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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7章 自食恶果(361)
    将卫姨娘送去家庙,看似留了卫姨娘一命,可是细想一下,家庙里现在住得是谁,那么或许卫姨娘宁愿死去了:太夫人可是正在家庙里住着。
    太夫人一向将三爷当成眼睛珠子般宠爱,与老侯爷也算是母子情深,就是对没了的二爷,也是很有感情。
    若是送卫姨娘去家庙的下人,哪个“不小心”就将卫姨娘去家庙的真相,露了口风,只怕到时候,卫姨娘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毕竟,以太夫人的胸襟,自然还不能容纳能害死自己的儿子,害死自己的嫡孙,害死自己的嫡媳……那嫡媳可是太夫人亲自选的,很满意的。
    可想而知,太夫人会怎么“热情”的招待卫姨娘: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凌小小几乎可以预见这就是卫姨娘日后生活的写照。
    当然,太夫人一定会做的不着痕迹,毕竟高门大户的,活得就是脸上的这张皮!
    凌小小在和风扬说了他那边的事情后,也将二夫人状似疯癫的现象说给风扬听了。
    风扬听了之后,咬着牙道:“都是父亲造下的孽!”这件事卫姨娘有错,有大错,可是风老侯爷才是罪魁祸首,是他贪图美色,是他想要三妻四妾,却又不懂一碗水端平,给了卫姨娘过分的仗持,才让她生出这么些恶胆来。
    看到自己的父亲因为这么一个蛇蝎妇人,搅得家里鸡犬不宁,相信再坚强的人,都会有片刻的愤恨吧!何况这留下的烂摊子还要他收拾。
    凌小小从后面紧紧地拥抱住风扬,给他无言的安慰。
    风扬将脑袋依靠在凌小小耳边,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依偎着凌小小,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想了,在她清新略带婴儿乳香中,渐渐觉得平静下来:他还有小小,有孩子,不是吗?
    从今之后,就让父亲这个人从他的生活中彻底消失吧。
    凌小小拥抱着风扬的腰,来回的摇晃着,两人就这样静立良久。
    凌小小和风扬之间温馨,而沉默,但五爷的院子,却半点温馨,沉默都没有。
    “不,不……我不去家庙……我不去家庙……”卫姨娘可怜兮兮的摇着脑袋,泪珠儿滚滚:“威儿,娘不能去家庙……他们太歹毒了……他们是想送我去家庙送死……威儿,娘求求你了……你带娘走吧……娘不要再留在这里……娘要和你走……不要去家庙……”
    原来卫姨娘一直打的都是这个主意:让五爷带她离开。
    “娘,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你就留在家庙,好好赎罪吧!”五爷冷冷的瞧着眼前的卫姨娘,没有想到,她在做下那么多错事之后,居然还想着一走了之。
    若是说他心中对卫姨娘最后的一丝怜悯,也被她这般无情无心而闹得没有了。
    “威儿,你不要听他们胡说……”卫姨娘的眼泪流的更凶了:“他们诬陷我的……我哪里有什么罪?威儿,别人不知道娘,你还不知道吗?我这些年,自闭院门,吃斋念佛的,一只蚂蚁都不忍伤了,何况是人?他们……欺辱我们现在孤儿寡母……就胡乱的给我按个罪名……他们是怕我们分了他们的财产……威儿……你可千万不能信……你……”
    “够了!”五爷双目赤红如血的打断卫姨娘的话,他没有想到,到了这样的时刻,她居然还想着为自己开脱,挑拨离间。
    她面对着自己这个儿子,还能做出这等事情出来,不愿意说实话,竟然想要利用他对她的母子情意,而去和家里的人争斗:她这样的举动,哪里将他当成骨肉亲人了,根本就是她达到目的地工具。
    五爷对卫姨娘绝望了,他现在只有一个感觉:眼前这个自私自利,可怕阴狠的妇人,真的是他的母亲吗?是那个温柔娴熟的母亲吗?
    五爷忽然生出了一种恐惧,他不想再看眼前这张挂满泪珠的脸,他颤抖着身体,一步一步的向门走去:这个妇人一定不是他的娘亲,一定不是……
    卫姨娘哪里肯让五爷这般离开,五爷已经是她最后的一根稻草,若是五爷都不想理会她了,她还能指望谁?
    “威儿……威儿……你带娘一起离开吧……娘不要去家庙……娘不想死……”卫姨娘紧紧的拉着五爷的手,不让他离去。
    “闭嘴!”那个死字刺痛五爷的紧绷神经,他额头的青筋不停的跳跃着:“你不想死?那别人就想死吗?大娘想死吗?四姨娘想死吗?二哥想死吗?父亲想死吗?你在害他们的时候,可曾问过他们想不想死?可曾给过他们开口的机会?”
    “威儿,你不要听他们胡说,这是诬陷,诬陷……”卫姨娘泪流满面,她抬着脸,看向五爷:“威儿,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我?为什么宁愿相信别人,也不相信我?我是你的娘,养你,生你的娘啊……”
    五爷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却充满了悲苍:“娘,你居然问我为什么不相信你?”
    “哈哈……”
    五爷又是一阵狂笑,良久才停息下来:“娘,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自我懂事之后,我就宁愿和二哥,四哥他们亲近,却不愿意和三哥亲近?为什么,我一入官场,就求父亲为我打点,让我外放?为什么,我一外放,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一次?”
    他死死的盯着卫姨娘:“这些,娘,你就从未想过吗?”
    他冷冷的笑了起来,悲伤而自嘲:“那是因为,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三哥不是父亲的儿子?”
    “娘,你一定不晓得,你和舅舅的谈话曾经被我听见过,虽然当时我我年纪小,不知道,那位表舅是什么人?可是,我还记得你当时哭得特别的伤心,从来没有过的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