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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一想到这个,初念又堵住他的嘴,不让他说:“算了,我不是很想知道。”
    然后暗暗想,以后不要看他的剧了,一部也不看。
    林嘉和移开一些,好笑说:“没有。没有机会拍过。”
    初念狐疑,“不会吧?那你也太惨了。”仔细想想,他接的戏不是大反派就是大男主戏,偶尔的配角戏也都很少爱情戏。
    初念看着他那张脸,心想没演几部偶像剧真是可惜了,可要是真演了,她大约更受不了。
    初念想着,不自觉低头咬上了他喉咙,像个吸血鬼一样,纯属发泄,牙齿用力的时候,听见他“嘶”了声,于是不忍新,瞬间又收了力,舌尖轻轻舔了舔以示安抚。
    但下一秒,两个人齐齐僵住。
    他穿一条单薄的睡裤,初念又坐得靠上,所以起了反应还挺明显的。
    “我……是不是……闯祸了?”初念一动不敢动。
    林嘉和努力平复自己,可惜人抱在怀里,不是很能平静下来,于是无奈一笑:“别舔那里。”
    初念:“哦。”她不知所措,“要不,我先下去?”
    林嘉和松了手,“嗯”了声。
    初念从他腿上下来,挪到另一个椅子上,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放了太久,早凉透了。
    初念第二天早上在自己房间睡醒的时候,疑心自己昨晚是不是做了梦。
    混混沌沌的,大约是没睡够,脑子总是不清醒,扎头发的时候又找不到皮筋了。
    下楼吃饭的时候,一脸丧气。
    餐厅里,临时请来的家政阿姨已经把早饭准备好了,问她:“姑娘吃豆浆油条,还是面包牛奶?”
    初念说:“豆浆油条吧!他们都吃过了?”
    保镖们起得早,通常六点就吃早饭了,她是问沈砚之周兴嘉遇还有林嘉和他们。下来一个人也没看见。
    阿姨说:“七点钟林先生就出门了,说去警局配合问话。周先生带林姑娘去医院了,沈先生家里有急事,要回去一趟,让我跟您说一声。”
    初念“哦”了声,没多想,林嘉和经常被叫去问讯,并不是多稀奇的事。
    可是到了中午,他都没有回来,初念给他打了电话,没有人接。
    初念就开始着急,最后让人开车送她去警局,警局的人说,并没有叫他来问话。
    他出了公安局大门的时候,接到严冬的电话,说几家媒体接到线报,tc的宋喜被抓了,然后tc的大boss宋年还有音符的荀太太还有经纪人哆啦以及好几个娱乐圈的大佬们,都汇聚在了潼安,营销号们的稿子都写好了,恨不得把这些人过往的交集中任何一个蛛丝马迹都摆到台面上去,好猜测他们这一行的目的。
    大概过不了几分钟,新闻通稿就会铺天盖地出来,不可能压得下去的。
    之前初念让人放出消息称林嘉和一直在剧组,但现在也已经瞒不住了。
    她站在警局门口发呆,总感觉浑身冰冷得没有温度。
    千头万绪一起涌上来,好像有一些若有似无的头绪,却怎么也抓不住。
    初念下了台阶,往路对面走去。
    他从人行道过去马路对面的时候两辆车忽然加速过来,她已经快走到路中央了,只好站着不动躲避,两辆车分别从她身前身后擦过,他们驶过初念不到半车的距离,忽然齐齐踩了刹车,以至于紧跟着他们的车也不得不踩了刹车。
    等四五辆扎堆的车全部驶离,路上已经一个人影也没有了。
    在那短短的半分钟里,初念不见了。
    路对面等着的两个保镖齐骂了声:“操!”
    在警局门口,他们理所当然地大意了。
    哆啦得到消息,宋年这次回潼安,不是为了宋喜,是为了和阿鬼碰面,老九被抓后,毒贩集团出现了一个二把手,这个人出生于缅甸,常年在老缅泰一带游走,人称穿山甲,这些年好多运毒的渠道都被端了,只有他的线路一直安全。以潼安一带为例,大的省道县道,每隔一段就有岗哨,附近驻军轮流巡守,过往的车辆抽查比例达到百分之六七十,尤其大型客车运输车,必查。一旦有任何怀疑,整车的人下来抱着头蹲着等盘问审查的情况时常发生。
    在密如蛛网的盘查中,依旧有无数的亡命徒在碰运气。
    通过宋年把阿鬼揪出来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一件事,但宋年这个人太狡猾了,这么多年他几乎都没有露出过破绽。
    车上,她把大致情况和林嘉和交代完毕。
    又说:“荀太手里至少入股了十三家公司,他老公是个港商,夫妻两个手里都不大干净,她靠毒品拓展人脉,形成了一个相对封闭的小圈子,她并不直接经手毒品,但去年她老公宣告破产,她现在急需要钱,所以这次亲自跟过来一定要和宋年谈生意,宋年手里有鲜货渠道,据说从阿鬼那里出的货。这次机会极其难得,我们等了这么久,可能终于到了要收网的时候。”
    林嘉和“嗯”了声,表情淡淡的,“需要我做什么?”
    自从知道他和初念的渊源,哆啦就一直觉得缘分是个奇妙的东西,但转念又想,这种缘分,不要也罢!她这会儿又突然惊觉:“有时候,你和初念还挺像的。”
    林嘉和一愣,旋即笑了,“是吗?”
    哆啦没再往远处扯,告诉他:“今晚上宋年在凯乐门办宴会,荀太会去,他们要正式谈合作,宋年的意思是最近风声太紧了,但是荀太说她有门路,想直接认识阿鬼。”
    “我也去?”
