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异局的力量果然深不可测。
    在苍昭将褚飞的照片发送过去后，哪怕注意力都在第二批回归者身上，林翰才仍旧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发来了一份长达三页的资料。虽说一些涉及隐私的情报已经被他剔除，但剩余这些资料足以让苍昭看出很多东西了。
    褚飞，宁海市长兴区人，今年31岁，某985大学毕业生。
    其父曾经是区政府里一位处长，后来下海经商，靠经营服装和文体用品，赚下了好几个亿的家财。
    其母是长兴区教育局的副局长，家族中一位长辈据说是宁海市的组织部长，在市里有很深的关系和门路。
    这样的家世背景，说一个富二代、官二代毫不过分。不过，虽然家境很好，褚飞倒并不是那种喜欢仗势欺人的人，也没有什么恶劣跋扈的行径。
    在找上苍昭之前，曾经跟人合作开过一家娱乐公司、还接手过一家电子竞技俱乐部，算是路子相当鲜活的那种人了，只可惜两次投资都以亏损告终。
    “看着还行……”
    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苍昭对褚飞这个人选还算满意。
    于是，他联系了褚飞，约定第二天再见面。
    估计是对最后的结果相当乐观，再次登门时，褚飞不仅带了一位妖娆风骚的女秘书，还随行带了律师。大有苍昭只要点头，当场就可以签合同的架势。
    “昨天调查我的人，是苍馆主你吧？”
    才一见面，褚飞大大咧咧的话就让苍昭惊诧了一下。
    不过他很快就回过味来，估计还是特异局那边担心自己对被调查者有想法，并没刻意隐秘，算是变相提醒对方。
    否则以国家力量真要秘密调查，他才不信凭褚飞的家世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虽然被当面戳破有点尴尬，但苍昭本也没打算对褚飞不利，只是单纯调查一下人品，所以很坦荡的承认了“做大一家武馆，不管时间还是金钱的投入都不小。提前调查一下合作对象，我觉得没什么问题。”
    褚飞点点头，也不生气，只略带期待的道“那苍馆主调查的结果呢？”
    苍昭看了一眼旁边的律师，道“褚老哥把人都带来了，我还能说什么？只要条件合适，欢迎合作！”
    说着，他跟褚飞用力握了握手，两人对视笑了起来。
    虽然彼此都有意愿，合作前景似乎也很广阔，但具体谈判起来仍旧不是一件容易事。
    最关键的一点还在于利益的分配。
    “长兴区的地价，中心区已经15万平。聚英武馆附近的地价要低一些，算作10万平米吧。刨除苍馆主住的后院，武馆前院的训练场地和室内面积总计四百九十六平米。凑个整，就作价五千万。”
    “老哥我呢，愿意投入一千万的资金，对武馆进行改造、扩建，增设各种训练设备。”
    “具体到运营上，苍馆主只负责挂名，基本不操心。日常维护、管理，由我召集的团队打理，所以这方面老哥我肯定要多分一些利润。”
    “你看这样如何？苍馆主的场地算五股，我的一千万投入算一股，日常运营管理算四股。最后产生的利益，在扣除运营和推广等各种成本后，按股份五五分成。”
    褚飞拿着计算机，看上去很专业的给苍昭算出了一个利益对半的分红方案。
    “不行！”
    苍昭毫不犹豫否决了这个方案。
    他对褚飞道“长兴区的地价一周一个价，现在10万平，不代表几个月后还这个价，必须预留出足够空间。何况，运营是很重要，但再怎么重也不可能占到四股！而且还是扣除了运营成本的净利润分成！我有两个方案，场地至少算六股，这个没得争。要么我挂名算一股，运营只能给你算两股，并且运营成本由你承担；要么运营只算一股，运营成本咱俩均摊！”
    也就是说，苍昭至少要拿利益的七成到八成！
    “这未免太不公平了吧。”褚飞对这个结果不能接受，争论道“场地就算六股，这个我可以让。苍馆主如果能亲自参与武馆经营、教授弟子，那多领一股分红我无话可说。可你什么都不做，就挂个名，也能白拿一股？要知道，如果没有我上门合作，苍馆主的武馆可能还要保持空置，一分钱都赚不到呢。现在场地还是你的，什么都不用管就白拿六成利益，已经很赚了好吧！”
    事实上，如果没有昨天特异局调查他的背景，褚飞甚至想着自己要拿六成。
    自己只拿四成，已经是他觉得苍昭似乎有点能耐，做了让步的。
    “你说的倒也不无道理。”苍昭承认，如果自己什么都不管，多拿一成的确有些过分。
    但问题是，如果他能给武馆引来足够多的弟子、带来巨大的声望呢？
    “苍馆主这话是什么意思？”褚飞有些不解。
    苍昭看了他一眼，伸手在面前的桌子上轻轻一按。
    无限接近开元境中期的内力，已经相当可观。更不用说有蕴魂乌芒石的效果，让他的内力十分精纯。这轻飘飘的一掌按下去，看似没什么惊人的声势，却在桌子上按出一个深约两三公分的掌印，掌纹都清晰可见！
    “嘶！”
    褚飞倒吸了一口冷气，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旁边的女秘书和那名端坐喝茶的中年律师，也不由大吃一惊，眼中闪过不敢置信的光芒。
    “这……怎么可能？”
    褚飞满脸震撼的凑近仔细观察，似乎想确认一下是否用了什么机关，手指还亲自在硬木桌面上敲打。仔细检查了半分钟，他不得不承认，这一掌没有任何猫腻，实实在在就在自己面前发生。
    如此厚实的桌面，尚且能被一掌轻飘飘的按成这样，若是打在人身上……
    想起那个可能，褚飞脸色再也保持不住镇定了。
    但这一次，轮到苍昭稳坐钓鱼台了。
    云淡风轻的坐在对面，轻轻喝着茶，仿佛做了件不起眼的小事一般。
    只有他自己清楚，刚才那一掌下去，究竟用了多少力量。尤其困难的是，不能有任何蓄力的动作，要刻意表现出轻飘飘的感觉。
    但这番表现无疑产生了爆炸般的效果。
    别说不断打量他、眼中流露异彩的女秘书，就连自诩眼界开阔、对武术也有些了解的褚飞，都被这一掌彻底镇服。
    这种力量，还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