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似最近好像胖了很多,双下巴都能看见,也可能是这个年纪的小孩子都这么喜欢吃,改天要多备些零食了。”
何似急切的步子停了,眼巴巴地瞅着近在咫尺的手套吞了口口水。
双下巴......好像女孩子有双下巴叫胖,不好看。
一番挣扎过后,何似蹭着步子往回走。
瞧着有点委屈。
叶以疏不敢笑,提高音量,“厨房应该有米,我准备熬个粥,不知道......”
某人想不想吃。
后半句叶以疏还没说出口,何似已经跑到她身后抱住了她的腰,开心地啊啊啊表达自己拒绝继续挨饿的愿望。
叶以疏心口暖暖,回头点了点何似的小脑袋,“不许跟进来,在门口等着。”
何似放开叶以疏,点头,态度端正。
叶以疏深吸一口气,像是即将面对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一样,满脸严肃地走进了厨房。
做饭这种大事,她完全没有经验。
米在哪里?锅在哪里?
米放多少?水放多少?
冷水下米?还是要等烧开......
叶父和叶母一回来,就看到站在厨房里和木雕一样的叶以疏。
两人吓了一跳,急忙跑进去诧异地问,“以疏,你怎么进厨房了?!”
何似趴在门口,扒着门框傻乐。
想必是遗传和传统作祟,他们家几辈女人都不喜欢进厨房,叶以疏更是把这种精神发挥到了极致,别说是让她闻厨房的油烟味,就算只是进去一趟也要做足心理建设才会去。
今天,她不止进去了,还站在灶台前一动不动。
听见叶母的问话,叶以疏面露尴尬,“我在想怎么熬粥。”
“熬粥?!!!”叶母惊呆。
反应片刻,叶母快速拉开叶以疏挡在灶台前,满脸严肃,“以疏,你身体不舒服?医者不自医,爸妈明白这个道理,快去让你爸看看!”
叶以疏无语,“妈,我没生病,是阿似。”
“阿似?”叶母不解,回过头看了眼正冲他们傻笑的何似,“阿似怎么了?”
叶以疏,“饿了。”
叶母想了下,“这个点确实该饿了,所以这关你什么事?做饭是男人的义务,女人瞎掺和什么。”
叶母心安理得地指挥已经走到柜子旁边取米的叶父,“给阿似做甜的,我要咸的。”
叶以疏替叶父默哀,在心里暗暗琢磨着是不是该找时间学学做饭了,小孩子的肠胃太金贵,往后大一点要开始长个儿,正是‘暴饮暴食’的时候,再往后可能还会挑食。
叶以疏突然觉得肩上的重担又沉了几分。
“你们下午几点回学校点名?”叶母随口问道。
叶以疏,“六点。”
“嗯,看着点时间,不要迟到,大一是打根基的时候,别给人留下说你不是的机会。”
“我明白。”叶以疏说。
可是,她走了何似怎么办?
“妈,阿似她还小,一个人在家......”叶以疏欲言又止。
自己生养的女儿,叶母自然清楚,笑道,“我这学期只带了一门考查课,两周前就已经结课了,手头的研究也刚过瓶颈期,有足够的时间帮你照顾她。”
叶以疏感激,“谢谢,阿似是我自作主张留下的,最后却要你帮我照顾。”
“跟自己妈这么客气做什么,再说,阿似这孩子我是真心疼,也是真喜欢,以后我就把她当成亲生的小女儿疼。”
“小,女,儿?”叶以疏默念这三个字,心里的感觉说不出来。
不过,她的心跳速度比平时快,这应该就是开心的表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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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何似恢复精神,拉着叶以疏在后院玩了一上午。
午饭后,何似开始犯懒,叶以疏没哄一会儿,何似便睡了过去。
这一觉,一直到叶以疏返校也没醒。
不舍得叫醒何似,叶以疏只好把最初送给何似的那枚领花放在床头柜上,顺便留了一张拼音写的纸条。
【chi fan, shui jiao, wan.
——ye yi shu】
傍晚,何似醒来,房间里空无一人。
何似动动腿,怀里有什么东西在阻止她蜷缩身体,软绵绵的,很舒服。
何似爬起来,扒开被子,里面躺着她的长腿贵气毛绒兔。
和兔子对视了一会儿,何似顺着床沿滑下来。
楼下,叶父和叶母在看新闻,听见脚步声,两人齐齐转头。
楼梯上,何似头上卡着两只兔子,怀里抱着一只兔子,脚上瞪着两只兔子,衣服也是连体的兔子......
和去看元旦汇演时的那套不一样。
“老叶,给阿似买衣服的时候,我们应该跟着以疏的。”叶母由衷地说。
叶父极力掩饰激荡的心情,“女孩子喜欢这些有什么不好,多可爱。”
叶母郑重点头,“问题是以疏给自己买的衣服为什么那么正常?”
叶父猜测,“多了个女儿,多了一份责任?”
叶母哑然,“..................”
两人越猜越离谱的时候,何似已经抱着兔子走到了门口。
门锁高,何似需要踮着脚才能打开,很费力,但何似做得毫不犹豫。
眼看着何似消失在门口,叶父和叶母急忙往出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