝与恐惧如影相随的刻骨恨意。
夏庭晚心里更是一个颤栗,和他一起参加过zhēn rén秀的男明星……是邢乐。
他马上就意识到,一定是邢乐。
他无声地拍了拍温子辰的手掌,手指有些僵硬地握住手机,慢慢走了出去。
……
夏庭晚把黑色的长风衣松松地搭在肩上,静静地站在门廊下。
香山万籁俱寂,夜空之中一颗星星也无。
只有零星几片铅灰色的雪花廖寂地在眼前飘落,最终落在白茫茫的地上。
暗沉的云层重重地压下来,带着一整年以来积郁下来的yin冷。
明天大约又是下雪的一天。
后天就是他和许哲约好去试镜《寻》结尾的日子了,可是他却没有什么时间去准备,有时候突然之间想到这件事,自己都一下子感觉心从高中落下,吓一跳。
夏庭晚右手夹着一根烟,一点零星的火光在这个夜里却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