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歌猝不及防!
只见已经毫无知觉的天狼一把便扣住了姜芷歌的肩膀,侧头对准着她的脖颈处便是深深一咬!
“疼——”
姜芷歌只觉得他的唇瓣像烧红了炭一般灼热地贴在了耳后的脖颈处,接着便是唇齿交接地深深一咬,一股穿透皮肤的切肤刺痛感随之传来!再接着,便是他用力忘我地吮吸着她的血液汲取着她的温度的浓厚呼吸声!
空气中,顿时弥漫开她的血液的血腥味!
混合着天狼狂野而粗犷的浓厚呼吸声,以及他唇瓣之间的炙热和湿热,将整个空气点燃了起来!
姜芷歌只觉自己的血液在一点点地流失,而天狼显然不仅仅满足于此!
她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不让自己慌张,努力地将自己的双手向门边探去!
如果她没有记错,天牢的门边上,有一把备用的剑!
天狼像个野兽一般,贪婪地汲取着她的血液,并没有意识到她的动作。
一点点,一寸寸。
终于,她用力的一个伸手!
几乎是与此同时的窒息期间,她勾到了那把剑!
来不及多犹豫,她用力将剑柄拍向了天狼的脖颈处!
只听得天狼的一声闷哼声,他唇齿间的动作终于停顿了下来,目光之中的火焰也在此刻淡了下来,终于,在他滑落的那一刻,恢复了清澈。
他深深而懊悔地看了一眼姜芷歌脖颈间的血迹,轻身道了一句——
“对不起……”
接着,整个人便失去了知觉,“轰——”的一声,便倒地不起。
姜芷歌整个人也苍白无力颤抖着双手跪在了地上,深深吸气,闭眼!
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可以疯狂到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她亦从来没有见过那般恐怖的眼神,就像是有无数的冤魂在他的眼里索求无度!
到底,之前的天狼,经历了什么,才会有,今日,这么反常的动作?
一片乌云,遮去了满月的光辉,留下了一片黑暗。
冰凉而光滑的地面之上,天狼躺地不起,姜芷歌亦低头半跪在原地,鲜血,滴答零落了满空气满地面。
“天狼。也许,我今日来救你,会是一个错误。可是,奇怪的是,此刻的我却不忍心一剑杀了你。那便,一错再错吧。”
姜芷歌低头,手中的剑随着她的话音“哐当——”一声落了地,反射出一道刺眼的光芒,折射道天牢黑暗到不见五指的一角处,晃出一道深色的人影。
“呵。倒是有点意思了。”
那道人影的唇边,于此时,闪过了一道诡异的笑容后,迅速收回了手中的银色精致哥六棱星型暗器,几乎以风的速度,消失,不见了人影。
正于此时,天牢门外有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并且朝着天牢这个方向而来!
有人!
姜芷歌强撑着身体的不适,咬了咬牙,迅速躲在了天牢的门后!
那串脚步接近!一只略有些苍老的手,搭在了半掩的门上,试图要打开天牢的门!
“谁?!”
姜芷歌摒住呼吸,迅速从天牢门后抽身快速地将剑架在了来人的脖颈之处,低低喝道!
她没有武功,亦没有任何经验,凭的仅仅却是本能,而正是由于这种本能,使得她的动作快到令对方没有来得及撤回身影。
而,对方,似乎也并没有要撤回身影的,意思。
“姑娘,莫怕。我是兰姨。我们之前见过,陛下身边的人。”
兰姨并没有被吓到,显然已经预料到了这个局面,而是十分从容地讲述着自己的身份,低头恭敬一个宫礼,不失分寸又让人忍不住想亲近。
“你是……那日替南宫铮海求情的阿姨?”
姜芷歌迟疑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一下兰姨,借着微弱的光线,终于认出了兰姨。
“正是。”
兰姨听到姜芷歌提及到“南宫铮海”这个名字,面容之上闪过一丝哀伤,继而继续急速地说道“姑娘,此处十分不安全,可否借一步说话?”
“可是……他怎么办?”
姜芷歌撤回了剑,望了一眼躺在地上已经失去了知觉的天狼,不知所措地问道。
“姑娘如果信得过兰姨,不如先行离去,先替兰姨拖住陛下的行踪。实不相瞒,陛下见姑娘不见了踪影,此刻正在大怒搜寻整个皇宫。”
兰姨低头,诚恳地说道。
“不是我信不过兰姨。只是,我想知道,为何兰姨知道此夜天牢会有变故?我的计划并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
姜芷歌不解,略带怀疑地看向了兰姨。
“姑娘的计划,我也是方才见陛下四处找寻姑娘的踪迹才猜到了一二。至于我为何会知道天牢有变故,乃是有人前来提醒。而,天狼,是我不得不救之人。所以,姑娘现在可放心?”
兰姨四下里环顾了一下,见没有异常,蹙了蹙眉,才低声地说道。
“有人前来提醒?谁?”
姜芷歌这才想起,天狼先前话中的意思,似乎是他有办法出这天牢。而今,听兰姨的话音,似乎,有人确实提前知道了一些事?
但,为何,救天狼的人,迟迟不见了踪影?难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变故?
“姑娘。老朽活了这把年纪,断然说不来半句诳语。我能说的,也只有这么多了。此地实在不安全,姑娘还是尽早回去,才是。”
兰姨听得有搜寻之人的呼喊声接近,看着天狼的面容之上露出了实实在在的担心之意,语速加快了许多,并且等不及姜芷歌同意,便弯腰去扶起天狼架在了自己的身上!
“等下。你……能带他,去哪里?”
姜芷歌皱眉,亦知道叶笙笳的人马上要到了,此时若是让他发现自己出现在这里,还是一身血迹斑斑,只怕又是一顿询问。
“能去哪里?皇宫之内守卫如此森严,仅仅凭我一人之力,只能带他回我的住处疗伤。好在陛下仁德,信任我,只要姑娘保密,应该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到我那。”
兰姨扶起天狼,恳请着姜芷歌守口如瓶。
“我既然孤身一人打算来放了他,自然会保密。只是,不知兰姨,是否知道,他今夜,有点不太寻常?”
姜芷歌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