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公主,年芳十五……”
虞稚一的生活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先是来了成群的太监和宫女,后又接到圣旨,赐她另一座华丽的寝殿。
突如其来的一些仿佛像是梦境 ,那样的不真实。
甚至,许久未见的父皇亲自来看望她,令她受宠若惊。
周围伺候的人事事周到,唯独话少,问什么都不肯说。
皇后亲自派人送她来学习礼仪,却是将她约束在殿中,不能与其他人来往。
嬷嬷内心十分不安,过了好几日才找到机会向外打听,得知和亲之事,顿时急红了眼,“这,这怎么可以!”
嬷嬷慌慌忙忙的回到宫殿,想要将这个消息告诉虞稚一,却被告知,“皇后娘娘请嘉禾公主过去。”
虞稚一刚到皇后就令人送上许多珠宝首饰,虞稚一不敢收,“娘娘,这些东西太过贵重,嘉禾受之有愧。”
皇后莞尔一笑,“哎,怎么这么说呢。你即将嫁去燕国,促进两国邦交,这些都是你该得的。”
“嫁?燕国?”
虞稚一早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可没想到是要送她去和亲!这些人根本是打定了主意,丝毫不在意她的想法。
虞稚一当即跪下,惊恐请求,“娘娘,还请娘娘收回成命!”
皇后丝毫不为所动,表明却一副温婉明事理的模样,“嘉禾公主为何这般反应?这可是件好事。”
虞稚一摇头,可无论她说什么,那些人都无动于衷。
皇后大手一挥,“来人呐,送嘉禾公主回宫,没有本宫的允许,不许踏出寝殿半步!”
很快,皇后命人送来出嫁的华服。
虞稚一不肯,打翻了衣饰。
这话传入皇后耳中,“这丫头,还挺倔!”
皇后心生一计,对身边的侍女招了招手,“到时候……”
虞稚一再次醒来,感觉身体受到颠簸。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不清眼前景象,只觉得全身乏力。
不知道过去多久,终于缓过来。
这是……和亲的花轿!
撩开帘子,前后左右都是随行护卫队,她无路可逃。
她被困在华丽的马车之中,身侧有随行女婢日夜看守,“公主,奴婢劝你莫要挣扎伤了自己。”
虞稚一心感悲怆,想到要远赴他国嫁与别人,还不算早早了结性命,省得日后受苦!
可是,她答应那人,还未等到他平安归朝,她如何放心得下?
“咕咕咕——”
远处传来怪异声响,随即消散。
众人不以为意,花轿中的小公主紧紧攥起了锋利的发簪。
后记
听闻边境少了位骁勇善战的骠骑将军,其原因不明,最后流传的故事各种各样。
为国牺牲、临阵脱逃、神秘失踪……
远离帝京的偏远小城新建一座绣坊,绣坊主人手艺精湛,从不亲自露面。
“时老板,上回那副绣品我家主人很是喜欢,想跟这位手艺精湛的绣娘谈一谈,可否引见?”
被称作“时老板”的深色蓝衫的男子缓缓放下手中茶盏,拒绝了他人请求,只道是:“我家夫人身体抱恙,不便出门见客,还请见谅。”
来人叹气,又道:“我家主人还想定制一批,能否在半月内赶制出来?”
