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支小白绒球似的山羊胡子草。
她发现了他,对他挥挥手,还把猎槍端起来,用瞄准镜看了他一会儿,又再挥挥手。
章秀钟打开对讲机,“喂,唯安,be friendly!”
她笑,“我想确认是你。”
“常年对着电脑屏幕眼睛还是有点不太好使吧?”
“好像是的。”
“要我戴上‘我不是鹿’的纸牌么?”
“不怕我少看一个字吗?”
章秀钟笑了。
傍晚回到营地,每个人又有收获。章秀钟提起今天这事,还嘲笑她,“那种距离,用这个型号的槍,你shè不到我的!还端的像大狙似的,游戏玩多了吧?”
唯安笑,“我端槍的姿势不帅么?”
“帅。可惜忘了帮你拍照了!”
一群人连保镖都哄然大笑。
第三天照旧如此。
到了第四天,连麦克都不敢再提“天生猎人”的话了。
林沛雄安慰她,“没事,咱们今天主要是猎雪雁。麦克前一天洒了玉米粒和大麦吸引鸟群,你拿上假雁放在地上,藏在地里挖的掩体里,吹哨子吸引它们过来,再瞄准开槍就行了。”
这其实是降低难度了。
一连三天李唯安什么都没打到,林沛雄于心不忍了。
掩体是营地的经营者麦克早就挖好的。在猎区一块平整的地上挖一个方方正正一人多高的深坑,坑壁上填上木板,再放上一架小梯子,方便人上下,如果需要还可以在坑中放两把椅子,热水壶、毛毯什么的也可以放进去。掩体最重要的部分是盖在坑上的盖子。麦克和乌娜祖辈都是职业猎人,对这个十分有心得。盖子要用桦木或者柳木木片做,用树枝和鱼线绑好,涂上一层四五厘米厚的泥,最好泥土上就带着点苔藓和小草,为了保持湿度还会再找些带着树叶的枯枝和干草甚至鸟毛粘在上面。
这么做好之后,除了一条尼龙绳拉手,掩体的盖子看起来就和地面毫无差别。
别说鸟和其他动物了,就是人,如果不熟悉地形,也难以看出这地下别有玄机,猎人的槍口也许此刻就伸在盖子外面,正在瞄准。
营地里也有一块这样的掩体,是麦克给游客们示范如何使用掩体打鸟用的。
他让三位年轻人反复试了试(其实教学重点还是李唯安),放心地说,“今天我们一定能打到很多猎物。”
到了猎区,麦克叫住所有猎犬,“等收猎物的时候再派它们进去。”
麦克的猎犬都经过良好训练,能遵守猎人的指令。但是今天它们可说无用武之地,只能呆坐着等着最后叼猎物回来。
四位猎人进了猎区,不一会儿,模仿大雁叫声的哨子此起彼伏吹响了。又过了一阵子,果然,一群群种类不同的鸟纷纷飞来,很快,槍声响了起来,受惊的鸟群鸣叫着起飞,隔了不久又在食物的诱惑下落下。
这个过程不断重复。
一个闲极无聊的保镖对另一个保镖说,“看看,什么叫鸟为食亡。”
林沛雄今天完全是来放松的,他喝了点保温壶里加了威士忌的咖啡,随便打了几只雪雁,在鸟群飞走后,他从掩体里爬上来,正要去捡猎物,却看到隔着一片矮矮的柳树林,一头雄鹿缓慢地走过来,它像是受了伤,有点跛。林沛雄从瞄准镜里看到,这鹿的一条后腿上还有血迹,像是被尖利的树枝扎伤了,又像是被谁用小弓箭shè了一下。
这念头一出现在脑海里,他又暗自发笑,这年头谁还会用弓箭啊!
那头雄鹿有一对硕大的角,像树冠,又像是丛林王者的王冠,上面还挂了些苔藓、地衣和还有嫩叶的树枝。
雄鹿们为了使自己的角看起来更威武更庞大,让自己在雌鹿眼中看起来更有魅力,常会把草皮和树枝拱在角上。有时候冠上的树枝挂得太多了,还会被卡在林子中。
“它大约有六七百磅吧!”林沛雄看着这头雄鹿,端起猎槍。
他正想象着这头鹿的鹿头和角做成标本该挂在哪里,突然有人大声叫他,“林伯伯。”
那头雄鹿立刻被惊走了,逃出了林沛雄的shè程。
他回过头,李唯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