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要去瞧瞧这位公子哥到底是怎样的天香国色的。”
姜芷歌白了迟暮一眼,一笑,便朝着前方自顾自地走去了。
“女人啊,最是忘恩负义啊!这一听到有帅哥,立马就弃我而去了……忧伤。”
迟暮饮尽了杯中酒,故意说得很大声,惹得姜芷歌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小心剁了你的舌头喂这草原之上的狼!”
姜芷歌留下一句,便几步上前去瞧新鲜去了。
“驾——”
远远的,便听闻一阵马蹄声急促地传来,火光照耀之下,为首的那一人气度确为不凡。
姜芷歌侧着脑袋盯着那人一路带着人马狂奔而来,驭马、下马、跪下一气呵成!
接着便是一声高声的请安“家父得知少主已回京都,十分欢喜,前来命天策接驾!少主一路险阻,护驾来迟,还望少主恕罪!”
话语之声铿锵有力,洪声似雷不绝于耳!
再抬眼之时,只见那人目光炯炯有神,神色俊朗!长发束于翠玉冠,一身紧致官服以玉带紧紧而系,丝毫没有礼数不周之处!
“哼!明知路途险阻,此时没什么事儿了才来献殷勤,未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封玥从鼻尖哼出一声,十分不满地将双手交叠于胸前,傲慢地说道。
“封玥。不得无礼。天策兄莫怪,封玥自小被娇惯坏了。天狼此番回天土之原,还有劳天策兄引路了。”
天狼作揖一礼,亦十分恭敬。
原本天策的脸色有些个难看,听了天狼这番话便开了颜,爽朗一笑,又是跪下一礼,高声说道“臣弟,万死不辞!”
天狼连忙弯腰扶起天策,说道“免礼,免礼。”
姜芷歌远远地见着这一幕,觉得有些好笑,不免笑出了声,恰好叶笙笳站在她身后,笑眯眯地凑近了她问着“怎么,觉得有些好笑?”
“可不是嘛。一个说不定心怀鬼胎,另一个要按兵不动,表面上一团和气得不得了,不是很好笑吗?”
姜芷歌笑着说道。
“那你可就错了。据我所知,这天土之原的天策虽是族长天毕之子,却生性懦弱,算不上能肩负大任之辈。而他亦贵在自知,并无夺王位的想法。”
叶笙笳晃着手中的千古醇,莞尔一笑。
“那岂不是辜负了他老子的一番心意?那么大老远,让他来献殷勤?”
姜芷歌皱眉,这天毕老头子也忒不会算账了。
“那倒未必。”
叶笙笳抿了一口酒,晃悠悠地说道“你觉得,要是让天土之原的人知道我去了他们的地盘,还是带军前去,你觉得,会发生什么事?”
“会直接割了你的皮下酒。”
姜芷歌白了叶笙笳一眼,笑嘻嘻地说道。
“最毒妇人心啊……所以,我打算,不以叶笙笳的身份进天土之原。而你,还是说和使者,怎么样?”
叶笙笳灿烂一笑,询问着姜芷歌。
“你倒是好,将这烂摊子丢给我,那我要是被割了皮下了酒怎么办呢?”
姜芷歌忍不住叫嚷道。
“放心。就你性子,躲得过,躲得过。”
叶笙笳相当信任微笑着拍了拍姜芷歌的肩膀,满意无比地说道。
“叶!笙!笳!”
姜芷歌恶狠狠要磨刀霍霍。
叶笙笳却早已走远,大概是去换一身便装,交待一下事宜去了。
姜芷歌见自己一身女装,又想起了自己此番前来的身份,想想亦不太合适,亦转身打算去换一身男装。
转身离去之际,她似乎听到了天狼隐隐约约在跟着天策说着军中来了一位天金之城的使者,不由得,她皱了一下眉头。
看来,为了两洲百姓的安宁,她这使者的身份,是坐定了。
百里之外的凉都,乃是天土之原的皇城所在之地。
在皇城的百米之外,是皇族所在之地。
皇城自百年之前便已废弃,成为一座无主之城,百废待兴。
亏得皇族余下之人尽心守护着这座皇城,才免于再次遭受洗劫一空。
皇族亦每日会进皇城进行打扫、祭祀、祈福天土之原早日重振雄风,故而虽然清冷却也干净奢华不减当年。
天毕此番亦是费了些心思的。
他既没有让天狼在荒野之地停留太久,亦没有请回自己的府上,而是于清晨时分,大开皇城之门,迎接少主归来!
大红色的红地毯一路从城门口铺到了太祖庙以及太极殿,一路之上,各族首领皆以俯首臣称的跪地姿态相迎接,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礼花缤纷相迎,仗乐四起,欢呼声直冲九天云霄!
一眼望上去,一派祥和之色!
“这凉都,昔日一定繁花似锦!”
姜芷歌坐于马背之上,轻声感慨道。
“那也比不上天金之城,遍地黄金之处!”
牵着马充当着侍卫的叶笙笳不以为然地说道。
“我倒是觉得这里天高厚远,倒是亦为一处好地方。”
姜芷歌一笑,故意和叶笙笳唱着反调。
“咦,那个庞然大物的怪物是什么?”
“怎么看起来还这般吓人?”
“那上面竟然还坐着一位翩翩少年!”
人群之中开始有了些许兴奋又敬畏的骚动,分分对着迟暮和饕鬄指指点点。
而迟暮却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一边磕扔着姜芷歌给的瓜子,一边玩弄着手中的青叶杖,将这一切置若罔闻。
“这小子,有意执意将饕鬄带进城是为何?”
姜芷歌纳闷,按道理说,饕鬄乃是凶兽,若是不小心惹了祸,岂不是要惹祸上身?
“他想的,和我想的,竟是一样。莫管他,想好你说和之事。此番,你要说服的,可不是天狼一人。而是以天毕为首的整个皇族和天土之原的百姓们。他们对天金之城的仇恨,可不浅。你有几分把握?”
叶笙笳叮嘱着姜芷歌,顺带一路将各方族人的首领认了个七七八八。
“哎呀!你都不知道我头疼死了!你说,我要是搞砸了,是不是就要命丧此地了?”
姜芷歌故作头疼状地说道,挤着眉看着叶笙笳的反应。
“那倒不至于。顶多,把你卖在此地。”
叶笙笳狐狸般阴险一笑,挑着丹凤眼说道。
“那我不干了。”
“由不得你了。你若不干,我的将士必将战死在此处,你忍心吗?”
“叶笙笳,敢情,你这算盘是早就打好了的?”
“过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