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戈那小子配不上你。”墨影儿叹着气,失神后又意识到这句话说得不合时宜,又低声加了句,“我也配不上你。”
言代云听得出来这句话还是拒绝,眼眸中那点微光已经不在,随着夜深隐去。
......
夜深了,言中谣悄悄回了房,轻手轻脚,生怕吵到蓝妃雪,却不想一推门,蓝妃雪已经撅着嘴抱手坐在房中等她了。
言中谣笑着走去,“你还没睡呢?”
“今夜你去墨姑娘房中了?”蓝妃雪冷语说着,脸色没个好气。
言中谣立刻解释道:“是云儿叫我去的,我只是去当云儿的说客,此事我正大光明。”
蓝妃雪怒踩椅子,叉腰道:“当说客需要脱衣服?”
眼看着蓝妃雪动怒,不等她出手,言中谣果断拿起了一旁挂着的鸡毛掸子,双手捧上,低头细声道:“这招叫反其道行之,影儿心里已经不喜欢我了,自然也就不会真的跟我如何,不过这事终究是没跟你商量,还是对不住你,请夫人责罚!”
言中谣举止太过乖巧,倒像是受了委屈的模样,蓝妃雪一时也就没了气,气势也弱了下来,“我,我自然知道你是想撮合她们二人,可是我这心里还是不舒服。”
“明白,所以我还是该罚!”
言中谣直接伸出了一只手,另一只手拿着鸡毛掸子就重重打了下去。
“诶!别~”蓝妃雪看着便急了,连忙跳下椅子去阻拦她。
言中谣趁机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入怀中,耳语道:“妃雪你信我,此生除了你我再不会喜欢别人。”
“你就爱撩拨我。”蓝妃雪微低头,“算了,此事不与你计较了,不过日后可不许了。”
言中谣连忙在一旁点头,“那是自然。”
“不过,还有我们之间的事,你可得早日跟我爹娘坦白。”蓝妃雪每每想着娘亲次次逼她给言家开枝散叶就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十分为难。
“嗯,我会解决的。”言中谣眸光暗下,心里却不知道该如何跟蓝家二老解释。
若是此事说清了,蓝家还会让蓝妃雪留在她身边吗?
......
又是一夜无眠,言中谣早早便起身去账房了,她正打着哈欠走进去,一眼便看见了早坐在那儿的言代云了,顿时便一阵打趣,“云儿怎么来这么早?”
言代云则是一脸天真模样抬头看她,“表哥不是说这份账目要得紧,要云儿早些算好交给表哥过目吗?”
言中谣一时有些哑口,顿了顿,“对了,昨夜你跟影儿可谈好了?”
言中谣提到墨影儿,言代云便垂头,苦笑道:“还是老样子,我一如既往地跟她表明心意,她一如既往的拒绝。”
“影儿拒绝了?”言中谣微微蹙眉,“难道你们昨夜相处得不好?”
“怎么会相处得不好呢?”言代云苦笑道:“我们心平气和谈论我与陈家的亲事,又心平气和地拒绝我的感情,平静得我都怀疑我的一厢情愿是不是为难她了。”
言代云看上去有些丧气,言中谣都怀疑她会不会赌气真的答应嫁给陈戈了。
陈戈虽然是她的好友,但是在感情上可不是云儿的好归宿。
“难道是你不够温柔弄疼她了?”言中谣皱眉思索着。
言代云苦笑道:“从来都是她伤害我,我哪里会......”
言代云顿时会意,连忙道:“表哥你胡说什么呢,难道你以为我们昨夜做了那事?”
“难道没有吗?”
“自然没有。”言代云红着脸道:“我确实是想做点什么来着,可是她不喜欢我,我若是强迫她了,那未免有些卑鄙了。”
言中谣尴尬地一笑,语气微弱,“咳咳,夫妻间的事算不得卑鄙吧?”
言代云叹气:“若是两情相悦倒也罢了,可是她不喜欢我,我又能怎么办?”
“没道理啊!若是不喜欢,影儿她不会为你吃醋啊!”言中谣有些疑惑,明明墨影儿就是在为言代云吃醋,怎么非得嘴硬?
“罢了,此事暂且不提了,表哥,这家胭脂铺的丹红进账确实比往年高了些,我细问过了,今年潭州的丹红都被贤余这家店的老板给收聚了,所以今年的丹红只能从贤余里进,所以是贤余故意抬高了丹红的家,不止言家进了高货,整个潭州都是如此。”
“垄断?”言中谣冷笑道:“当初潭州商会可是谈好了的,在潭州商铺绝对不允许这种事的发生,贤余怎么敢自作主张?”
言代云合上了账本,“贤余换了掌柜,名叫洪兴余,是从京城来的阔少,洪家背后的靠山不简单,自然无视潭州的小规矩。”
言中谣眯眼问道:“京城来的阔少,跑到潭州来只为垄断丹红生意?”
言中谣觉得此事奇怪,如果洪兴余想要来潭州大捞一笔,不至于只看中丹红这批货。
言代云低声道:“也许是因为表嫂,这个洪兴余在京城的时候曾经向蓝家提过亲,不过为了遵守言蓝两家的亲事约定,蓝伯父拒绝了。”
“所以是情敌找上门来了?”言中谣眉眼带笑坐下,一副淡然模样。
言代云有些不解,以她对言中谣的了解,要是有人敢打蓝妃雪的主意,就算言中谣不找上门揍那人,也断然不会让那人好过的,不管怎样,言中谣都不该像此刻这般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