    “宋年指明要见你,不见你荀太那边他就一点消息也不会提供。我是坚决不同意你去冒险的,除了怕你涉险,另外一层就是你没有应对经验,贸然过去很可能会露馅。但上头意思是,宋年这个人是个极度疯狂的人,他有情绪化的一面,他要见你毫无益处,无非就是因为宋喜的缘故迁怒你,如果是这样的话,对我们来说反而是个机会。”
    “宋年的确恨我。他一直把我当成一个假想敌。宋喜说过我像他,他自己也这样觉得。他不是因为宋喜喜欢我而恨我,他是因为我像他而恨我,其实更深层次的,我觉得是他恨他自己,他骨子里是个自我厌弃者,但是他不能折磨自己,所以就想折磨我,以此获得救赎。”
    哆啦点了点头,他的分析和侧写师的分析基本一致,想来当年选择他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但我还是想不明白,他要你来干什么。”
    “去了就知道了。”林嘉和问:“如果不能透露行动,帮我想一个合适的理由告诉初念,我怕她担心。”
    哆啦笑了下:“成了?”
    林嘉和想起昨夜的暧昧,又想起如今的境遇,不由眉目一黯:“可惜时机不对。”
    哆啦也觉得唏嘘,拍了拍他肩膀:“放心,给你上了三层保护罩,哪怕任务失败,组织也不会容许以牺牲来获得成功的,别太有压力。等事情结束了,我替你和初念解释。”
    林嘉和沉吟片刻,半开玩笑道:“不用了,自己女朋友,还是自己哄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迟更,把我节奏都打乱了~
    明天争取七点顺利更新啊,阿门
    第35章
    35.
    初念被人捂住口鼻拖上了车。
    有人拿枪顶住了她的侧腰, 警告她:“别动,不要吭声。”
    初念僵直着身子,冷汗倏忽冒了出来。
    是一辆越野车, 后座宽敞,车上有个差不多一米九的壮汉,是刚刚拖她上来的那个, 力量惊人,魁梧, 但是行动并不笨拙。司机是个相对瘦弱的男人, 面目冷峻,一直在专注开车。
    壮汉粗鲁地把一个蓝牙耳机塞进了初念的耳朵里,“我们老板有话跟你说。”
    里面传来一声笑声, 夹杂着一份阴柔气:“想见初小姐, 还真是不容易呢!”
    初念强装镇定:“宋老板……”
    “别紧张,我并不打算对你做什么。”
    初念下意识抿直了唇。
    “咱们玩个游戏!”他说。
    【今天玩个好玩的,你猜,把人活埋了, 她能坚持几分钟?】
    过去和现在, 两个声音交叠在一起。
    警局审讯室里,颓靡了许久的气氛陡然被点燃了起来。
    一直咬死不开口的宋喜, 最后一道心理防线终于被攻破了。
    她开口了。
    “我原名不叫宋喜,叫杜婉瑜。宋喜是宋年给我改的名字。”
    杜婉瑜的母亲是个缅甸女人, 生下她没多久就卷了钱跑路了, 那年代,很多缅甸女人偷渡来内地,嫁给娶不上老婆的光棍,拿了彩礼就跑路, 或者生活几年就不见了。
    杜婉瑜的父亲是个老实人,媳妇儿没了之后,他一度不相信是那个女人骗了他,又或者是相信了,但没有办法承受,他情绪变得很暴躁,也不太干活了,那个女人本身就偷偷拿走了很多钱,家里很快拮据起来。
    父亲性格大变,变得暴虐,她经常挨打。
    杜婉瑜害怕父亲,挨打了就跑出去,跑去伯父伯母家躲着。伯父伯母有个混社会的儿子,父亲不敢在两个人面前造次。
    她堂哥叫杜承栋,别人叫他栋哥,听说他跟了一个大老板,手上还有很多小弟,别人都怕他,杜婉瑜那时候也怕他,见了他都不太敢说话。
    杜承栋对她还是挺好的,因为这个堂妹长得漂亮,带出去很有面儿,所以没事也会带她出去吃吃喝喝。
    堂哥带她出去,基本不会挨欺负,但她还是害怕。可又贪嘴,家里太拮据了,父亲也不会做饭,吃不到什么好吃的东西。
    所以每次堂哥叫她她都会出去。那时候小,对堂哥做的事没有概念,只知道是普通人不会接触的事情。不好的事。
    或许从那时候起,就注定了她后来的命运。
    她第一次见堂哥杀人是在一个村庄,夜里,黑漆漆的院子,堂哥叫了很多人在院子里烧烤,隔壁就是赌场,堂哥在这里看场子兼放高利贷,院子里来了大人物,不叫院子里太多人,他就挪到隔离来烧烤,他干这么久了,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得一直在里面,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可以偷懒。
    她坐在角落里,别人看在堂哥的面子上,烤好了都会给她送一份,这些人总是很照顾她,所以她很难体会到这些人是坏人。
    可是中途的时候,隔壁忽然闹起来,杜承栋叫了人过去看怎么了。
    没一会儿有人揪了了年轻男人过来,扔到他面前,说:“栋哥,这人出老千!”
    杜承栋在咬一口腰子,眼皮都没抬,“那就老规矩。”
    剁手指。
    年轻男人不服气,几个人差点没摁住他,他挣扎的时候不知不觉挪到了杜婉瑜的身边,吓到了她,她惊叫了一声。
    那时她身边坐了一个矮小的男孩,看起来还没她大。
    听到她的惊叫,一脚踹在了年轻男人的身上。
    他个子矮小,力气却出奇的大,又或者是那个年轻男人没防备,整个人被踹出去老远,后脑勺撞在铁架上,脖子一歪,就那么死了。
    有人过去踹了一脚,没动静,去探了鼻息,已经微弱得几乎探不到了。
    “栋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