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车回了老宅,许兰芝和程同光在家。
这几个月,家里因为有了程佳妮在,没一刻安生,不是听她说薄珊各种不好,就是指责许兰芝这个决定太草率。
后来被程同光一吼,她才本分了点。
总算把这尊神送走,家里才安静了许多。
陈妈看程佑阳回来,有些惊讶,“怎么这个时候来这儿了?”
这段时间他都是天天往薄珊那儿跑,很少回来。
许兰芝没好气补了一句,“还不是媳妇儿丢了。”
这事她谁也没说、所以在坐的,除了程佑阳,都一脸懵状、还是程同光最先沉着脸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还不是小珊。”许兰芝回,“闹着要回去,她们一家三口回自己老家了。”
“不是快生了吗?”
“对啊,这孩子,以前看着挺听话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刻这么不听话了。”
不是自己家的孩子,一做了什么不顺心的事,都会抱怨几句,要换做是自己儿子,哪还会想着说这茬。
程佑阳有些烦,伸手抹了把脸,“妈,别说了。”
他一说完就上了楼。
其实虽然两人之前的关系一直是瞒着程父,可程同光回来的少,他们生活的居多时间都是在这栋别墅。
程佑阳对薄珊产生的第一次冲动是因为欲,以及那层被母亲捅破后,若有若无,若即若离的暧昧感。
也许他母亲不提出那个要求,他可能看薄珊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嫂子,只是事情一旦剑走偏锋,所有的发展都会随之而改变。
在这栋别墅里,起先也是有美好回忆的,薄珊漂亮,身材好,这是让他深陷这段感情的第一步。
男人都是感官动物。
而后渐渐地相处,不自觉中又慢慢产生了感情。
程佑阳洗完澡后躺下床上,想起了第一次薄珊进入他梦中的场景,又想起了他们第一次做爱,他第一次吃醋。
近三十年,他好像第一次有那种感觉,无力,又挫败,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早早的认识薄珊,可一想到那个人是自己哥哥,他又无处遁形,无地自容。
就这样又矛盾,又痛楚,竟然让感情越来越深。
谁又能否定深刻的情感不是来自于各种各样的羁绊呢?
他揉了揉额穴,抽了根烟,就回了床,睡觉,第二天继续上班。
程氏企业涉及服务业,公司在奚城的新开发区有个酒店已经竣工,本来这个轮不到程佑阳来管,他还是替了底下的人,去了趟奚城。
把工作忙好,一周后,他就赶去了薄珊家。
去的那天,天还没黑,可已经有七八点了,程佑阳敲门时,听见里面有动静,不知道在忙什么,没听到敲门声,他又敲了一次,才想起姜欲梅的声音,“谁啊?”
程佑阳说,“妈,是我。”
估计姜欲梅也没听到,就开了门,一看清是谁,立马脸黑了,“你怎么来了?”
程佑阳只能尴尬,硬着头皮问,“小珊呢?”
“在洗澡。”
后面薄军抱着孩子,从厨房里探出头,着急道,“老姜你干嘛呢,快给孩子端去,别冻着。”
一看程佑阳在外面,薄军惊喜道,“佑阳你来啦,正好帮你妈把这个端给小珊,她一个你力气小,回头盆倒了,烫着人”
天气渐渐热了,每天不洗澡不行,可姜家是老式居民楼,装修也是好多年的事了,薄珊洗澡的时候,热水器突然坏了,来不及修,姜欲梅只能烧水给女儿洗。
只能由她把水端进卧室,女人的力气始终小,一开始薄军还不放心,看程佑阳来了,想着事情好办。
程佑阳一听,赶紧上前,“妈,我来吧。”
姜欲梅虽然给他了,可一放手、回头就掐起了薄军的胳膊。
“哟,你掐我干嘛,孩子还抱手里呢。”
程语晴在姥爷怀里,拍着手叫“巴巴”
她的咬字比前一段时间清晰了许多。
程佑阳摸了摸她的头,说,“爸爸去给妈妈送洗澡水。”
他虽然是个男人,力气也有,可拎盆这种事情还是头一次做,看着他略显奇怪的姿势,姜欲梅在后面忍不住笑了起来。
可就是这样,她还是不忘回头瞪自己的老伴。
“你瞪我干嘛,有人帮你提水你不开心。”
薄军实在不懂她在想什么。
姜欲梅看着自己丈夫,一脸恨铁不成钢,“你女儿还在浴室里,就这样让他进去不是让他有机可乘。”
薄军到了这个时候才知道她那脑回路里想的是什么东西,骂道,“你瞎想什么呢,一天到晚不正经。”
姜欲梅被他说的脸通红。
她是想起了之前在家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但是这种事情她一个人知道就可以了,哪能跟别人说,只能任着薄军骂她老不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