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瞧着九贤王一副非死不可的模样,心里疼啊,第一次后悔自个儿这皇位是不是退的早了点,要是他还坐在那个位置上,谁敢给自己弟弟受这般的罪。
太皇问也不问一声,连当今的圣上都给抱怨上了。
“九皇弟,你这是做什么?”太皇的声音,不怒而威,一声落下,九贤王也不撞了,只是眼圈子红的更很了,看在太皇的眼里,更是心疼,也认定了九贤王定然是受了淑妃天大的委屈:该死的奸妃!
九贤王的一个红眼圈就注定了今儿个黄淑妃的日子不会还好过了。
九贤王瞧着太皇来了,就跟离家十年的孩子遇见亲人一般,一下子就到了太皇的身边跪下:“皇兄,我要母后!”
这么一句话,连太皇的眼圈子都红了,他又想起来,小时候每当九贤王受了什么委屈,就会说这么一句话,只是这话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听他说了,看来今儿个这委屈真的不小啊。
太皇伸手拉起九贤王,好性子的说道:“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般啊!”这话说的与其是兄长,倒不如是慈父,看在一旁皇帝的眼里,那是要多羡慕有多羡慕。
天朝崇尚慈母严父,孩子三岁之后,父亲就不会再抱了,皇帝已经很多年和太皇没有肢体上的接触了,可是太皇一直怜惜九贤王出生之后无父无母,反而异常娇宠,时常是不离手,有空就哄着惯着,反而比他们这些皇子和太皇的感情好,一度大家甚至猜测太皇会将皇位传给九贤王,只是瞧着九贤王行事如此乖张,这事情才给揭了过去。
“皇兄,我自小就没见过母后,只是凭着皇兄的描述和一张画像缅怀母后。”九贤王说的凄楚无比:“可是前些日子,我认识了一个妇人,我越瞧她,就越觉着像母后,心里亲近的不得了,恨不得将她接近府里。”
太皇听了这话,心里一突,有些明白九贤王为何而闹了,这时候,心里有些不自在了,因为这事情可是有他插了一脚。
九贤王似乎没瞧见太皇脸上的不自在,继续说道:“没想到这个黄淑妃,居然如此陷害那妇人,居然在皇上面前进言,将她封了公主,还要让她和亲到蛮夷之地。”说到这里狠狠地瞪了黄淑妃一眼,半点不为她可怜的模样而心软:“皇兄,皇上,你们不知道,那女子性情刚烈,怎么可能接受那蛮夷的风俗,只怕会一根白绫了结了自己。”
九贤王说到这里更是义愤填胸:“这事情都是我的错,是我一时胡闹才让黄淑妃和这明月公主结下仇怨。”
“当初明月公主是罗将军的正妻,当年罗将军娶妻之时,曾经立下誓言,此生只娶一妻,断不纳妾,谁知道黄淑妃的妹子在明月公主有孕之时,趁虚而入,珠胎暗结。”
“罗将军觉着自个儿要对黄小姐负责,所以瞒着明月公主要娶黄小姐为平妻,明月公主倒是个明理之人,觉着这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这样,谁知道外出之时遇到黄小姐,这位黄小姐却偏偏得理不饶人,给了明月公主一个没脸,明月公主原本性子如同母后一般刚烈,哪里愿意再忍下去,也就还击一番,就这样和黄小姐结下了仇来。”九贤王顿了一顿:“结仇的事情皇后和凤阳侯都在场,他们比较清楚。”皇后最近有孕,那身份地位在宫里是水涨船高,黄淑妃真要想抵赖,只怕要皇后出马比较好。
“谁知道明月公主回到罗家,罗家的老夫人逼着她负荆请罪,这才与皇弟碰上,皇弟瞧着她长得很像母后,性子也像,一时冲动,就帮着她教训了一番黄小姐,也就将事态扩大了,更在黄小姐进罗家那天,帮着她教训了罗家的母子,也让黄小姐的妻位泡了汤,更是结成了死仇。”
“都是皇弟我的错,怎么可以让一个无辜的女子来为皇弟犯下的错送命。”说到这里,九贤王一脸的正气:“皇弟难得瞧见如此相像母后的女子,不管是样子还是性子,皇弟心里是断不能让明月公主送命的。既然黄淑妃心里气愤不平,非要明月公主的性命,那么我就用这条命抵明月公主一命。”
说着,就又跪了下来:“皇兄,别人不知道皇弟对母后的濡沫之情,你是知道的,这明月公主在皇弟的心里,就如同母后再生,皇弟护着她,就跟护着母后一般,当年因为皇弟,累了母后性命,这一次,皇弟就是拼着性命不要,也要保下明月公主。”九贤王这番话说得是掷地有声,铿锵有力,听在人的耳朵里,谁都知道这话是半点虚的也没有:人家九贤王今儿个是用命换下明月公主的性命啊!
这番话说了之后,不少宫女都暗暗羡慕凌小小的好运气了,怎么说什么人不像,偏偏就像了祖皇后,也为自己失落,她们怎么就没这个命呢!
九贤王说了之后,又对皇帝说道:“皇上,臣知道皇上定然不知道这其中曲折,才会信了淑妃的话,皇上英明盖世,自然不会注意这番小细节,臣恳请皇上细细思量,就知道臣这番话的虚实。”
“若是皇上需要证据的话,只要到京城走一圈就知道了,当初黄老将军府面前的那一幕至今还是京城里的大新闻。”
九贤王的一番话,不但太皇被打动了,就是皇帝都露出了沉思的表情,而黄淑妃此刻不但脸白了,就是浑身上下,连脚趾头都发白了:她的血液已经凝固了,她觉着冷,浑身都发冷……凌小小在九贤王的眼里居然像祖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