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那么随口一说,没想到颜柯会这样认真对待。
颜柯一说抱歉,她顿时就有了一种,自己是无理取闹的熊孩子的感觉,明明是自己犯了错,却还要别人来哄。
这样一想,她的耳朵更红了,连两颊也有了发热的趋势。
好在,她一边脸贴在颜柯的肩上,一边脸被颜柯的手遮住了,别人也看不到她脸红。
颜柯感受到了手间温度的变化,只做不知,依旧温声细语地说着。
“如果你不喜欢,到时候,我们让后期把这一段剪掉,这样好吗?”
阮娇软软地嗯了一声,吸了吸鼻子,闭着眼睛不说话。
心里却没抱什么希望,后期都是魔鬼,不把她剪成鬼畜就算对得起她了,哪能期待真的完全剪掉这一段。
颜柯知道她害羞,也不催她,转而跟没事一样,跟她说起买回来的各种配花配叶。
“知道尤加利的花语是什么吗?”
“不知道。”
“它的花语是恩赐。”颜柯又摸了摸她的耳朵,“悄悄告诉你,我以前也不知道,都是刚刚在手机上看到的。”
闻言,阮娇蹭到她颈窝,轻轻地笑了起来。
颜柯继续道,“尤加利是澳大利亚的国树,知道花语为什么是恩赐吗?一是因为澳大利亚以前比较贫瘠,尤加利为当地提供了大量的花蜜和木材;二是因为它可以止血止痛,所以被称为来自大地的恩赐。”
“那它可以吃吗?”阮娇听得好奇,跟着问道。
“可以。”颜柯轻笑,“考拉喜欢吃。”尤加利树是桉树的一种,其中有些品种,深受考拉的喜欢。
“你又笑我……”阮娇不满地嘟囔。
可惜镜头面前要顾忌形象,不能咬人,只好朝颜柯脖子处恨恨地吹了一口气。
颜柯被她吹得又热又痒,下意识绷紧了背,轻呼一口气后,捏了捏她的脸颊。
小朋友恢复正常了。
于是她又笑着道,“其实你看,eucalyptus的译名都是音译的,叫尤加利听起来也没什么特点,还是刘佳丽更好听,也有华夏的特色。”
阮娇哼唧了一声,又朝她吹了口气,将身子坐直。
“我也觉得刘佳丽更好听。”她斜了颜柯一眼,傲娇脸,“反正我这束花,就叫刘佳丽了。”
说着,抓过一大把灰绿的叶子,放在自己准备好的红玫瑰旁边。
颜柯微勾起嘴角,轻轻笑了笑,重新拿起配好的玫瑰,朝她伸出右手。
“我的主花已经好了,就差两位刘佳丽了。”
阮娇不理会她的调笑,将所有尤加利抱到面前,递给她一把,暗自将之前准备放进花束的玫瑰减少了几支,权当报复了。
两人配好花叶,找来胶带、丝带、白皮绳和双面晨雾纸,裁裁剪剪,缠缠绕绕,终于将花束包扎成功。
阮娇的比较简单,十一支似火焰般炫目的玫瑰错落有致,中间隔着深深浅浅的小圆叶尤加利,在葱郁灰绿色的衬托下,更显娇艳异常。
既冷感,又热烈。
配上深墨绿的晨雾纸,整体看上去,简约而不失高级。
“好看吧~”阮娇得意脸,觉得自己的艺术细胞还不错。
“好看。”颜柯微笑,附和。
第一次见到颜柯,阮娇印象最深的,就是她的烈焰红唇,和冰山一样的气场。
虽然后来发现,颜柯在日常生活中,并不常使用正红色,反而全身上下几乎都是黑白灰,不过,这并不能阻挡阮娇想象颜柯穿红色时的情景。
有的人,越是严肃,越是清冷克制,反而越让人期待,她热烈绽放时,又会是何等迷人的风采。
阮娇笑眯眯的,对自己的花束越看越满意满意,凑过去看颜柯的。
和她的风格正好相反,颜柯的花束,走的是自然风。
花束的中心和外层,都是纯白的玫瑰,两层白玫瑰之间,则有序环列了四支浅粉色玫瑰,轻轻盈盈的,带着点童话般的美好。
玫瑰之外,还围绕着玲珑可爱的洁白铃兰,和蓊蓊郁郁的尤加利——没用包装纸,只用绿色丝带系了系。
一眼看过去,清新自然,又不失浪漫。
阮娇探着头数了数,也是十一朵,随即眯了眯眼——嗯,还算有默契。
两人暂时也不想管地上的一堆枝叶,面对着面,愉快地交换了花束。
“情人节快乐!”*2
阮娇大声说完,和颜柯交换一个拥抱后,紧闭着眼睛,手捧着花束深吸了一口气。
清新又灿烂,仿佛置身于阳光下的草地。
她感觉出了一丝丝不同,却又说不明白,这一丝不同,究竟从何而来。
只能用手中的花束遮挡住下半张脸,笑嘻嘻地凑过去,悄声问颜柯。
“颜老师,为什么不用包装纸呀?”
“好看。”颜柯温和地笑了笑。
“人家卖的花束,都是要用包装纸的。”阮娇指指红玫瑰花束,“喏~就像这样。”
她才不相信,颜柯包扎成这样,就单单为了好看,肯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目的。
颜柯扬眉,不在意道,“是吗?你觉得这样不好看?”
“好看呀~”阮娇抿嘴,好看也好看,就是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颜柯失笑,在她头顶轻轻拍了拍,“要给你加上包装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