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扬的动作,自然得了凌小小的一个白眼:这人真是的,一点便宜都沾不得,不过送了她一根三两银子的簪子,就让她还五两的玉佩,还以为他仗义呢,守财奴一枚。
凌小小扁了扁嘴,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递给老婆婆,转脸却瞧着风扬已经动手将玉佩挂在了绣着金边的腰带上。
凌小小这心里就又开始埋怨起风扬了:这也太得瑟了吧!
想了想,又白了风扬一眼:“走,去如意酒楼,今儿个请你吃饭。”她是半点也不想再呆下去了,还是回到熟悉的地方才能将脑中那奇怪的念头打压下去。
凌小小摸了摸衣袖里的玉簪,再瞧瞧风扬挂在腰间的玉佩,她的脑海中只剩下四个字:定情信物!
不错,凌小小到了此时,脑子里想来想去,终于明白自己觉得怪异的地方:风扬的举动好像是在交换定情信物,虽然她自己也觉得这个想法很遭天打雷劈,可是不知怎么的,就冒上来了,压都压不下去。
凌小小对风扬今儿个举动是满心恼怒,却又觉得是自己多心,所以这会儿恨不得使劲的将风扬揍一顿才好:演戏,是不是演过了点?
这人就是喜欢和她作对,可恶,就是想看到她出丑。
这万一,到时候大家真的都认为他们两情相悦,以后,她再想和离,只怕会比较困难。
凌小小心里对风扬生了恼意,虽说这人有心帮她,可是逮到机会就捉弄她,实在让人看了不爽。
到了如意酒楼,这几个丫头和风扬的护卫都已经在等候这二人了,风扬的护卫都是跟着风扬多年的人,自然瞧出今儿个主子虽然脸色一样的冷冰冰,不过眼底到底多了一点温情,而有眼尖的护卫也都瞧见风扬挂在腰间显摆的玉佩,一时间心里都有些明白了。
如意楼的掌柜子见今儿个老板亲自请客,那自然招呼的殷勤,正准备将凌小小引到雅间。
“哟,人生何处不相逢,今儿个也太巧了吧。”似笑非笑的声音响起,九贤王一脸的笑意进了如意酒楼,双目扫过风扬腰间的玉佩之时,眉头微蹙,却在顷刻之间又如春风吹过池水,荡起一层浅浅的波纹,最后也无声无息的褪去在眉梢眼底,不留丝毫的痕迹。
“凌小姐,不知道在下今天能不能和凌小姐一起用餐。”他挑了挑眉头:“你知道的,在下一向大方,不会让凌小姐吃亏的,凌小姐请了在下,在下的回报自然不会让凌小姐失望的。”
死不掉的,都这样说了,凌小小能怎么办,再说了,人家可是帮了她不少,而且她对死不掉的回报还是非常有信心的,自然不愿意失去这么一个好的机会。
“相请不如偶遇,既然今儿个,南宫子有这等兴致,不如就一起吧!”凌小小轻轻地笑道:“南公子相助之情,小小一直铭记在心,今日能以水酒薄菜表表心意,也是小小的荣幸。”
凌小小说着,就伸手请两位恩人上楼进了雅间:她向来是恩怨分明的人,并没有将太皇为难她的事情,错怪到九贤王的头上。
凌小小在前头走着,自然没有注意到风扬那浑身的气息又变得冰冷起来,他看着九贤王,那眸光像是要冻死人。
只是九贤王何等人也,哪里会惧这些,他不但不惧,反而小声地鄙视了凤阳一句:“卑鄙!”
至于卑鄙什么,只有这二人自己知道。
风扬听了九贤王的话,倒也没有生气,反而用目光示意九贤王看清他腰间的玉佩,那神态要怎么神气,就怎么神气,看得九贤王恨不得上去爆揍他一顿才好:狐狸!
可是现在他除了气,还能怎么办,谁让他棋差一招,输给了对方。
九贤王所有的怒气都化为食欲,等到那菜上来的时候,那用的叫一个来劲,让凌小小以为他已经几日没吃饭了。
其实九贤王虽说不是几日没用饭了,但是也有一天一夜没有坐下来好好用餐了,因为那日从凌家离开之后,他就被皇上派出去处理一些别人不太方便出面的事情,他也没有觉得奇怪,原本这些事情就是他处理的,所以他爽快的前行,可是他没有想到,在他离开之后,这么一转眼的时间,凌小小变成了公主不说,而且密报中还说,太皇,太后有意逼迫皇帝让凌小小和亲,他马不停蹄的赶回来,谁知道却又瞧着这二人一副郎情妾意的高调逛街。
九贤王虽然很喜欢胡闹,但是他的脑袋半点都不笨,自然能想到其中的关键,他气的牙齿都要掉下几颗来:白白便宜的这只狐狸。
只是九贤王向来都不是只看戏,不出境的人,既然事情到了这等地步,他就更要用力的搀和一脚,谁让风扬脸上的笑意刺痛他的眼了,他不来搅合一下,心里的那口窝囊气自然是出不了啦。
九贤王化气愤为食量,用了整整三碗,并且以席卷西风的姿态将桌上的菜色也用的差不多了,凌小小膛目结舌,原来还有人比她还牛气。
等到三人用好饭菜,凌小小自然要回凌府,今天这场戏耗费了她太多的心力,实在是没精力再演下去了。
凌府的大门前,凌小小僵笑着一张脸,劝着这两位门神回去:凌家的庙小,实在供奉不起这两位黑面神……风扬和九贤王碰面之后,这双方的脸色都不太好,凌小小为了自个儿的心脏,为了凌府的安定团结,只好做个无礼数之人,不敢请这两位黑面神进去用茶了。
九贤王目光转向凌小小的时候,自然不算太冷,又恢复了点那股子似笑非笑的邪气:“给你,这东西算是你请我吃饭的回礼。”想了想,又叮嘱了一句:“等一下,让凌啸帮你瞧瞧。”这话说得就有些叮嘱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