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都长疙瘩呢……”
他说着,见姜越已经闭眼养神、不再看他,似是不愿听他再撩拨絮叨,不禁没了意趣。垂眼静了会儿,他又忽见姜越袍袖正散在椅边,竟离他膝头很近,便又挑眉一笑,将自己袖摆一扬,也搭过去一截儿,就停停搁在姜越的袖角上,恰作个“联袂”之意,一时自以为矫情,可这么占了姜越的便宜,心底却又着实得趣儿,不免再顺了袖口继续看向姜越的手指——
只见姜越袖下的拳头依旧未松,似乎还因捏得过于用力,而叫洁白的手背上隐见青脉一二,那肌理平滑而紧致,就像是被绣花撑子绷起的雪纱般,几乎已快被扯出了纹路。
然而姜越面上却依旧淡然无波,双眼也依旧闭目不见,就像这捏紧拳头的手不是他的,而是别人的一样。
裴钧眯了眯眼,忽而就抬手伸入姜越袖中,可还没等他掰去姜越指尖,姜越却已敏锐地反手扣下他手腕——这一招擒拿,带得他猛地往前一倾,脸就陡然靠向姜越去,一时连鼻尖子都快戳在姜越的脸上。
姜越一愣,连忙要收手退开,岂知手却被裴钧牢牢握在袖下,挣动间一抬头,又见近在咫尺的裴钧突然闭上了眼。
姜越眉一皱:“……你做什么?”
裴钧睁开右眼看看他,依旧紧拉着他手腕,颇诚恳道:“我让你亲回来。”
姜越瞬间俊脸大红,一把就将他推开,其力道之大,直把裴钧砰声摔去了车壁上,哎地一叫。
“无耻!”姜越咬牙低骂一句,再度闭上眼静息凝神、不去看他,只当眼不见为净。
裴钧却揉着后背仍旧招惹道:“我让别人亲,你不高兴,我让你亲,你也不高兴,那你要怎么才高兴?”
说完见姜越还是阖眼不见、充耳不闻,他便谨慎地凑过去一些,郑重了神容,轻声说:“姜越,我那日在车里亲你,是因为——”
“我不想听。”
姜越凉凉打断他,垂着的睫羽微微一颤,平静道:“那日之事,你我便作从未发生过,今后也休要再提。”
却不料他话音刚落,颊边就被裴钧嘬来一口,惊得他立时睁眼,竟见裴钧悠哉抱臂倚在他右手的角桌上,正没羞没臊地挑眉眈着他:“那今日此事呢?”
“你——”
姜越瞠目便要斥他,岂知裴钧见他看来,竟似早有预谋般探身偏头就又嘬在他嘴上,一下不够,还迅速嘬了第二下。
在姜越反应过来时,他人已被裴钧揪着前襟、扣着后颈轻轻啄吻起来,稍一挣动,吻在他唇上的力道还更显攫取与凶猛,几乎夺尽他呼吸,叫他不由轻启齿关以求喘息,而这一张口,却又被裴钧逮住机会就探舌勾入,在他唇齿间时而攻城略地、巧取豪夺,时而轻柔缠绵、舐如护犊。
一时他撑在座上的手都一软,刚要抬起来去卡裴钧的脖子,不料却反被后者先一步摁住了手腕,狠狠推抵在后壁上。他睁眼,只见裴钧已欺身过来抵住他额头,咫尺间,其乌黑长眉下目似弯月,此时正看来他眸里,当中的神色与其说是笑意,倒不如说是将他全然看透的清明。
他心下一震,只觉自己在裴钧如此目光下,一切心迹竟似无可遁形,而裴钧见他又要转头避开目光,却一把将他脸捧回来,强迫他对视着,偏头轻轻说了句:
“姜越,你下回若是再将想的说成不想,那我可就不管会不会弄皱你衣裳了。”
这句话语气极为轻快,甚至带着玩笑的意味,可由裴钧说出来 ,却不知何来一股淡然的威压。他说完这话,先慢慢放开了姜越的手腕,再徐徐退后撤离了姜越近身处,然后在姜越终于吸气回神时,收手坐回了他原本的座位,这才真正轻巧地笑起来,哄姜越道:“好了,我不招你了,不然叫那满宴老朽见着晋王爷红了脸去赴宴,明日上朝又不知要怎么编排了。”
可巧应了他这话,马车正渐渐慢下来,帘面车夫报了声:“张府到了。”车便停稳。
外面搭好了下车的脚凳,请晋王爷下车,可车中姜越却还在心神巨震中未得平息,一双英目依旧紧盯着右手的裴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