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贪婪的。
但他忍不住。
只能勉强低下头,打字问她,“什么秘密?”
桑瑜神秘兮兮笑着说:“我给某人加了餐,现在厨房的小锅里,正在煮着糯米小圆子呐。”
过了半小时,天彻底黑了。
桑瑜打开窗边的两盏暖光shè灯,再把吹熄的蜡烛重新点燃,仔细感受一下,确定没有烟,不会刺激蓝钦的喉咙,才端上热腾腾的碗碟。
蓝钦跑前跑后帮她拿餐具,被她摁回去,“老实坐着。”
碗筷摆好,桑瑜又献宝似的捧出一个小瓷壶,给他倒了一杯,“是热的甜汤,这样看是不是很像酒?就当成酒喝吧。”
一人一杯,烛光闪烁,倚着窗外流光璀璨的夜景,轻轻相碰。
桑瑜盘腿坐在软垫上,挺着脊背,认认真真说:“祝愿蓝小钦早日康复。”
蓝钦笑了,唇角弧线漂亮得直把桑瑜看呆。
他长睫低下。
如果不想康复……可以吗?
康复了,她就走了。
他就没有她了。
但还是点了头,不想让桑瑜失望。
桑瑜笑眯眯托着下巴,“哎——你呢,要不要祝我什么。”
蓝钦手边备着纸,缓缓写下,“祝愿桑小鱼……”
桑瑜期待地等着后续。
蓝钦手腕有一点抖,一笔一划写了两个字,“幸福。”
桑瑜怔了怔,总觉得蓝钦好像在难过,她呼了口气,伸手揉揉他的头,“快吃饭,要凉了。”
吃到一半,桑瑜关注着蓝钦的神情,直到看不出低落的痕迹,才找话题说:“钦钦,茶几上的那些礼物,等下你记得收起来哦。”
蓝钦顿了顿,“给你的。”
桑瑜纠正,“他们是你家里人,礼物是给你女朋友的——”
蓝钦抿抿唇,知道桑瑜肯定对他们好奇,主动给她分别解释,“二叔现在是家里的掌权人,需要我画的图纸。”
现在的二叔对他小心细致,然而小时候,二叔无数次指着他骂过。
“蓝家怎么又出了个妖怪!真是作孽!看看你那样子,难怪老爷子生气!”
蓝钦继续给桑瑜写,“大哥是二叔的孩子,家族里培养的接班人。”
大哥现在成熟稳重,但十几年前,也曾居高临下,把他推倒在地上,“什么东西,就你,也配做蓝家人?”
蓝钦笑笑,落笔不停,“弟弟跟我同父同母,我眼睛不正常,父母就又有了他。”
弟弟娇生惯养,父母把对他的失望,全变成希望倾注给弟弟,盼着他能讨得爷爷欢心,拿回因为生了他,而在集团中失去的话语权。
弟弟自然看不惯他,nǎi声nǎi气跟着别人一起拍着桌子笑骂,“妖怪!妖怪!”
蓝钦呼吸一下,望了望窗外,平心静气写,“妹妹也是二叔家的,年纪小,还在读书。”
现在是懂事的大姑娘了,以前稚嫩时,会专门把水果放坏,攒在一起跑到他独居的小楼,全丢在他身上,笑着大叫:“你为什么还活着!不知道爷爷会生气吗?”
刚才坐在他家沙发上的,就是这样一群家人。
在他重伤失声,生不如死后,爷爷不久过世,全家人像开了窍,幡然醒悟过去的错处,变得理智成熟、体贴良善,每每看他,眼里总带着深深愧疚。
希望他过得好。
希望他能不计前嫌。
来弥补他们各自心中的自责和歉意?
蓝钦不知道该怎么做。
恨吗?他们已经知道错了,道歉了,无比渴望他的接纳和谅解。
不恨吗?可那些伤,只有在自己身上,才明白会有多疼。
桑瑜皱着眉,看出蓝钦眼里的晦涩,她挪过去,凑近他身边,用温热手指戳戳他的脸颊,“你不愿意跟他们多接触,对吧?”
蓝钦转转头,蹭着她的指尖,没回答。
“好,我懂了,”桑瑜又揉揉他,“钦钦不喜欢,那以后不让他们进门。”
蓝钦忍不住笑,也鼓起勇气戳她一下,“所以说,礼物你收下。”
桑瑜不懂这是个什么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