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烟。”纪云昕道：“我们现在的身份是刚结婚，所以你不用对我客气，想问什么都可以。”
    简烟没辙笑，抬起头看纪云昕，目光清亮：“可我真的没有什么想问的。”
    纪云昕对上那双眼，干净清透，一眼就能看到底。
    她没说谎，是真的和自己无话可说，纪云昕双手放在小腹处，交叉，胸口沉闷的她有些气息不稳，她沉默几秒：“如果我有想问的，可以问吗？”
    简烟转回头，她看向窗外，声音飘过来：“纪总还是不要问那些超过台本的问题。”
    她说完动了动身体，又道：“我要休息了。”
    纪云昕没再说话，摄像机从她们每个人身边扫过，纪云昕一直维持端正的坐姿，车发动后有轻微震动，简烟被阳光晒得很舒服，车内惬意，她很快眯眼，昏昏欲睡时一个外套罩过来盖住她，伴随暖意的是一阵淡淡香气，香气萦绕在她鼻尖下，若有若无，她无意识的摸了摸自己鼻尖，靠在椅背上，沉沉睡去。
    “云昕，这是我新调的香水，你闻闻香不香？”简烟手上捏着透明瓶子，里面有红色液体，她递到纪云昕鼻尖下：“是不是和你身上的味道一样？”
    “好香。”纪云昕转头看着她，笑道：“你怎么又开始调制香水了？”
    “这不是太无聊了嘛。”简烟状似撒娇：“你最近工作好忙，都没时间陪我。”
    “对不起。”纪云昕将她手上的香水放在茶几上，转身抱住她，两人坐在飘窗上看下面，纪云昕道：“等我忙完这段时间，我就休息陪你，好不好？”
    “一言为定？”
    纪云昕淡笑：“一言为定。”
    简烟道：“那我想先去看看我父母，然后咱们出去旅游吧，我们这么久，还没有出去玩过呢。”
    “好——”纪云昕的脸逐渐清晰，她靠近简烟，在她唇上轻轻咬了下：“都听你的。”
    “你身上怎么这么香？”
    “香点你才会抱着我。”
    “胡说八道，你香不香，我都会抱着你。”
    简烟笑出声，笑着笑着面前的人逐渐模糊，她一惊，立刻坐起身，自己正睡在公寓里，身边冷冰冰的，刚刚的情话就贴在耳边，那人温软的唇瓣还咬过她嘴角，梦里越甜蜜，现实越残忍。简烟将手放在枕头上，摸了摸，冷冰冰一片，她忍不住鼻酸，泪水说来就来，簌簌往下落，简烟吸吸鼻子小声呜咽，手机滴一声，她打开看眼，是一条短信：你好，有你的快递。
    她推开门看到快递员穿着红色衣服带着帽子：“你好，麻烦签收一下。”
    快递的盒子还是她亲手包装的，她盯着那盒子看想到刚刚那场梦眼圈又开始红了。
    “小姐？”
    简烟回神，她从快递员手上接过快递，打开，里面果然是她的礼物，她拿着小盒子走到房间里打开柜门，里面一个隔板里堆了礼物，都是退回来的，她看着这些礼物终于没忍住崩溃哭出声，简烟紧紧抱着那个退回来的箱子，咬着牙根，抽噎声很低，很压抑，却透着绝望，她泪眼朦胧从盒子里拿出制作好的叶子标本扔在垃圾桶里，继而发了疯似的将柜子里的所有礼物都抱出来扔在垃圾桶里！做完这一切后她狼狈的靠在床边，天边泛黑，整个房间没开灯，黑兮兮的，她呆滞的靠在床边，双目无神，头抵在床单上，过了良久，她从身上哆嗦摸出手机，找到纪云昕，发消息：我们离婚吧。
    ——好。
    简烟看到那个字蹦出来还是没压住心头突然而来的悲痛，就如万针穿心，刹那的疼痛让她整个人忍不住强烈哆嗦发抖，她双手环抱双腿，蜷缩身体，靠着床边慢慢歪倒在木地板上，胸口的疼她叫不出说不出，只知道又疼又痛，还有无尽的绝望。
    那一夜，房间里的灯没再亮起，哭泣的声音，却没有停下。
    直到天边微亮。
    车转弯，幅度大，简烟身体倾斜，她头往纪云昕肩膀靠去，在即将触碰的刹那她睁开眼，眼角微红。
    “纪总，衣服。”简烟坐正身体将衣服递给纪云昕，她按了按头，纪云昕道：“怎么了？”
    简烟摇头：“没什么，可能最近睡眠质量不好，有些头疼。”
    “要不……”
    简烟转头笑：“不用纪总担心了。”
    纪云昕被她噎住，抿唇，略微点头。
    到盛夏度假村已经是五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原本四小时的车程因为高速堵车所以迟了一小时，到度假村时天边已经黑了，纪涵让工作人员带助理先去安排住宿，末了才和嘉宾道：“我们这边还有六个公寓，就不抽票了，大家自己选择喜欢的门牌号吧，七点在这里集合，节目组给大家准备晚餐了。”
    几个人坐车坐的浑浑噩噩下车也跟在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身后，选门牌号时简烟随意挑了一个，纪云昕也没意见，她们就住在最边上一个公寓，旁边还有个游泳的池子，整个度假村被租下了，四周空寂，工作人员带简烟和纪云昕到门口交出钥匙后就离开了，简烟和纪云昕对看一眼，纪云昕从她手上拿了钥匙往门口走去，钥匙插进门里，门打开后纪云昕开了灯才转头对简烟道：“烟烟，进来吧。”
    公寓只有一层，几间屋子，简烟拎着行李箱挨个看一遍，房间有两个，她指着其中一间对纪云昕道：“我住这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