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似正被人围观,骄傲得不得了,闻言下巴扬起,朝叶以疏招招手,软软地喊了一嗓子,“啊。”
叶以疏走过去。
何似没有拉她的衣摆,转而牵着她的手,仰起头,顽皮地眨眼。
叶以疏被牵着左手,站在何似身后,从后面勾了下她小巧的下巴,“得意。”
何似害羞,小身子一转抱住叶以疏,脑袋顶在她身上晃来晃去,可爱的动作惹得一众人哈哈大笑。
何似红了耳朵,急得跺脚。
叶以疏淡淡的眸子里有暖色浮现,赶忙护着何似,“阿似早饭吃得多,我带她去消食了。”
众人,“好,去,去吧,哈哈哈!”
在不绝于耳的笑声里,叶以疏被何似拉走。
身后,石医生不怕事地大喊,“徒弟啊,以后有机会多带你媳妇儿出来消食,就这个点,这个地方,我们每天都会经过!”
叶以疏头疼,这些老教授,老医生,怎么一个个年纪越大越不正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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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以疏和何似遛弯的目标是小花园旁边的健身运动场,那里,隔着一堵墙是军医大操场的看台,上了看台,叶以疏就能看到运动场的一切。
在这里,即便是不能出校的周内或是周末,她们也可以见面。
“阿似,看到那个红色的砖头了吗?”叶以疏指着掉了墙皮的一处说。
何似,“啊!”看到了!
“以后,每天六点半你就来这里,我在上面等你?”
何似惊喜地扭头,似乎不敢相信对叶以疏话里的‘每天’。
叶以疏又重复了一遍,何似开心得乱蹦,顺便拉着叶以疏在运动场里乱窜。
何似没见过这里的运动器材,看到什么都要好奇地摸一摸,转到冬青围成的绿化带旁边时,叶以疏毫无征兆地抱起何似坐在了前面的仰卧板上。
何似被抱在空中转了个圈,稳稳落在叶以疏腿上,害怕又兴奋地抓着她的衣服笑弯了眼睛。
“啊!啊......啊!!!”何似用长短不一,抑扬顿挫的‘啊’,再加上手舞足蹈的描述,表达了自己的疑问。
叶以疏抱着何似,将被风吹到嘴边的头发拨开,“童养媳啊,就是姐姐把你养大,你长大了嫁给姐姐。”
何似歪着头,不懂。
“唔。”叶以疏想了下,解释,“就像姐姐的爸爸妈妈那样,一直生活在一起。”
何似脑子里闪过一家三口曾经的幸福画面,她看不清爸妈的长相,也想不起来他们是谁,可那份单从笑声里就能感受到的幸福感她深有体会。
她很喜欢,很喜欢那种暖暖的感觉。
何似郑重点头,对童养媳这个身份非常满意。
叶以疏失笑,“小傻子,我们都是女生,养大了,你也是别人的。”
这话何似听懂了,不高兴了。
何似拉开叶以疏环在自己身后的胳膊,从她腿上爬下来。
叶以疏疑惑,“怎么了?”
何似吸吸鼻子,“啊......!!!!!”
声音被拖得很长,很用力。
这是她表达坚定的方式。
叶以疏身体前倾,胳膊撑在膝头,“看在我们阿似坚持的份上,姐姐暂且答应了。”
“啊??”何似背着小手,老先生卖弄学识一样挺着肚子装没听明白。
“你啊你,好会得寸进尺。”
叶以疏摘了片冬青树叶,擦干净,塞到何似嘴边,又在她准备咬的前一秒拿走,“姐姐答应,只要你想,就不把你嫁给别人,我们可以一直生活在一起。”
何似满意了,扑进叶以疏怀里继续玩闹。
叶以疏捏着叶柄顺时针转了一圈,在心里补充,“姐姐等你自己选个喜欢的人,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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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何似认完路,约好时间,往后的每天晚餐之后,自习之前,叶以疏都会避开所有人跑去看台和何似见面。
每次,何似都乖乖坐在仰卧板上晃着双腿等她。
今天依然。
“阿似,阿似......”叶以疏趴在墙上,小声叫单单坐着就已经快睡过去的何似。
何似揉揉眼睛,顺着声音来源看过去,认清楚来人时激动地蹦下来跑到墙根下用力拍着墙,“啊!啊!”
墙不高,叶以疏隔着几十公分的距离,隔着空气,在何似额头弹了下,“退后一点,不许叫。”
何似听话,往后蹦出一点。
叶以疏回身,将杯子上的提绳放到最长,勾着绳子一端慢慢放下杯子。
何似直勾勾地盯着,确定自己可以够到杯子了,娴熟地跑回去接住,然后掀开盖子,咬住吸管大口喝专属于她的大白兔牛奶。
这是她们每天见面的必备活动。
前一天傍晚,叶以疏把牛奶带来给何似,何似喝完了抱着杯子回家,叶母第二天上班时将杯子带去办公室,叶以疏下课后自觉拿去泡奶。
叶母为此不止一次取笑她们是不合格的地下党,交换情报的手法毫无技巧可言。
身为当事人的叶以疏和何似充耳不闻,反而对每天的秘密约会越来越期待。
日复一日,循环往复。
有些东西很快就成了习惯。
比如奶的味道,比如看何似喝奶的表情。
此时,叶以疏就趴在墙上,低着头,对何似吃东西的享受表情非常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