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如离挑眉:“我开的是正经酒店。”
“你别瞎想,我是怕晚上起来不方便,万一口渴的话,身边得有个使唤的人。”
莫云杉被自己编的理由惊呆了,还能更假一点吗?
殷如离点点头:“听起来是个很正当的要求。”
信……信了?
下一秒,“都是成年人,你如果真要渴死了,我也不能见死不救。”
这话……好像味儿不对。
莫云杉反应过来,咬着牙道:“我说的是口渴!想喝水的那种口渴!”
殷如离只默默看着她。
“……”
莫云杉冷声道:“我绝对不会碰你一根手指头。”
殷如离俯身:“希望莫小姐说到做到。”
“那是当然!”莫云杉冷哼一声。
等等,这是同意了?这么容易?
之前演戏演得那么辛苦都只睡到了客房的床,今天随便胡言乱语几句就睡到真人了?
入夜。
两个人果真是莫名其妙就躺在了一张床上。
但莫云杉此时此刻才意识到,这根本就是自己找罪受!
二米二的大床,她和狐狸精之间的空隙大得能划船。
有句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莫云杉觉得,自己就是那个贼。
一条Q弹爽口的狐狸肉就在嘴边,干惦记的滋味着实不好受。
说起来,大学的时候,两个人也有一次是这样躺在床上,谁都不搭理谁。
不同的是,那是一个炎热的夏日。
A大的国际经贸学院是出了名的富二代学霸聚集地,分数线不低,但教学楼和宿舍楼都是本地富商联合修建的,硬件设施甩其他学院几条街。
一个宿舍除公共学习空间外,有两间双人卧室,不像其他学校动辄六人、八人住在一间屋子里那样拥挤。
当然,费用也很高昂。
也因此有人调侃这个学院是一本的分数三本的学费。
又因为班里女生人数是单数,莫云杉她们的宿舍只有三个人。
以至于另一个室友总哀怨自己长了一对钛合金狗眼,天天被狗粮刺得反金光。
宿舍单人床上,莫云杉穿着睡裙,身上盖了层薄被,脸色很臭。
殷如离关灯上床,只睡了个边边。
“滚回你自己的床上去!”莫云杉声音发闷。
后上床的人没有说话。
莫云杉上牙和下牙紧紧咬在一起,腮帮子硬得像石头。
又过了很久,莫云杉恼火开口:“你白天冲那个学姐笑得挺开心的,跟我就没有话了吗?!”
“我对所有人都是那样笑的,”殷如离道,“原来你是因为这个闹脾气,她不过是问个路。”
“她比你在学校多上了两年学呢!我都看出来她对你有意思了。”莫云杉小声嘀咕,“而且我都生了一下午气,你也没有哄我。”
事实证明,女人的第六感很准,那个学姐后来的确对殷如离展开了攻势。不过结局并不美好。
“是你突然就不理我了,我总要知道原因才能哄你。”殷如离说。
“你不是挺聪明的吗?平时我动动小拇指你都知道我想干什么,现在就猜不出来了?”
“你讲点道理,我又不是上帝,还能所有的事都知道不成?”
“你嫌我不讲道理了是不是?那你别喜欢我了!你本来也没那么喜欢我对不对?”
彼时两个人才刚过20,都年轻气盛,面对最亲密的人,不会隐藏情绪。
殷如离不说话,莫云杉生闷气。
房间陷入沉寂。
不知过去多久,莫云杉感觉到自己的手背上多了一只手,但她气头还没过去,攥紧拳头甩开那只讨厌的手。
那只手没有气馁,又追上去,牢牢握住莫云杉四处逃窜的小拳头,强行掰开掌心,十指相扣。
“你怎么这么烦人?”莫云杉声音里还带有浓浓的委屈。
殷如离靠过来,侧身面向她:“转身。”
“我不。”
“那我滚回自己床上去。”
莫云杉也就是个纸老虎,稍微受点威胁就会随风倒。
“我转过来了,干什么?!”
殷如离挪过来揽住莫云杉,两只手扣在她腰后。
“没发现你吃醋,是我不好。”
“你该道歉的是这件事吗?不对,我才没吃醋,你别污蔑我!”莫云杉使劲在殷如离肩上捶了一拳头。
“那我该为什么道歉,对第一次见面问路的人笑了一下?”殷如离打趣道。
莫云杉脸颊发烫:“明明是对喜欢你的学姐花枝招展地笑!”
殷如离:“你好幼稚。”
莫云杉:“你滚下去!”
殷如离后撤一些:“真滚了?”
“你烦人!”莫云杉之前的气是消了,但因为小心眼被嘲笑,抹不开面子,还是很恼火。
“现在请云小姐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我没那么喜欢你,你怎么感觉出来的?要有理有据。”殷如离沉了声,有种秋后算账的意思。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睡觉吧。”莫云杉闭上眼睛装死。
殷如离眯眯眼睛:“所以只有我哄你的份?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莫云杉嘟囔:“小孩子才说公平,成年人的世界,谁会撒娇谁就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