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坏,自己也想变好,我们就不能放弃啊。多给他一些时间,多给他一点耐心,说不定他会给你惊喜。”
顿了顿,江之河继续单方唠嗑:
“前阵子我见了不少社会小青年,你说那些孩子都是从哪儿出去的呢?”
“学校啊,每一个都是从学校出来的。”
“他们是自我放弃没错,但他们也是被学校放弃的差生。”
……
良久,田长胜没有说话,想了想:“校长,前阵子你不是在医院吗?”
“对啊,后面就出院了,然后我在轮椅上,安莉推我去的,有问题吗?”
“没没没……”田长胜摇头,只是感觉不说点什么对不起江之河这番话,“校长……我要跟你学习。”
人在轮椅都不忘“微服私访”考察一番,这份教育精神真的值得令人钦佩啊。
“……其实很多时候我也没做好。”江之河忽得感慨出声。
“那就尽力而为,我教了那么多年的书,一批又一批学生,良莠不齐,每个人家庭环境心智骨子里的道德都不一样,作为老师只能是尽力而为。”田长胜也扯出一大段话。
没错,话是这样说,可是像宗兴那样的情况呢。如果当时他多了解一些情况,对自己的学生多一份信任。给宗兴最后一份信任,是不是就没有了后面的意外。
这样,今天的朗读声里,是不是也有宗兴的一份……
课间cāo之后,江之河身穿笔挺的西装站在国旗之下,发表了重回学校工作的第一次校长讲话,讲话主题名为——不负信任。
作为学生,如何不负家长的信任;作为老师,如何不负学生的信任;作为校长,如何不负社会的信任……
江之河讲得掷地有声,情深意切。
底下,听得心情最为复杂的不是景照煜,是阮南溪,昨晚她呆在房间里写作业,隔音不太好的教师宿舍,可以清楚地听到外面发生的一切声响。她爸在客厅里客客气气接待了江校长,直到两人聊到了宗兴的事。
“宗兴当时的退学原因是玷污女朋友,你给了我确定的证据,说宗兴已经自己承认了。宗兴是你班上的学生,我相信你,但是阮老师,您再确定地告诉我一遍,宗兴真的是自己承认的吗?”
“是的,宗兴自己承认了。”
“好,那你自己看看!这是宗兴退学之后写的日记,上面清楚记录着他不被学校相信的痛苦,给他人看的证据可以作假,写给自己看的日记难道还有假?”
“……这日记校长您从哪儿来的?”
“宗兴妈妈给我的。”
“……”
“宗兴的事,我一定还他一个清白,到时候是谁的责任谁负责!”
“……”
阮南溪向来是一个悲观主义者,江校长重新归来,江眠幸福了,她可就完蛋了。她爸要完蛋,作为他们的女儿,当然也是完蛋。
原本学校还有两个复旦大学的推荐名额,她爸为她争取到了一个,如果她爸因为宗兴的事出事,她的名额是不是也没了?
原本校长出事,万事大吉,江眠倒霉她也开心;现如今呢,她要倒霉了,江眠是不是也会很高兴?不不不……她不能把自己变成悲剧。
课间cāo结束,阮南溪去了一趟校长室,她立在外面敲门,待里面响起沉厚的一道“请进”,推开校长室的门,往里面叫了一声:“江叔叔……”
她过来,是要告诉校长,宗兴的出事可能跟他的侄子江睿有关。
大人其实都很恶心,喜欢揪住别人的问题不放手,刨根问底想让犯错的人难堪;但一旦问题落在自己头上,立马改变了阵营,努力遮掩错误。
只要这事跟江睿有关系,江校长肯定不会再追查下去。阮南溪很确定,甚至她还能保住自己复旦的推荐名额。
那么她的人生,就不会像宗兴一样被毁掉……
警校提前批报考的申请表,高三九班收到了三张,分别是张大贺,陈晟,以及景照煜的。
陈晟本就体育生,学习成绩在班级中等,报考警校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张大贺,做人有目标也是好的……
至于景照煜,田长胜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