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车下去,顺便把他送到社区诊所开了点yào,所以多等了一会。”
夏庭晚抬头看苏言。
他轻轻吸了口气,把苏言被吹得冰凉的双手握住,放在自己暖烘烘的脸蛋上。
苏言愣了一下,低头望着他。
“苏言,”夏庭晚闭上眼睛,喃喃地说:“你真好。”
他的心情太过复杂,以至于连语言都忽然笨拙了起来。
有时两个人太近太近,久而久之,会忘记对方的好。
那些在生活里的一点一滴,会因为过于熟稔而司空见惯,而显得无足轻重。
可是当失去之后,再突然记起来时,整颗心都为之颤栗了起来。
五年前,苏言和夏庭晚在日料店吃饭,菜点得多,桌子也放不下。
到后来要上帝王蟹时,服务员小姑娘要把之前的寿喜锅捧下去,可是包厢的门有点问题,总是自己就不小心关上了。
夏庭晚都没发现小姑娘的窘迫时,苏言已经自然地走过去,用一只手把包厢的门撑住,然后就一直站在那儿耐心地等着小姑娘把后面的菜色全部上完,才神色自若地坐了回来。
那样一件小事,连苏言也不知道,夏庭晚回家悄悄想了好久好久。
苏言的好,是没什么锋芒的温柔,是对人一种本能的温度。
没有半点刻意,他自己也不觉得需要为之自喜。
可是夏庭晚看在眼里,却觉得这个男人有种难以言喻的魅力。
他生长的环境最开始是狰狞的,之后到了继父身边,虽然不再有粗暴的殴打,可却又变成了低俗和无趣。
继父有钱过,张雪乔也摆出阔太的样子,每日里对家里的佣人大呼小叫,夏庭晚觉得他们看起来令人厌烦。
在他十八岁的年纪,他焦躁、烦闷,又迷茫。
他的本xing不坏,却好像怎么也学不会怎么去关心别人。
可是在苏言身边,他渐渐觉得自己也可以学会那样的温柔。
苏言爱看电影,所以香山的宅子里特地设计了一间放映室。
天花板挑高就是为了放下巨大的荧幕,装了顶级低音pào也为的是追求接近电影院的观影体验。
但是夏庭晚挑的电影并没有蓝光碟,再加上夏庭晚觉得用那么好的效果那么大的荧幕看恐怖片太吓人了,所以苏言就把他又抱回了主卧。
夏庭晚靠在床头吃了两小口酒味的哈根达斯。
可是等苏言也靠到身边之后,他却马上挖了满满一大勺,巴巴地把勺子递到苏言嘴边。
苏言楞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
“你拿着ipad,不方便,”夏庭晚小声说:“我喂你。”
刚说完最后三个字,他自己都有点脸红了。
苏言迟疑了一下,还是很听话地张嘴吃了一口冰淇淋。
整洁内敛的男人嘴角沾了一点玫色的冰淇淋,夏庭晚伸出手指,帮他轻轻抹掉。
心跳得扑通扑通的,有种青涩的动dàng。
过了一会儿,夏庭晚忍不住又喂了苏言两口。
苏言吃过之后,转过头低声问道:“你怎么吃得这么少?不是你让我去买的吗?”
“我吃了的。”夏庭晚赶紧有些慌乱地低头咕哝了一句。
他从不爱吃甜食。
可是无论如何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其实刚才闹着要买哈根达斯就是因为他想让苏言吃。
他的关心,别别扭扭的,好像又有点多此一举。
还折腾得苏言深夜跑出去,吹得手都凉了,最后搞得又像是一场他往日惯有的任xing脾气,他心虚又紧张。
可是喂苏言的时候,他真的感到奇异的满足。
苏言看着夏庭晚,神色有些复杂。
但是并没多说什么,而是把灯都给关了,然后抱着ipad点开了电影。
两个人就像以前一样并肩躺靠在被窝里,在黑暗之中,电影徐徐开始了。
《奇谈》讲述1942年被殖民时期的韩国首尔安生医院发生的三件怪事。
第一个故事就带有一种绮丽的诡异,年轻孤独的实习医生爱上了一具美丽少女的尸体。
他为冰冷的少女戴上戒指,少女的魂魄从此沉默地与医生相伴一生。
这实在是个太过畸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