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不得支持吧。更何况你告诉她也是无济于事,她压不住我爸,只是平白添了一份担忧罢了。”缪之清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但福伯为这心平气和感到悲伤:“小姐,我知道错了,是我擅作主张,以后......”
“没有以后了,福伯。这次我们过来大概率是要和这个家一刀两断的。”
“小姐,你真要离开缪家?”
“呵......这些年其实早就离开了,不是么?有归属感的才是家。”
“是啊......”福伯沉沉叹息。
“小姐,你说的是对的,”福伯怅然若失却仍强打精神,转头对马休道,“马小姐,请原谅您寄给小姐的戒指我到今年才交到小姐手中。因为一直以来,我不看好你们,但我知道小姐今生是非你不可了。请好好照顾她。”
“我会的。”马休简洁地应承下来。
因为她们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缪家家宅的红漆大门前。
最堂堂正正的红,在缪家守旧思想的诠释之下却变成了最沉闷窒息的颜色。
福伯从上衣口袋中掏出钥匙,打开了大门。
马休和缪之清握紧彼此的手,对视一眼。情之所至,无所畏惧。
......
福伯领着缪之清率先走进正厅,马休跟在他们身后。
因而挺着腰背坐在沙发上看报的缪锦程第一眼就看到了暌违已久的女儿。
不见姜有兰的身影......母亲的态度早就不言而喻了吧,又何苦做无谓的期待......缪之清在心底嗤笑。
缪锦程握报的手指不自觉地收拢攥紧,但他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只淡淡道:“不在学校好好学习,怎么突然回来了?”
实则心上骤然浮起一丝欣喜......三年多来不甘示弱的拉锯终于要画下句点了么?女儿的归来是否说明她愿意承认错误回归缪家?倘是如此,他作为她的父亲自然是豁达大度地接受这个不完美的女儿。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因为缪之清的身后蓦地冒出一个缪锦程这辈子都不想见到的人。
“马休!”他猛地把报纸拍在案几上,起身时一阵并一阵的晕眩。
岂有此理,哪来的狗皮膏药?!好几年过去了竟然还黏在女儿身边!明明这几年间没听说她们有任何藕断丝连的迹象,却在他稍一个疏忽之下酿成大祸!
“看来缪叔叔对我的调查很详尽嘛……看过我不少照片吧?”他们没有见过,缪锦程却一眼认出了她。马休若无其事地拉着缪之清落座于缪锦程对面的单人沙发。
是的,单人沙发如何容纳两人的空间?
马休是这样给出解法的:她泰然地坐了整个沙发,缪之清定然是知道这家伙的小算盘的,因而她原想虚坐沙发扶手,却被霸总马休不由分说一把扯到怀里。
得逞之后,马休还故意用全场听闻的声音同缪之清说着假到不行的“悄悄话”:“坐扶手多硌屁股呀,你太瘦了屁股上本来就没肉垫子,还是坐我的大腿更舒服。”
缪之清扶额,差点就要厥倒了。她能清晰感受到一旁缪锦程射来的肃杀的目光。
起头就下“坐大腿”这剂猛药,缪之清感叹马休的确是翅膀硬了,都敢兵行险招了。她隐隐有些期待后续的发展,毕竟这家伙总是能出奇制胜......
“咳咳,”马休单手圈着缪之清不盈一握的细腰,另一只手轻轻搓了搓鼻子开腔道,“为了表示最大限度的礼貌,我先回答缪叔叔你第一个问题吧。”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一整夜也就写了6K多字!这效率也是没谁了……
第113章 决斗
缪锦程皱眉, 他哪里有问过马休问题?!他根本不想同这张狗皮膏药说一个字!
“呵!您说缪缪不在学校好好学习?”马休轻蔑一笑, 倏地拔高音量震慑全场, “那么请问您给她好好学习的环境了吗?!您该知道她的天赋和能力,您却从中作梗让她在学术界四处碰壁!您觉得我还会放任她呆在您给她划定的来自亲人最深最痛的牢笼里吗?!”
缪之清觉得自己的耳膜都快被身下之人吼穿了......她惊讶于在家里永远是轻声细语哄着她的马休还有这样的爆发力。但确实,现在需要她的气势如虹。
不出所料, 一贯只听得好话的缪锦程被气得浑身颤抖,他勉力维持住一家之主的威严道:“你何必这样挑拨离间?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好!同性.恋不用强硬的手段怎么能根治?可我没想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被你搅黄了。你要去祸害其他女人我管不着,但我的女儿她必须走结婚生子的正道!”
听了这样的评价马休却也不恼,在这种时候谁先失去理智谁就输了一半。
因此,马休似乎还嫌缪锦程的气不够生,赶紧挤眉弄眼让直挺挺坐在她腿上的缪之清勾住她的脖子。
原本是子弹横飞的场面,却在马休的搅合之下全变了调,身处闹剧中心的缪之清忍着好笑搂住她的脖子。
转而直截了当对缪锦程道:“爸,同性.恋是不是病我已经不想再和你多费口舌了。我们今天来最重要的目的也不是让你认可我们。我想回去B大完成学业, 希望你不要再做干涉。从前我就说过, 你对我不满意大可当作没有生过我这个女儿。”
马休在心里为女神鼓掌, 这段发言一气呵成, 显然没在怕的,酷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