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个爆料,等于是把谢晋亨的老底给挖爆了,谢晋亨知道后,怎会坐以待毙。他立即找了警局局长,要求彻査到底是谁在背后毁谤他的名誉。可是,网上信息来源太杂,很多都是用国外ip代理,真要追根究底,揪出那个黑手,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刑警迫于上头的压力,奋力追踪了一段日子,但最后也是无果而终。
这一件件一桩桩的,如同一连串惊雷,接二连三地从天而降,把谢晋亨劈了个措手不及。
他的形象也从德高望重的商业巨头,一下子变成一个对感情不忠、对朋友不义的混球。
当今社会,网络就是一把利刃,可以杀人于无形。
别说这些事情都是真实发生的,哪怕就是假的,添油加粗地以讹传讹,都能被传成真 的。
这样一个恶贯满盈的坏蛋,居然掌握着天都市经济命脉,网上自然是一片激烈的声讨。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龙腾集团的股票跌了百分之三十,谢家的名声臭透了。
正如余晚所盲,这可不就是一场年度大戏,高潮一个接看一个,令人无法招架。
谢晋亨、谢晋瑞、乐慈、孔有才……“所有人都知道这些事情和余晚逃不了干系,可偏偏找不到一丁半点痕迹。
事实上,余晩明里也没动什么手脚,她只是在适合的时机,把消息透露给感兴趣的人。
希望谢晋亨倒台的,大有人在。
年轻时,谢晋亨为了称霸商场,用见不得光的手段吞并了多少企业,开罪了多少人。
这些人中,有远走他乡的、有重头再来的、有一蹶不振的,随看谢晋亨的日益崛起,他们渐渐淡出视线。
如果谢晋亨一直如日中天,那自然是谁也不敢动他, 但现在,墙倒众人推,当初他得罪过的人,都逮看这个机会,来报一 箭之仇。
正是应了那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
清晨,谢煜凡起床,一把拽幵窗帘。
外面碧空如洗,偶尔飘过几朵白 云,合着乌语花香,是个适合踏青的好日子。
他转身看看还赖在床上的余晩,兴致盎然地道,“陪我出去走走。”
没了遮拦,阳光争先恐后地钻进窗户,照出了一房间的五光十色。
余晩用手背遮住眼睛,从指缠处的间隙望了出去,看见了站在床前的谢煜凡。
他正在换衣服,衬衫纽扣没来得及全部扣上,露出里面一小节背心,随意而性感。
他背看光,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却能看到他沐浴在金色光芒下的身躯,高大挺拔,就像公园里的一尊雕像。
男色当前,岂有不贪之理?
余晚心中一动,心动不如行动,立即伸出两条大长腿,往他腰间一缠,然后朝着自己勾过来。
谢煜凡被她拽了个踉跄,身体一下子失去重心,向她倒去。
怕她被自己压疼,在倒下去的时候,他用手肘撑住了床。
余晩被他困在怀中没有挣扎,而是顺势攀住他的脖子,送上自己的香吻。
她的吻技很高超,像一根羽毛轻轻地扫上心头,带着淡淡的情,浓浓的撩拨,让人欲罢不能。
谢煜凡面对她时的心情很是复杂,有深入骨髓的爱,也有对她不能掌控的无奈,还有一丝敬畏之意,以及一股无法言喻的骄傲。
一步步走来,他都看在眼里,从一无所有,到今天翻云覆雨;从捏了一手烂牌,到现在张张都是王牌,就是说整个天都市都被她拿捏在鼓掌中, 都不为过。
一个女人,能有这样的气魄和手段,也是个人物。
而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妻子。
一个吻结束,下面也挥起了一个小帐篷,余晩伸手轻轻一拍,娇笑倩兮地道,“还踏什么青,不如在家里作床上运动吧。”
谢煜凡苦笑,“你是属狐狸的吧?”
狐狸精,还是千年的,所以迷惑人的手段是手到擒来。
余晚把这话当补品吸收了,抛了个媚眼过去,''那你看我这修为怎么样?”
