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等在接机大厅,帮她提过行李,“可算是回来了,先生想你想得啊……”
桑瑜把带回的小礼物递给他,“钦钦在忙吗?”
“忙,”陈叔笑着接过收好,“这几天忙得不正常,天天耗在加工现场,我估摸着,他是太想你,不愿意一个人待在那小楼。”
桑瑜跟着陈叔坐进车里,心口紧缩着,双手扣了扣,轻声问:“陈叔,那小楼到底怎么回事?我们住的时候,钦钦经常对着某个地方发呆,我不想直接问他,怕他回忆起什么会伤心。”
“你不问他就对了,哪哪都带着血,都是伤疤,”陈叔长叹,驶出停车场,边开车边讲,“蓝家可是做了孽——”
下午市中心堵车,车速缓慢,红灯时,陈叔语气沉重地说到,“先生那时候小,宋女士给他一个录像机,他当宝贝似的抱着,天天自己跟自己说话,结果没多久,宋女士也出国了,先生孤零零站在小露台上和她告别,哎那眼神儿,别提了。”
桑瑜受不住地闭闭眼,“陈叔,先别讲了,我听着胸口疼。”
“蓝家对他做的那些糟心事,三天三夜我也讲不完,”陈叔苦笑摇头,“不讲也好,他现在有你了,会好起来的。”
桑瑜俯身撑着额头,任眼里的湿气坠落。
她知道他以前过得不好,但没想到会折磨到这种程度,而且照陈叔的意思,她听到的,不过才是冰山一角。
那小楼里,处处对蓝钦来说都是锋利的刀。
她走这五天,他到底怎么熬过的。
车又开过一个路口,途径繁华商圈,左右都是商场,桑瑜抹掉眼泪直起身,透过车窗看到前方不远的家居城。
她记得,二叔登门时,钦钦曾表示过,蓝家老宅,他只能住那栋楼。
既然非住不可,期限又不定,她就不能任由那些记忆再随随便便伤害到他。
“陈叔,麻烦在前面家居城停车好吗,”桑瑜深吸口气,“等我半个小时,我会尽快的。”
半个小时里,桑瑜大包小包来回往返,陈叔吃惊地抢着帮她提,“买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桑瑜抹抹脸,咬牙,“装修!”
打探好蓝钦这时正在加工现场,肯定守着天黑好按原航班的时间去机场接她,暂时不会回小楼。
桑瑜在陈叔的掩护下,暗暗潜伏进去,拽着行李箱和一大堆材料锁上门,直接累瘫在地上。
她喘了口气,扑到沙发上深呼吸,抓起她最偏爱的抱枕搂住,蹭了蹭,意外发现上面有两小片干涸掉的水印。
明显是泪痕。
钦钦……一个人的时候哭了啊。
桑瑜眼前勾勒出他独自缩在这里流泪的样子,一下子心疼到窒息,差点抓起手机立刻给他发微信,她埋下头强忍住,转移注意力,爬起来冲去厨房检查冰箱,一看到里面的存货,狠狠磨牙。
好哇蓝小钦,一天就吃一顿饭?!
她又燥又心疼,拍着胸口来回绕圈,勉强顺了气,看看表,争取时间拆开买来的各种材料,着手开始布置。
等拎着最后一包东西跑上阁楼的露台时,桑瑜手机响了,她赶紧接听,“nǎinǎi?”
听筒里传来宋芷玉的笑声,“提前回来了?”
桑瑜抿嘴,“您知道啦。”
宋芷玉说:“培训方刚才把返程表报给我,我才知道你买了早班机。”
桑瑜摸着楼台栏杆上的锈迹,小声说:“您别生气,我想快点见到他。”
“看来你们这冷静期啊,反而过成火热期了,”宋芷玉轻哼,“两个人都没能冷静,一个迫不及待冲回来,一个天天耗在工作室强忍,说到底,是我这老太太不解风情。”
桑瑜张了张口,隐约意识到了蓝钦反常可能的根源。
nǎinǎi既然找她谈过,是否……也专门找钦钦谈过相似的内容?
桑瑜趴在栏杆上,静了静说:“nǎinǎi,我想……能让钦钦真正变好的,应该不是忍耐克制,是感情,很多……很多感情。”
宋芷玉反问:“那你也应该明白,他需求的感情非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