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隐磨了磨牙,突然拉着他一扯。
林眠理“喂”了一声,身形不稳地一条腿跪在床上。
江隐捏着他的手腕,放到唇边,抬眼看着他狠狠地说:“得给你点教训。”
林眠理刚说我怎么了,就被江隐一口用力地咬在了手腕上。
“嘶——”
这一口咬得一点不含糊,江隐可能是憋久了,直接咬到见血才松口。
林眠理莫名挨了一口,气得想揍他一顿,结果手还被人死死捏着抽不回来。
“你属狗的吗?”他一把将擦头发的毛巾砸过去。
江隐还是没松手,他把林眠理渗血的手腕放在唇边,冲他咧着唇笑:“我属狼狗。”
他眼睛确实亮得跟狼似的,看得林眠理心里打了个突。
“我不会再给你多少时间,失忆又怎么样,我要是真不想等,我就不等了。”
林眠理怔住。
而江隐接下来的动作让他脑子变得一片空白,再没脑容量来思考东西——
江隐伸出舌头给他舔舐伤口。
林眠理张了张嘴,只觉得整条手臂都麻了,低头看着江隐的舌尖丧失了说话的能力。
江隐受到的冲击力不比林眠理小。
他本来只是安慰性地舔舔,但林眠理的血液里有信息素的味道,这样的直接接触让他像个毛头小子一样热血沸腾起来。
他定了定神,忽的站起来三两步走到门边,头也不回地扔下一句:“你睡吧,晚安。”然后给他关上门。
林眠理按着手腕,看着闭上的房门好几分钟才回到床上。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心已经变了。
这一夜,两个人都睡得很晚,但第二天起来一点困倦的样子都没有,他们后半夜居然睡得挺好。
两人见面,林眠理坦然地看着江隐,说:“昨天晚上谢谢你,你那一口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江隐见他这样,也就大咧咧地上前揽住他肩膀,带着他一边走一边说:“不客气,以后你还用得上我。”
林眠理淡淡扫他一眼,竟然应了声:“既然这样,那我以后就不客气了。”
他这个回答倒是有点出乎江隐的意料,今天怎么坦诚了这么多?是昨晚受到什么刺激了吗?
因为团队赛需要打印场地,所以首都高中提前准备了好场地,不然是来不及的。
而今天这个场地倒是挺让众人意外。
那是个三十米高的豆腐渣工程楼。
为什么说它豆腐渣?
实在是因为这个大楼太破了,现今的时代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建筑,没有墙皮也就算了,很多地方连外墙壁都没有,能直接看到里面的环境。
看这幢楼的样子,似乎是写字楼,里面的场景凌乱得如狂风过境,像是人们突遇灾祸,没时间收拾就匆匆离开,那些办公桌办公椅,老式的电脑,破败的茶水间等等,除了上面没有厚厚的灰尘,一切看起来就像是在里面办公的人们离开不久的样子。
整幢破楼立在水中,一楼距离水面有两米高。
林眠理听到蒋初立说:“这个场景以前倒是没见过,应该是新做的。”
许承:“老师,这是古地球时代的建筑吧。”
蒋初立:“曾主席是个很喜欢古文化的人,以前也有过这种比赛场地,比如苏州园林、枯山水庭院等等,只不过没有这么……极端。”
是啊,这次直接整了个破楼,塌了怎么办?
半空中的大屏幕上播放着这次场地的视频,让所有人看得清清楚楚,一面墙上居然还大言不惭地印了“梦之工程”四个大字。
“还‘梦之工程’,曾主席还真幽默。”蒋初立笑着说。
林眠理没看屏幕,看着破楼远处的那个吊车,低声自语:“那个吊车有什么用?”
吊车在距离岸边二十来米的水面上,底下是一块大石头,离破楼还挺远。
吊车黄色的臂架特别长,从吊车斜斜地延伸到“梦之工程楼”正上方十米左右的地方。
旁边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我觉得应该只是为了完善这一个场景,这个吊车应该跟我们的主场地,也就是那幢楼没什么关系,我,我猜。”
林眠理听到后转头看过去,说话的是卡临队的人,那人身材高大,比林眠理还高不少,有一头茂盛的金发,长得挺好。
但他却是个存在感很弱的Alpha,林眠理对他没什么印象。
第一场的团队赛里,卡临队排名第三,成绩很不错。
但林眠理在那场团队赛里,基本没有跟这个小队交过手,甚至都没正面见到过。
林眠理不知道他在紧张什么,那眼神畏畏缩缩的,想看他又不敢看的样子。
我有那么可怕么?林眠理想。
这时金发的队友冲林眠理友善地笑笑,拍了一下金发的肩膀鼓励道:“没事啊莱安,为什么你会觉得吊车跟小楼没关系?”
莱安见林眠理看着他,突然就鼓起了点勇气,说:“按照以前团队赛的规则,主场地都是在一个建筑物里,不能出来的,就算出来也规定在一定范围内,所以我猜测,很可能有一个规则是不可以下水。”
林眠理想了想,点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岸边那些小艇应该就是送我们去小楼的地方。”
莱安:“是的,你看大屏幕,有一个镜头拍到了小楼顶楼,楼顶塌了一个角,我觉得很可能是大吊车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