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护着他,也不能永远替他拿主意。此时若不推他一把,难道你期望养大了这学生,却还是由他跟着他爹闹?”
他说完,见姜越垂眸久久不语,就明白此事当是姜越心结,不由叹了一声,先捧起姜越的脸来啄了口道:“罢了,不说了。这回是我不对。往后他的事儿我不chā手了,都听你的就是,你别生我气。”说完,他深深看入姜越眼中,是这时才又觉出心胸起伏,不由闭目抵住姜越的额头,长舒口气道:“万幸万幸,万幸你没事儿,不然我这辈子……”
他这话说到一半儿颤颤息声,叫姜越没能听清后面几字。可这时看向他深锁的眉头、紧闭的眼,姜越却也不忍再问他许多了,只抬手拂过他眉心,定定看了他一会儿,下刻指尖又抚过他脸颊被张三揍下的淤青,乌眉微蹙间,勉强笑了笑:“那孩子手劲倒渐长。”
“敢情这还是你教他的?”裴钧登时放开他,“他那手劲何止是渐长,那简直是要把我往死里——”
一个轻软的触碰落在他颊边淤青上,忽而便止了他所有言语。
行完这一吻的姜越退回身来,一时眼神微闪地看向别处,嘴里只道:“你别乱说话。”
可裴钧却是已愣在当场,待反应过来,立即搂住姜越摇了摇:“你刚才亲我?”
姜越被他看得脸发烫,低头推开他:“碰一下罢了。”
“那你再碰一下。”裴钧赶紧追上半步再环住他,侧过另脸道,“这回碰这边儿。”
可他怀里的人却又迟迟没动静了。
就在裴钧以为姜越要再度推开他时,一双覆着厚茧的手却忽而掰过他脑袋,下刻这双手又扣住他后颈往前一带,霎时间,他的嘴便同姜越碰在了一处,睁眼便见姜越半阖的双眼正在咫尺间微颤。
可这短暂的触碰刚起,姜越却即刻又要抽身退去。谁知他刚一退后,裴钧却忽而一把勾住他脖颈,几步将他抵去身后树干上亲吻起来,直吻到姜越气息微乱地抬手抵在他胸前,他才稍稍停下,啄着姜越唇瓣渐渐同他分开,抵着鼻尖看进姜越眼里,一时有些情难自抑的絮絮起来:“你亲我了。姜越,你亲我了……”
“知道了。”姜越微喘地与他对视着,说出这句却还听裴钧在他耳边念叨,此时饶是颊上绯色未散,语气也终于带了些恼:“你别再说了。”
裴钧这才住口。
然裴钧这嘴上虽不提了,心里却又将这话念了个百八十遍,待凑上去又呷了姜越一口,才终于按捺下一身躁动,捧着他脸道:“我不说了……不说了。”
可姜越这时却忽地瞥见他手背的伤,眉头不免又拧起来,捉住他手腕就道:“宫里弄的?”
裴钧哑然应了声,旋即因此想想起姜煊来,又垂头放下手,看向他涩然道:“煊儿还是被姜湛留下了。是我没保住他。”
姜越沉沉一叹,执起他袖摆,引他往内院走去:“你出宫已千难万险了,煊儿就更不必说。姜湛若存了心纳煊儿为嗣,往后怕都要拿他在宫里作饵、作质了,自然不可能由你带走他。”说着他步履稍停,也不知想到什么,忽而回头看向裴钧散乱的鬓发与一身不整的衣衫,一时似乎要问什么,可张开口却又仿若失语,下一刻,又再度回身领裴钧往里走去。
裴钧这时却停下拉住他,落手紧握他指尖,极清楚道:“我没有。”
姜越一愣,倏地抽出手又回身往前:“罢了,你不必——”
“我真的没有。”裴钧一把将他拽回来,紧紧握住他手,“姜越,你信我。我昨夜是同煊儿睡的。”
掌心温厚的热度传到姜越指尖,合着这话,反叫姜越有些无所适从起来。
裴钧偏头看他这不好意思的模样,揶揄道:“不信?那你这是要带我去验验货?”
姜越当即甩开他手道:“我是要给你上yào。”
说完,姜越头也不回就往院子深处走去,霎时便拐入一方幽径,消失在竹影中了。
裴钧连忙跟着他进了竹林,待七万八绕追上了他时,才发觉他们已行至又一处青砖碧瓦的院落了。
“那屋中有我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