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14页
    这边手一伸,触碰到苏娴肩膀的下一秒,苏娴忽地动了。
    “你、你醒啦?”何清立即缩回了手,“一开门就看见你站在这,你是不是梦游?”
    苏娴并未回应,而是直直地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等等,你这大半夜是要去哪?”何清不知所措地跟了上去,“好歹穿双鞋再出门吧?光着脚会着凉的。”
    苏娴依旧没有回应,撞到门上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还在原地踏步着,想要往外去。
    “还在梦游?”何清歪头看了一眼,果然还是闭着眼的,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都说梦游的人最好不要吵醒,她也不能把这人叫醒。
    既然要出去的话,干脆看看她到底要去哪吧。
    何清伸手将门打开,苏娴立即抬脚走了出去,熟练的像是一个十分清醒的人,直直地走到了走廊过道上的电梯旁。
    “还要我按电梯?”何清一边小声嘀咕着一边上前去帮苏娴摁了电梯。
    等电梯开后,苏娴便抬脚走了进去,何清也立即跟进去,悄悄摸摸地打量了一眼身侧的苏娴。
    大半夜穿着睡裙,披头散发还光着脚往外走,估计会吓到不少人,但她梦游似乎不是漫无目的的乱走,就像是有什么目标一般,直直地朝着某个方向去。
    电梯到达一楼后,苏娴出了电梯,往小区外走去,何清隔着一段距离跟在后面,就见她轻车熟路的顺着路出了小区。
    夜晚的城市还是和记忆里一样,街道两侧的店里依旧亮着灯光,马路上的车辆来来往往,就算是夜深了,也依旧有不少行人在路边,大家都在经过苏娴身边时,都用奇怪的表情一直盯着她,直到从她身边走过去。
    何清无暇顾及这些路人,视线以及脚步都紧紧地追随上苏娴,与她隔着不远的距离一点点地行走着,直到慢慢地离开了人多的街道,到达偏僻一些的工厂边,按照记忆,再往前就是死者B死亡时的那条河。
    整整三公里的路程,苏娴都是赤着脚徒步走过来的,一点点的走向那条在夜色里泛着涟漪的河。
    最后她定定地站到了河边的桥上,白色的睡裙在风中飞扬,一头乌黑的长发散开,犹如在夜色里绽放的花朵,诡异迷离。
    她在那大概站了三分钟左右,随后缓缓地抬脚,踩上了桥边。何清不自觉地挪了过去,跟着她一起到了桥边。她低头往下望去,只有漆黑的河水在桥下缓缓流淌而过。
    余光一瞥,身边的白色身影从桥边一跃而下,跌进了河水之中,河面泛起了阵阵涟漪,将那道身影迅速吞噬。
    “卧槽?”何清一慌,立即也跟着跳了下去,迅速地将苏娴从河里捞了起来。
    何清浑身湿漉漉的从河里拽着苏娴到了岸上,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苏娴的状态,她似乎的睡过去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半夜睡觉还能梦游学投河的?”她稍微松了一口气,庆幸还好自己跟了过来。
    这就是老爹说的有用?梦游投河有什么用?
    何清有些烦恼地将苏娴背到了身上,然后踩着湿漉漉的拖鞋开始往回走。
    跟着苏娴走了三公里,又背着苏娴回走三公里,何清无力望天,她好难啊。
    走回小区的时候,何清已经精疲力尽了,气喘吁吁的上了楼,回了屋,将苏娴放到了客厅的椅子上。
    现在两个人都湿漉漉的,也不可能把她放回到床上继续睡,她只好先去打来了一盆热水,将苏娴的脚泡了进去,然后裹了个条干燥的毛毯搭在她身上。
    “就说穿双鞋再出门了,光脚走那么久……”何清附身蹲在了盆边,抬起苏娴踩脏了的脚丫,往脚底看了一眼,果然已经磨蹭出血了,泡了点水之后,估计会痛。
    她又转头去柜子里翻了点药,刚走到椅子边蹲下,就见泡在热水盆里的脚忽地一颤,抬头就见苏娴缓缓地睁开了眼,有些迷茫地盯着自己的脚,然后转头看了一眼四周。
    “你……醒了?”何清轻声问道。
    苏娴低头,就见自己的脚正泡在一盆温水里,脚底传来一些刺痛,浑身还湿漉漉的。
    她微微一愣,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在指缝里还残留着那座桥上的混凝土渣,离开家走向河边的记忆模模糊糊。
    “我……又梦游了吗?”她低声喃喃着问道。
    “看来你记得啊。”何清伸手到热水盆里,搓了搓她踩脏的脚,“是啊,要不是我跟去了,你是不是也要去河水里泡一个月?”
    苏娴沉默地陷入了沉思,“我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何清抬头看她。
    “我梦到了溺死在那条河里的那个女人,她带我走到了那条河边,然后带我跳了下去。”苏娴皱皱眉,垂眸盯着自己的双手,和脏兮兮还有些痛的脚。
    “我之前就觉得这个投河这边的死者B,有点违和的地方,现在我清楚了。”
    何清迷茫地看她。
    苏娴伸手将双手伸到了她面前,“你看,我的手脚指甲缝里都有残留的土渣,尤其是脚,赤脚走了三公里后,掉进了河里,指甲缝里多少会留点污垢。”
    何清点了点头,仔仔细细地回忆着先前去检查的那具尸体,然后翻开了手机进行确认。
    “她的脚指甲缝隙里十分的干净,没有污垢。”
    “对,没错。”苏娴用力点头,“而且在常年有垃圾沉浮的河水里,不可能那么干净,只可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