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任。
但是卸任那两个字的确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睁大了眼睛,轻声问道:“你是说……?”
“离开亨泰。”苏言很平静地说。
夏庭晚乍一听有些慌:“是工作不顺利吗?你出差那么久,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不是。”苏言抚摸着夏庭晚的脸蛋,笑了一下:“就是不想再做家里的生意了,想去读个文学学位什么的。庭庭,你同意吗?”
这无疑是件听起来无比荒谬的事。
大概这世上也没有第二个拥有苏言这种身家的人,会想要丢下亨泰集团的位子,决定去读文学学位。
做这个决定,放下的财富是要以亿来计算的,更不要提其中涉及到的权势和地位。
可是夏庭晚听了却松了一口气。
他放松地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是遇到什么大的难处了呢。”
“我同意啊。当然要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把自己的脸蛋顺势放在苏言的掌心摩挲,认真地说:“我陪着你,要是、要是以后钱不够了,我们就住小一点的房子,不开那么好的车了,也不要那么多佣人了。我去拍戏赚钱,供你读书。”
或许是他的话太过天真,苏言忍不住捏了一下夏庭晚的鼻尖:“小傻瓜,卸任也不缺你赚的钱。”
夏庭晚傻乎乎地笑了。
在他的心里,没什么比让苏言做自己想做的事更重要。
就像苏言从来没问过他要赚多少钱、要有多么红这些现实的问题一样。
苏言只问过他想做什么。
他也一样。
只要是苏言自己想要卸任去读书,他就觉得理所当然,甚至都不用再多讨论,还不如多跟苏言亲热一下要紧。
他暧昧地用嘴巴含住苏言的手指,一根、又一根,慢慢的、细致的。
苏言被他勾得眼里又燎起了一丝火星,和他身体紧密相连的那个部位清晰地涨大了一些。
夏庭晚还嫌不够,忽然用力地吮吸了一下苏言chā在他口中的食指。
苏言倒吸了一口气,终于忍不住翻身把他压在身下。
“我歇好了,先生。”
夏庭晚笑得很甜,仰躺着把双腿大敞开。
其实他们以前也经常这样。
结婚后,他最喜欢和苏言赖在床上。
他体力跟不上苏言,所以就总是撒娇着要歇一会儿。
但是他不让苏言走。
让苏言待在他刚释放后还带着余韵的身体里,然后肌肤贴着肌肤,亲昵地聊些天南地北的悄悄话、不断地接吻,然后等他缓过来了——再来第二轮、第三轮。
像夏天的雨,淅淅沥沥,缠绵地下一整夜。
苏言是那么强大、精力充沛得像是一只夜色里的大猫,总是能淋漓尽致地满足他。
求欢的那一刻,夏庭晚还以为今夜也没什么不同。
夏庭晚歇了一会儿又来了精神,像逗猫似的,用白生生的脚趾勾苏言的下巴。
苏言被撩得眸色深了下来,低头吻了一下夏庭晚的脚背,然后温柔地含住了他调皮的脚指头。
“唔……”
夏庭晚忍不住从喉咙眼里溢出小声呻吟。
苏言伏下身把双手撑在他头的两侧,夏庭晚感受着苏言挨过来的身体炙热的温度,还有异常激烈的心跳声。
他阖上双眼,难耐地用双腿缠住苏言的腰,有些兴奋地等待着进入的那一刻。
可是等了许久,苏言都没任何动作。
他忍不住扬起身子环住苏言的脖颈:“先生,进来吧。”
“嗯。”
苏言应了一声。
他的声音很沉闷,可是却依旧没有动作。
下一瞬间,夏庭晚感到徒然身上一沉——
他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闷哼一声睁开了眼睛。
这才看到苏言整个人重重地跌在了他的身上,头无力地垂在他的脖颈旁边,只剩下在他耳边响起的急促浑浊的喘息声。
“苏言……苏言!”
夏庭晚心跳都停止了一刹那,他撑起身子死死抱住苏言,手抖得厉害,吃力地掰过苏言的脸。
苏言的脸色因为喘不过气来异常地涨红,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但是显然神志还是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