谢煜凡道,“道行高深,一般人降不住。”
余晩吻着他的脖颈,笑嘻嘻地道,“可你也不是一般人。”
言下之意,就是她愿意被他降住?
但谢煜凡不及细想,因为在她的攻击下,缴械投降。
一阵级绵之后,余晩在他的怀中又睡了一个回笼觉,等她產醒来,已经快到中午了。
谢煜凡仍然维持看先前的动作,将她抱在怀中,亲了亲她的脸,道,“对我的服务还满意吗?”
余晩逗他玩,故意皱起眉头,一脸挑剔地道,“比起阿姆斯特丹那些……”
话还没说完,就被谢煜凡死死地掐住了肩膀,她叫了声疼,下意识的抬头。
然后就看到他紧抿的嘴唇,坚毅的下巴,以及那冷嗖嗖的一瞥,都在无声地警告她男人的威严不能挑衅。
余晩哈哈一笑,立即识趣地转了话头,冋道,“你要带我去哪里走走?”
谢煜凡起身,将衣眼重新穿上,又挑了一身白裙给余晚,道,“去了不就知道了。”
余晩将衣服抛开,“我不喜欢白色。”
白色象征纯洁,她过去不是,将来也不会成为这种类型。
谢煜凡道,“我知道。只不过,一会儿去的地方,不适合穿的花枝招展。”
余晩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心中已经有了数,试探性地问,“你是想带我去你妈的墓地?”
没想到他的意图这么快就被她看穿,谢煜凡不由一怔,低下头看她。
余晩翻了个身,撑起下巴,无事地耸肩,“这不难猜。祭拜故人,才需要装扮清淡,而你又不会带我去悼念白岐山,那除了他,就只剩下你母亲了。”
谢煜凡沉默半晌,道,“虽然我父亲对不起你全家,但是,我母亲并没有做什么,甚至她用生命来赎罪。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对她有成见。况且,现在你是我的妻子,也是她的儿媳妇,我想正式把你介绍给她。”
“我没说不去。”余晚停顿了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半真半假地道,“丑媳妇见婆婆,有没有红包拿啊?”
谢煜凡忍不住莞尔,语气轻松地调侃道,“你心里除了钱,还有什么。”
余晚接嘴接的快,"还有你。”
谢煜凡揺头,彻底败下阵来,她伶牙俐齿的自己永远说不过她。
余晩换上白色的连衣裙,脸上略施粉黛,热后挽着谢煜凡一起出了门。
第104章 2020.07.09.
在路过花店的时候, 余晚买了一大束百合,见谢煜凡投来询问的目光,便微笑着道,“不知道婆婆喜欢什么花, 就随便挑了一束我喜欢的。她不会介意吧。”
谢煜凡笑意浅浅, “你有这份心, 她就很高兴了。”
公墓在郊区,开了半个小时左右, 终于到了。将车停稳后,两人从车里走了出来, 余晚怀中抱着花。
墓地修建得像一个公园, 小桥流水,古色古香,难得在繁华的大都市里还有这样一片闹中取静的风水宝地。
张欣怡被安葬在一处幽静之地, 四周是一排排修剪整齐的灌木丛, 以此和其他墓地隔开, 从而形成一个封闭的单独空间。这是一块单人墓, 上面写着墓主和立碑人的名字、生辰,以及修建年限。
墓碑有些年头了,大理石在风吹雨打下略显陈旧, 但墓碑上的名字仍然鲜艳。照片虽然发了黄,却被保护得很好,没有一丁半点损坏。
谢煜凡蹲下去, 将落叶扫开,用袖子擦了擦墓碑,轻轻地道,“妈, 我来看你了,带着我的媳妇。”
余晚弯下腰,将花放在张欣怡的墓碑前,却没有鞠躬或者下跪,而是定定地看着照片上的这个女人。
她的样子,余晚不是第一次看到。在苏眉的照相簿中,有她们俩亲昵的合照,除此之外,她的日记本中也不止一次提到过张欣怡。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分享心事和秘密,感情比亲姐妹还要好。可是,谁也没想到,这样一个令人羡慕的好朋友却间接导致了他们家族的灭亡。如果当初张欣怡没有把谢晋亨介绍给苏眉认识,那么她们母女俩的人生是否就会不一样?
