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东方婉青迅速训斥道,“若璃,国君和王后的事情是你能非议的么,速速退下。”
“是。”
东方若璃十分委屈的跑了。
“建成,若璃还年幼,又一心护你,你不要怪她。”东方婉青温柔的看着慕容建成。
慕容建成没有说话,只是道,“婉青,你也退下吧。”
东方婉青微微一僵,不过稍纵即逝,她莞尔,“好,国君,你不要忘了包扎伤口,我先走了。”
东方婉青出去了。
慕容建成又垂眸看了看掌心里拽成一团的“休书”,这封“休书”让他挠心挠肺的疼。
若璃说的没错,她过于骄纵任性,当初喜爱他的时候就抢他到手,现在不喜爱他了,又一脚将他踹了。
他想索性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把婚给离了。
但是他又想起新婚头几个月,她看他亮晶晶的眼眸,她小心翼翼的讨好,她热情如火的攻势,他又觉得她虽然骄纵任性了些,但是她性情简单,纯真又烂漫,实在讨他喜欢,让他念念不忘。
慕容建成心里恨得几乎要吐血,被那个女人折磨的不行。
他转身,突然在床上看到了一抹红色。
刚才他没有注意,现在才看到床上躺着一件大红色的肚兜。
他迅速上前,捡了那抹红色肚兜。
肚兜上香气喷薄,是她的女人香。
他在她衣襟里面看到过,这是她刚才穿的那件红肚兜。
这时一张小纸条飘落了下来,上面一行小字,一看就是她写的字,跟“休书”里的字如出一辙。
她的字说不上娟秀,甚至歪歪扭扭的很丑,而他自幼受皇家熏陶,写的字龙飞凤舞,无比漂亮。
小纸条上写着分手礼,给你做个念想。
分手礼?
给他做个念想?
慕容建成气的浑身发抖,真的要晕过去了。
……
外面。
东方若璃十分委屈的嘟唇,“青姨,国君从来没有对我那般严厉过,就因为我说了那个贝玥舞两句,国君就生气了,我看国君真的被贝玥舞那个妖女给迷了心窍!”
东方婉青的脸色依然优雅温柔,但是她的眸底藏着冰冷的怨毒,“当年国君没有点头,贝玥舞能嫁进皇家当王后?当年慕容郎,多少女人往他身上扑,为了勾引他使尽浑身解数,但他都目不斜视,偏偏贝玥舞一出现,他就轻易的着了她的道,新婚那几个月,他不想要贝玥舞还能强了他么?”
东方若璃恨得咬牙,“贝玥舞这个妖女,一身媚术,我们女人看的都面红耳赤,更别说男人了…”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东方婉青冷冷的盯了她一眼。
东方若璃迅速改口,“国君真是瞎了眼,青姨乃是圣女,纯洁无暇,他竟然弃了你而选妖女,难道男人都有这样的劣性么?”
东方婉青收回了目光,“贝玥舞不是一般的妖女,她诡计多端,极会收服男人,今天她回来了,我还以为国君会重重的惩罚她,跟她决裂,但是事情大大的出乎了我的意料,国君不但没有罚她,听说还抱了她回房,两个人明显在床上滚过…”
说着东方婉青止了声,因为她想起了床上那抹红肚兜,刚才她看到了。
她和慕容建成青梅竹马,她十分了解他的品行,他丰神俊朗,胸有韬略,少时就不喜女色,没有结婚前,他房里一个通房丫鬟都没有。
他十分保守封建,如果不是今日看到床上那抹红肚兜,她几乎不能想象他和贝玥舞私下在房里厮混到了何种程度。
肯定是贝玥舞千方百计的撩拨他,调教他的。
东方婉青只要想到这,心里就恨得直发痒。
不过她面上没有表露出什么,“若璃,王后的事情你不要管了,过些日子你就要和主君大婚了,你会是新一任的王后。”
说到这个,东方若璃的小脸上迅速整出了两抹春笋雨露的娇羞甜蜜,她只要在脑海里稍稍想想陆夜冥那一张面如冠玉的脸,他薄华潋滟的帝王气度,东方若璃就双腿发软。
当年玄奕高僧的语言成真了,仙女星丧逝,她就会走到帝王星的身边,母仪天下。
“好了,主君在外面,还没有走,你去看看你未来的丈夫吧。”
“是。”
……
东方若璃匆匆的跑了出来,她在前方看到了两道身影,陆夜冥颀长如玉的站在远处的黑夜里,身边是梵门,梵门在低声汇报着些什么。
东方若璃小脸通红,她鼓足勇气的开口,“主君。”
陆夜冥缓缓将身体转了过来,幽深的凤眸落在了她的小脸上。
梵门自觉的退到了一边。
东方若璃上前,来到了他的身边,她小声羞怯道,“主君,很快你就会成为我的夫了,我深深的爱慕着你,敬仰你,婚后我一定会做好妻子的本分,尽快的…尽快的给你生下儿子,生下这a国的太子。”
陆夜冥英俊的眉眼里没有任何情绪,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柔媚小脸,他缓缓抬手,摸上了她的脸。
这是他第二次摸她脸了。
虽然他厌恶她,但是对于这张脸,他是极喜爱的。
想到这,东方若璃一颗芳心砰砰乱跳。
陆夜冥摸了一会儿她的小脸,然后淡淡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先回去吧。”
东方若璃乖巧的点头,“恩。”
她开心的走了。
陆夜冥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里,他神色不明的迈开长腿来到了自己的房间,他推开了房间的后门。
他的后院里种满了红豆。
寒山苑里的红豆已经被小心的移植到了这里,红豆开的花团锦簇。
陆夜冥缓缓的半膝蹲地,修长的手指摘了一颗红豆。
敛了敛俊眉,他突然觉得心口的疼痛泛滥而至,喉头腥甜,一行鲜血就从唇角溢了下来。
梵门大惊,迅速上前,“主子,这都许多时日了,为什么你还在吐心头血?”
沫儿离世,他冠以慕容姓,娶东方若璃,走上了他原本的人生轨迹。
但是,他从未好过。
只要想到她,他就会吐心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