时老板又道:“我家夫人不宜过多操劳,每日绣制时间有限。”
客人离去后,时老板推门进入院内。
只见那位“身体抱恙不便见客”的绣娘坐在院中繁茂树下,玉颊红润,眼含秋波。
他一出现,那美丽的绣娘似有所感应,抬头望去。
见是他来,绣娘随即起身,系在腰间的金玲随之摆动。
时老板心神荡漾,向那女子招手,“一一,过来。”
那女子声音极清,遥遥唤了声,“夫君。”
那位英姿飒爽的少年将军啊……
他不慕权贵,只愿守着心爱之人,此生无忧。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写惨一点,但是一下笔,无论是小公主的生活还是两人的感情,我都下不去手,最后还是变成了轻轻松松小甜文,一生一世一双人
第68章 一一x时奕 第三世
涟漪(就是一一)是怡情楼的清倌, 深得妈妈(青楼老鸨)喜爱。
她的容貌并不艳丽,却是怡情楼不可多得的一抹绝色。
念起“涟漪”二字,脑海中最先想到的就是水。
水代表纯净, 名字都带着股仙气儿。
她的琴技绝佳,诗词底蕴丰厚。
按照这情势发展, 青楼的妈妈也是乐见其成的。
青楼的女子大多在十四岁就开始接客, 有些才情好又不愿意接客的女子或许能得妈妈怜惜,拖到十五岁。
涟漪就是其中一个。
只不过, 这种让人心痒痒的白月光是最容易遭人惦记的。
外头来了个有身份的大人物,愿花高价为涟漪赎身。
涟漪并不愿意, 因为对方是个年纪大到可以做她父亲的老男人。
妈妈一直在劝她,“若你不肯,那位爷定然是不会轻易放过怡情楼, 涟漪,你若是跟了那位爷, 凭你的姿色一定能得到看重。”
当然,妈妈这话半真掺假。
涟漪的容貌才情出众, 可她与怡情楼其他女子差别最大的一点就是……无论怎么教, 她都学不会勾人那套本事。
哪怕是打骂着逼她照着那些姐妹学妩媚姿态,她始终动作僵硬。
若非妈妈看中了她那张清纯的脸,又挖掘了她的曲艺本事,还不知道会被折磨成什么样。
在这个时代,不听话的女人总是容易吃亏, 特别是,像她们这种出生低贱的风尘女子。
若是涟漪不懂得抓牢男人的心,等男人的新鲜劲过了,她的下场……难说。
涟漪一再拒绝, 拖了整整一月,那位爷耐心被磨光,下了最后通牒。
妈妈心里犯愁,她不敢得罪有权势的人,衡权利弊,只能舍了涟漪。
最后一次,妈妈好声好气的跟涟漪商量,在遭到拒绝后,妈妈动了别的心思。
涟漪只是喝了几口茶,眼前视线变得模糊,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旁边的小丫鬟慢慢扶着她的手臂,涟漪意识到什么,拔下发间簪花,狠狠地扎向手臂。
在这里待了三年,勾人的本事没学会,龌龊事还是听了不少。
只有如此才能暂时保持清醒。
有人开门进来,涟漪咬牙推开小丫鬟,狠狠地撞过去,趁这空档,她连忙跑向门口。
或许出去是死路,但待在这里绝无活路。
她就是不甘心就此认输!
她只知道,要跑,要逃……
身后有人追来,涟漪被人抓住。
她的意识在渐渐流失,只拼着最后一点力气,抓住了来人腰间的某样东西,“救命。”
涟漪晕了过去,扯下的金色铃铛却被她紧紧地抓在手里,无论如何也掰不开。
*
涟漪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于陌生环境。
见这屋子的装饰与怡情楼的风格完全不同,她心生绝望……
失去意识之后,她定是被人抓回,送给了那个老男人。
怡情楼并不是什么好归属,但至少她还有一分期待,例如自己赚够了赎身的银两,亦或者遇到一个喜欢的男子。
尽管这些愿望实现的可能性也极小,但好歹是存着希望的,如今什么都没了。
就在她内心感到绝望时,一个陌生的丫鬟推门进来,见床上的姑娘已经坐起身,又扭头跑了出去,“王爷,里面的姑娘醒了!”
刚起床的时奕皱皱眉头,直接朝这屋走过来。
涟漪没想到,先找上她的竟是个容貌俊美的年轻男子。
来人一身蓝色锦服,五官轮廓俊朗清晰,神情不冷硬也不眼里,浓黑长睫之间的那双桃花眼为男子犹带着一丝笑意。
时奕走向床榻,“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