见她站着不动,谢煜凡干咳了一声。
余晚回神,看见谢煜凡在看自己,那两道目光深邃而幽远,便扬起一道眉头,问道,“你母亲可中意我?”
谢煜凡耸肩,“不知道,你自己问她。”
余晚摸着手上的戒指,对墓碑上的女人道,“中不中意,你儿子都已经是我的人了。”
这话说得霸道蛮横,谢煜凡听了好气又好笑。
余晚道,“你有没有后悔?”
谢煜凡,“后悔什么?”
余晚,“娶了我。”
谢煜凡伸出右手,一把将她揽进怀里,道,“将来会不会后悔,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若我的人生没有你,才是遗憾。”
余晚扑哧一声,“没想到你这个冰山禁欲系还挺会说情话。”
谢煜凡道,“你若了解我,就会知道我从来不是冰山。”
余晚想到早上的缠绵,嘴角向上一勾。
两人相拥站了一会儿,谢煜凡问道,“余晚,你觉得现在幸福吗?”
余晚,“为什么这么问我?”
“因为我想让你幸福。”
余晚没有接嘴。
沉默也是一种答案,谢煜凡低头看向母亲的墓碑,掩住眼底的一闪而过的失望。这一刻,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压抑。
静静地站了一会,这时,一阵微风袭来,轻轻拂过两人。谢煜凡再度抬头,望向余晚,道,“母亲让我给你讲个故事。”
余晚挑了挑眉,“什么故事?”
“从前,有一个人死了,即将升往天堂,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如此短暂。这时候,他看见上帝拎着一个箱子向他走来。上帝说,好了,我们走吧。男子心有不甘,这么快,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上帝回答很抱歉,你的时间到了。男人很沮丧,问上帝,你这箱子里是什么呢?上帝回答说,是你的遗物啊。男人疑惑,我的遗物是我的钱吗?上帝说,那些东西属于地球。男人又问,是我的记忆吗?上帝说,它们属于时间。男人更加好奇了,难道是我的亲友?上帝说,它们属于你走过的旅途。男人道,那应该是我的躯体。上帝回答说,你的躯体属于尘埃。最后,男人肯定的说,那一定是我的灵魂。上帝道,你的灵魂属于我。男人打开箱子之后,发现里面是空空如也,不由万分沮丧。他问上帝,难道我从来没有拥有过任何东西吗?上帝意味深长的回答,是的,这世间没有任何一样东西是真正属于你的。男人问,那么什么才是我的呢?上帝回答,你活着的时候,这每一个瞬间都是你的,生命仅仅就是一个瞬间。过好它,热爱它,享受它,活着就是胜利,挣钱只是游戏,快乐才是真谛。余晚,你赞同吗?”
余晚眼中闪过一丝冷芒,沉着声音道,“你的意思是让我放过谢晋亨?”
谢煜凡摇了摇头,眼底闪过无奈,这个女人总是这么的敏感,回答道,“我是想让你放过你自己。别被仇恨蒙蔽双眼,这世上还有比复仇更有意义的事。”
余晚扬眉,“比如?”
谢煜凡,“爱我。”
余晚噗嗤一声,扬起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谢煜凡,“你想以此说服我?”
谢煜凡,“不,我想救赎你。正义会迟到,但不会缺席,多行不义必自毙,我父亲会受到应有的惩罚。余晚,我是上帝给你的补偿,我会用余生来弥补你所受的痛苦和伤害。放下仇恨吧。我们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一起展望未来。”
余晚望向谢煜凡,意味深长地道,“你这是想和我一起私奔?”
“是。”谢煜凡握住她的手,低下头问,“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