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都说,头婚的男人是钻石价,二婚的男人就是白菜价了,所以,她把顾太太的名分留下来。
即使她知道,对于顾先生而言,不存在什么头婚还是二婚,但是,自从相遇,一直是他在保护她,她能力有限,没有多少东西相赠,就赠这个吧。
听着这话,顾墨寒从台阶上走了下去,他伸出有力的健臂用力的将唐沫儿抱入了怀里,柔韧的薄唇吻着她的秀发,他哑声道,“补办身份证很快的,明天我们再来。”
唐沫儿缓缓伸出两只纤白的小手抱住了他精硕的腰腹,她将自己苍白的小脸贴在离他心房最近的地方,轻轻的闭上眼,“顾先生,对不起,我不能陪你走下去了。”
顾墨寒收紧了她纤细的腰肢,恨不得将她揉入自己的骨血里,“沫儿,乖,不许说这种话,我们明天再来!”
“顾先生,”唐沫儿勾出了一抹潋滟的微笑,“就这样吧,如果我好了,再跟你来领证,如果好不了,以后你娶了顾太太,一定不许忘了我,我要你永远记得这个顾太太的身份是我留下来的,我要你…珍藏我一生。”
顾墨寒英俊的眼眶里染上了一层猩红,将自己的脑袋深深的埋在她细嫩的粉颈里,“沫儿,不要怕,我们还没有走到尽头,不要放弃希望,我一定会救你的,没有任何人能将你从我的身边夺走。”
他一定会救她的,一定会。
嗅着男人身上那股清冽干净的男人阳刚,唐沫儿轻轻的推开了他,她伸出柔软的指腹一点点的爬上了男人英俊的五官轮廓,这些日子她看不见了,好久没有看到了他了,他还是这么英俊迷人,让人爱慕,“顾先生,还记得你求婚的誓言么,苍天不老,我们不散,如果我还活着,我们就不散。”
顾墨寒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掌将她的小手握在了掌心里,他盯着她那双盈亮快溢出水光的澄眸,哑声问,“沫儿,你会…忘记我么?”
他还是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她会忘记他么?
她已经忘记了全世界,唯独还记得他。
他怕,怕她将他也忘记了。
唐沫儿一寸寸的在心里临摹着男人的样子,好像要将他永远的镌刻在自己的心田,任由时光荏苒都无法抹去他的痕迹。
“顾先生,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永远都不会。”
她轻声许诺。
顾墨寒再度将她抱入怀里,紧紧的抱住,“沫儿,一定不许忘记你的顾先生,一定…”
……
香槟公寓里。
唐沫儿回到房间里继续睡觉,她觉得体力不够,只想睡觉。
书房里,顾墨寒单手擦裤兜里,单手捏着手机,那端是医学研究室打来的电话,“总裁,目前我们根本没有办法研制出可以克制相思子的解药…”
顾墨寒抿了一下薄唇,“知道了,继续研究。”
他挂断了电话。
这时“叩叩”两声,门外响起了严冬的声音,“总裁。”
顾墨寒将手机收回裤兜里,“进。”
严冬走了进来,将手里的资料放在了办公桌上,“总裁,你让我查的事情已经查好了。”
顾墨寒幽深的狭眸倏然一闪,拔开长腿来到了办公桌边,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开始翻阅资料。
“总裁,我派人去二十一年前林璇玑生产的那家医院查过了,当年,林璇玑生产的时候,秦雅雯也在那家医院里生下了一个女婴。”
“但是很奇怪,秦雅雯那段生产记录被人给抹去了,还有人欲盖弥彰的将秦雅雯生产的记录安在了叶城一家医院里。”
顾墨寒抿了一下薄唇,“查到是什么人动手的了么?”
“查到了,是…夫人。”
霍艳梅。
顾墨寒没有多少表情变化,在医院里对霍艳梅那一番试探他就肯定这事跟他妈逃不了关系,他蹙了一下剑眉,“陆瑾文当年权压整个帝都城,林璇玑生产,他封死了整个医院,只进不出,能在他的眼皮底下发生这些事,是我妈一个人能办到的?”
二十一年前,整个顾家风雨飘摇,陆瑾文那样的男人,就凭他妈,他真不相信。
严冬点了点头,“总裁,如你所料,事情没那么简单,动手脚的人除了夫人,还有一个人。”
顾墨寒掀着眼皮淡淡的看向严冬,然后从薄唇里吐出了一个名字,“林璇玑。”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只有林璇玑才能在陆瑾文的眼皮底下干成这件事。
严冬点头,“是,是林璇玑和夫人一起动的手脚。”
顾墨寒合上了资料,修长的手指在办公桌面上缓缓的敲击着,那“咚咚”的声响节奏有力,他在思考。
他在想,为什么?
“总裁,这是林璇玑的照片,”严冬将一张照片放在了顾墨寒的手边,“林璇玑跟太太生的一模一样。”
顾墨寒垂眸看了一眼林璇玑的照片,然后将薄冷的唇角噙出一道弧度,“沫儿是林璇玑的女儿,陆琪儿是秦雅雯的女儿,两个人小时候被我妈和林璇玑掉了包,唐海和秦雅雯都参与了,我只是不明白,林璇玑为什么要换掉自己的女儿?”
连顾墨寒都想不通,那严冬就不浪费这个脑细胞了,“总裁,当年陆瑾文和林家姐妹之间的爱恨情仇就是整座帝都城的一桩秘闻,现在世人都不知道陆瑾文这一生爱的是林璇茵还是林璇玑,我觉得林璇玑在生下孩子后做出什么举动都有可能的。”
“当务之急是,总裁,太太才是真正的陆家千金,陆琪儿只是一个冒牌货,秦雅雯为了保住自己女儿的千金小姐地位真是心狠手辣,竟然想毁太太的容,我们应该早点帮助太太恢复身份!”
顾墨寒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挑了一下好看的剑眉,狭长的眼角纹路全部荡漾开,愉悦,风情的,现在他的耳边不断的回荡着这一句太太才是真正的陆家千金。
二十一年前,他在帝都那家医院里被一个刚出生的女婴撩了,她白白嫩嫩的小手拽着他的食指不肯放开,咧着小嘴对他笑,笑的好甜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