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离开,何似松了口气,站在叶以疏身后,额头抵着她的脊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她的腰带。
“阿似,你愿意吗?”叶以疏鼓足勇气,小心翼翼地问。
表白这种事她从来没做过,今天一次做了两遍,负荷已经快超过心理承受能力了。
何似没应声。
叶以疏的妥协来得太突然,她接受无能啊!
看不到何似的表情,得不到肯定或是否定的答案,叶以疏第一次真实体会到了烦躁和害怕这两种情绪的威力。
它们像是一双无形的手,用力推着她往前走。
不管她愿不愿意。
“如果......”
“愿意!”何似在叶以疏再次开口时打断了她。
何似急忙伸手环住叶以疏纤细的腰身,像是晚了叶以疏就反悔了一样。
“我愿意!等多久都愿意!”何似坚定地回答。
叶以疏在那个瞬间被过去释放。
她自由了,心和感情一同自由。
是何似解开那把看不见的枷锁。
未来,她必须好好爱这个人。
回忆似苦还甜,过去的画面和眼前还在车边撒火的何似重叠,
不论到什么时候,她的确还是更喜欢这个情绪多样的何似。
叶以疏走过去,站在何似身后,一手放在她头顶揉着,一手指着车窗玻璃上恼火地何似说:“如果你不闹,晚上回家我送你一样礼物。”
何似从鼻孔里挤出一声哼,愤愤地和玻璃上的叶以疏对视,“谁要你买礼物了,穷医生一个,花钱节省点知道不!”
叶以疏弯下腰,尖尖的下巴搭在何似肩头,补充道,“不花钱的。”
何似皮笑肉不笑,“啧!连钱都不舍得给我花竟然还这么招我喜欢,我对你果然是真爱。”
叶以疏眨了下眼睛,侧过头,温软的嘴唇在何似脖间流连,“如果你不闹了,晚上回家我跟你讲一句话。”
何似前一秒还嫌弃的姿势顿时僵做一团。
脖间的温热呼吸和软腻的亲吻让她想疯狂尖叫。
“什么话?”何似忍着快要冲破束缚的情绪,硬邦邦地反问。
带了异样气息的声音格外诱人。
叶以疏听进耳中,放纵自己的理智被何似的嗓音勾走。
叶以疏从后面抱住何似,原本绵密的亲吻停在一处细细轻咬。
舌尖偶尔滑过细腻皮肤,带起阵阵战栗。
在与叶以疏的感情里,何似一直处于主导地位,包括情人间不可避免的亲密接触。
这样看来,何似该是被惯得已经对某些行为免疫的那一方才对,可事实上,何似最经不起叶以疏若有似无的撩拨,哪怕只是她用娇俏的声音恼她一句,何似都觉得全身的骨头在发软,更不要说是现在这样,用情人间最喜欢的姿势拥抱,亲吻,偶尔低声耳语。
这样坦率的柔情爱意足以致命。
何似站不住,稍稍弓起身体扶住了车门。
“阿似,我爱你。”叶以疏在何似耳边低语。
本想忍到回家作为奖励讲给何似听的,可一抱住她,叶以疏在的脑子就控制不住了。
何似心口发烫,有什么东西破壳而出。
这......好像是叶以疏第一次在公共场合主动和她表达亲密,尽管停车场并没有人。
何似有点开心,开心过后更多的是委屈,随便逮住什么就开始反攻,“干嘛现在才说啊?以前想尽办法逼你,你总因为害羞躲开,就连和我发生关系都那么克制,害得我老觉得自己色狼附身,你就是那个不幸被我看上的小白兔,你知道那种感觉有多罪恶吗?”
面对何似没有任何攻击力的质问,叶以疏不仅没有表现出紧张,眉梢的温情反而更加清晰。
叶以疏收紧双臂,将小小的何似完全拥入自己怀抱。
可能是知道快结束了吧,没有压力和束缚的叶以疏突然想让怀里这个因为她吃尽了苦头的小家伙安心一点,开心一点,对自己有信心一点。
不管何似是不是清楚她做每件事的初衷和真实想法,她都想把自己对这份感情的认真亲口讲给她听。
除了分手,她们之间没有秘密和误会。
可就是那一次,她差点失去这个会笑会闹的小姑娘。
那种惊魂一瞬,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
不过,也就是因为那些瞬间,叶以疏才好像明白了一个道理——处在感情里的两个人应该共享酸甜苦辣,而不是一味独自承担。
那种做法伤的何止是自己,最痛苦的莫过于她想保护的那个人。
“阿似,七七不会离开你,谁都不会离开你,你不用再强迫自己为我做什么。”
叶以疏眷恋地抱着何似,轻缓的声音擦过耳膜,一路传到了心底,“以后,你想要什么就跟我讲,不管我有没有,能不能做到都一定会尽力让你如愿以偿。”
“你一开始在我生命里出现就是一个需要被保护的小姑娘,可分开的那十四年我受了伤,等你再回来,我不仅没了能力自保,也没了能力保护你。”
“万幸,你按照对你有期待的人想要的样子长大,带着最好的自己回到了我身边,还把你一点点攒起来的阳光毫不吝啬地分给我,让我知道熬过去漫漫长夜就能看到朗日晴空。”
叶以疏接近诉说的软语呢喃让何似动荡的心软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