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青衣兴冲冲的来了,气哼哼的又走了,看起来找陈晓应该是有什么话要说但是没说成。
但是陈晓也没当回事儿,约摸着她应该是感受到自己昨晚练功的动静了,所以才大早上过来询问,应该不是什么要事。
不过陈晓倒是没想到,这一次小心眼儿让他后悔了很久。
然后陈晓发现大早上过来的不只是练青衣,他推开门出去的时候就发现聂玲玲穿戴整齐的站在门口。
小丫头看到陈晓的第一句就是抱怨:“陈晓,我饿了。”
“来自聂玲玲的怨念+30.”
陈晓:……
这孩子……起床气么?
“饿了你就叫餐啊,饭店都是自己家的。”
聂玲玲摇头:“你给我叫。”
陈晓脸一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知道么?”
一个电话的事儿,咋不累死你。
聂玲玲理直气壮道:“我还是个孩子!”
陈晓一脑袋黑线,跟谁学的,还会倚小卖小了!
陈晓决定不惯着她,这哪像话:“我记得你昨天可说你不是小孩了,还说我幼稚来着。”
论斗嘴聂玲玲相比陈晓这个老油条还是稍逊一筹,被噎了一下,但是紧接着就是小嘴一扁,眼圈刷的就红了。
“陈晓!你怎么这样,才一晚上你就变了!昨天还说跟着你能吃饱饭,结果一早上就让我饿肚子,给你当童养媳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陈晓嘴角一抽,一哭二闹果然是女人的天赋技能么?
“来自聂玲玲的怨念+八0.”
陈晓有点偏头疼,看着过道里投来诡异眼神的保洁阿姨,一把把小丫头拽进屋里:“行,我给你点。”
点完餐撂下座机,陈晓对着小丫头吩咐道:“你在床上老实坐会儿,我去洗漱。”
聂玲玲一听陈晓要洗漱,从床上直接蹦下来:“我也要洗。”
陈晓额头青筋跳了跳,吸了口气:“你先洗。”
聂玲玲走进洗手间,转头看着陈晓:“陈晓,你给我洗。”
陈晓嘴角抽搐:“你别太过分了啊!”
聂玲玲踮起脚尖,拍了拍洗手盆的边缘:“我够不到。”
陈晓一看还真是,纳闷道:“那你昨天怎么洗的?”
聂玲玲幽幽道:“奶奶帮着洗的。”
陈晓一愣,她还有这闲心,呵……估计也是个嘴硬心软的家伙。
陈晓无奈只能一只手把聂玲玲抱起来,打开水龙……
“陈晓,你慢点,你洗土豆儿呢!”
“陈晓,肥皂泡进我眼睛里了!”
“陈晓,你你牙膏挤得太少了,都不起沫!”
“陈晓……”
陈晓终于把聂玲玲洗完,感觉比不得要领的练功还要累。
这是收养了个孩子么,这是特么是收养了个祖宗!
陈晓并不知道,这还不算完。
聂玲玲:“陈晓,你给我夹菜!”
陈晓:“自己夹!”
聂玲玲:“我够不着!”
陈晓:……
聂玲玲:“陈晓,你给我剥虾!”
陈晓:“自己剥!”
聂玲玲“扎手!”
陈晓:……
陈晓终于发现,自己的偏头疼变成了整个脑袋都疼。
这特么……别说修行,连正常生活都不行了!
昨天的时候,陈晓就想着把这孩子送到托儿所去,毕竟他和练青衣都不是照顾孩子的料,经过今天早上这么一出,陈晓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等到吃完饭,陈晓撂下筷子,沉吟了片刻开口道:“我想了一下,你这个年龄也该上幼儿园了,等会儿消化消化食,咱们就走,给你找地方上学去……”
陈晓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小丫头把头低了下去,不说话了。
果然……孩子都比较抗拒幼儿园么?
陈晓狠了狠心:“幼儿园必须得去……”
“陈晓……你是打算……不要我了么?”
聂玲玲抬起头,陈晓就看到小丫头眼睛通红,吧嗒吧嗒的往出掉金豆。
陈晓有点哭笑不得道:“你这孩子,瞎想什么呢,就是给你找个地方上学。”
聂玲玲抽泣道:“你一定是想把我送到幼儿园……然后就不去接我了,我就知道我是个累赘……”
陈晓愣了一下若有所思,看来是自己想的简单了。
他说着孩子怎么这么喜欢缠着自己,好像没了自己她什么都不能做一样,应该是太缺乏安全感了吧。
昨晚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儿,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离开了母亲的身边,哪怕这孩子一副人小鬼大的架势,估计心里也一定很难受。
毕竟刺猬的尖刺之下,也是柔软的肚皮啊!
该心软么?
陈晓犹豫了。
在这个处处都像自己的小丫头面前,陈晓总是会下意识的设身处地去为她考虑。
而犹豫的结果,依旧是一样的答案,陈晓并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如果把小丫头带在身边,会极大的影响他的计划。
因为幼稚的情感,而左右自己的判断,这很愚蠢。
他不知道在灵气复苏第一天就觉醒了风灵根的小丫头会有什么价值,但是陈晓知道,假设他在动乱发生之前不具备一定的实力或者是隐藏的不够好,那么连自保的能力可能都没有,更不要想着保护小丫头。
首先他要上学,本来在得知世界即将大变的时候,陈晓起过辍学的念头好专心修行,但是看到昨天两次“出警”陈晓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必须按部就班的照旧生活,因为官府已经运作起来了,如果稍有不慎,可能就会暴露他修炼者的身份。
他虽然相信官府以后对觉醒者的态度一定是招安为主,但是那也要等到他们发现觉醒者多的已经抓不过来,强的已经抓不住的时候。
在最初期的时候,陈晓丝毫不怀疑会有觉醒者被研究的可能。
接下来可能就是全国性的筛查,而一旦退学,很有可能首当其冲成为怀疑对象。
步步为营,如履薄冰,才是现在的生存之道,倒不是说胆小,而是他不希望出现任何意外。
不过看着小丫头的样子,陈晓决定给她吃个定心丸。
陈晓严肃道:“谁家的孩子不上学,长大当文盲么?”
聂玲玲的眼神灰暗了下来。
陈晓笃定道:“幼儿园一定得上,我也一定会去接你,如果哪一天我没有去接你,那只有一种可能。”
聂玲玲看着陈晓,下意识的问道:“什么可能?”
“那说明……我已经死了。”
陈晓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