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热气氛也是一种无形中拉近马睿和缪之清距离的方法。
马睿搓了搓手,前倾身体说:“小休这些年嘴巴是越来越厉害, 我说不过她。缪小姐多担待着点。”
马休闻言撅着嘴巴坐到缪之清身边。
缪之清揪了揪她的嘴笑道:“马大哥如果不介意,我就跟着马休叫你一声哥哥了,您也尽管叫我名字就行。以后马休再在您面前胡说八道,你跟我说,我来教训她。”
果真是一物降一物啊……缪之清和马休的相处亲呢却不僭越,言行举止又如大家闺秀般落落大方。戴着兄长式的滤镜,马睿私心里觉得这样完美的女孩除了自己妹妹,倒的确找不出第二个相衬的人了。
马睿满意地点点头,对马休说:“那以后我和之清站一边,你听到了没?”
“听到啦,你们准备合起伙儿来欺负我呗!”马休小嘴被揪得红艳艳的,她越发卖力地似乎想把嘴撅上天,“哼......嘴巴又不是用来惩罚的,是用来亲亲的......”
其他两人立马傻眼......
当作平时小俩口的私房话说说也就算了,这家伙居然当着哥哥的面也敢这样放肆!加之腰间的痛楚,缪之清顿时气得再也不想理她了……
马睿很久没有恋爱了,习惯了孤家寡人的他都不知道谈恋爱居然是这么一件粉红泡泡的事。
他有些脸红地继续接起掉在地上的话茬子:“你们午饭吃了吗?”
“吃了,马休随便做了些。”缪之清虽然不想搭理马休,但是对马睿还是相当恭敬的,有问必答。
融洽的谈话氛围在没眼色的马休一再破坏之后终于又续上了。
马睿笑得和煦,说得动容:“之清,小休和你在一起我就放心了。从前啊父母忙,家里就我们兄妹俩相依为命。长兄如父,可一方面家里没有什么好吃食,一方面我手艺又不过关。所以小休长大以后净喜欢吃那些鸡排汉堡,一点儿也不健康。现在找到了一个一起过日子的人,每天动手做三两个小菜,把日子过得有滋有味,最平淡也最幸福。”
往事历历在目,马睿的叙述能力虽然一般,琐碎没有重点,但一样勾起了马休的共鸣。
在如此感人的时刻,她刚想掏出小手绢抹眼泪,却发现身旁的缪之清神色怪异。
缪之清瞥了一眼马休,锁起眉头询问马睿:“哥哥,您刚刚说的是‘兄妹二人相依为命’吧?据我所知,你们不是应该还有个妹妹吗?”
“还有个妹妹?怎么会呢?我就一个妹妹,我爸妈就两个孩子呀。”马睿觉得这问题有些莫名其妙。
诶???话题进展到这一步,马休恨不得拍死神经大条的自己!!!欲哭无泪啊......她怎么就忘了缪悦这茬呢?!
编造一个谎言很容易,但要时刻注意维系它却很难。这就是为什么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的原因!
马休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但她仍是不死心,妄图做最后的努力,她抖着嗓音劝马睿:“哥,要不你再想想?”
“你怎么回事呀?有几个妹妹我能记不得?我才三十,总不至于得了痴呆症吧。”
马睿的话基本上已经判处了马休的“死刑”,连“缓刑”的资格也一并剥夺了。
感受到身边人浑身打颤,缪之清在心里暗啐了一句没出息,给她扔了个“待会儿找你算账”的眼神,就继续和马睿拉家常去了。
等待“处决”的过程最是难熬,马休表面上低垂着脑袋乖巧老实,实则一分钟偷瞄女神不下三十次,频率之快叫人咋舌。
偷看了几百眼的女神,马休得出了一个不是结论的结论:女神表面上风平浪静,当然这毫无疑问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啊……
马休抱紧了风雨飘摇中弱小可怜又无助的一朵娇花,而这朵娇花正是她自己......
......
依依不舍地送走了和妹媳相谈甚欢的马睿,马休两条软成面条的腿打着晃把她送去了修罗场的正中央。
行刑人异常淡定地冷觑着她,仿佛手起刀落、血溅当场都不带眨一下眼的。
马休做着垂死挣扎,她讨好地向缪之清笑笑:“我去把房里的键盘拖出来,跪着说话我比较安心。”
好粗糙的苦肉计......缪之清忍不住冷笑。
她一个扬声喝住了马休:“站住!”
随即她拿出手机,一边打开通讯录,一边不疾不徐地说:“你坐在这里就行,我叫马悦下来当面对质。哦……差点忘了,可能连‘马悦’这个名字都做不得真,毕竟她并不是你妹妹。”
“这不就楼上楼下吗?我去喊她一声。”马休打着小算盘,主动请缨。
却遭到了无情的回绝:“好让你们有时间串供是不是?”
缪之清没理会在旁边急赤白脸的马休,直接拨通了缪悦的电话,三言两语把她叫了下来。
能和两个妈妈一起玩,缪悦自然高兴,她欢天喜地地拿着扑克牌下楼打开马休家的电子锁。
一进家门,她就嗅出一股不寻常的危险气息;再进客厅,这是三堂会审的阵仗啊……
“悦悦来,你也坐下说。”缪之清表现得挺和蔼,只是这声音......
缪悦一边扶着单人沙发坐下,一边敏感地皱眉:“嫂子,你声音怎么哑了?”
“还不是......”缪之清略略脸红,横了一眼在一旁噤若寒蝉、装不存在的马休,“咳咳,天气干燥有点伤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