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雅和老佛爷一样被何似扶过去做下,讽刺道,“以前在我面前不是挺德性的吗?今儿怎么开始说人话了?难不成是这次死里逃生让你长记性了?”
何似嘿嘿两声不说话,偷偷摸到助听器挂在了耳朵上,“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见。”
荆雅闲适的坐姿瞬间僵直,绷着脸问,“什么叫没听见?”
何似不做隐瞒。
荆雅听完脸色更差,语气也跟着急躁起来,“你一直不给我打电话就是这个原因?”
何似挠挠头,“不是,这回真是我忘记了。”
“何似!”荆雅气炸,“骗我一下能死啊你,你知不知道江童为你的事儿哭了多久,我换衣服的时间都不够她攒眼泪,就差每天在肩头垫块儿毛巾随时侯着!”
“不会吧......”何似心虚。
“不会?!”荆雅气得想拆了何似,“你狼心狗肺,不要把别人也想得和你一样不是东西!”
“额?我明明挺长情的,怎么到你这儿就成狼心狗肺了。”
荆雅看着何似不说话,冷淡的表情让何似发憷。
何似明白荆雅的言外之意,脑子在深沟里转了两圈后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笑嘻嘻的语气没有一点诚意。
和荆雅相处,何似向来贫嘴,没多大目的,就是觉得朋友之间老正儿八经的说话没什么意思。
荆雅对此从来不生气,还总能和何似来回打几次太极。
今天,何似也这么以为,所以即便听到荆雅说江童哭得厉害她也只是习惯性给了个不正经的回答。
谁知道,荆雅直接沸腾了,用刀子似的眼神指着屁股刚蹭上桌面的何似,“你,给我滚下来!”
何似悚然,“你想干嘛?别忘了,我可是你的大金主,没有我,谁给你正在谋划的那个专栏拍照。”
荆雅冷笑着站起来,“大不了撤掉,谁怕谁。”
“你别冲动......啊!”荆雅手落下来的前一秒,何似抱着脑袋蹲下大叫,“救命!”
大叫之后,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预期的巴掌迟迟没有落下,何似睁开一只眼睛,偷摸着往上瞧。
荆雅就站在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何似自知理亏,悻悻地站了起来,“事先声明,别打脸啊,员工都在外面,我也是要面子的。”
荆雅对何似有意装出来的轻松无动于衷,反问道,“她知不知道?”
“谁?”话题转得太突然,何似反应不过来。
荆雅声线僵硬,“叶以疏。”
何似所有的情绪回归原位,沉默了一小会儿才慢慢开口。
声音淡淡的,不太情愿提及,“知道,我们在机场见过一面,还一起喝了咖啡。”
“喝咖啡?”荆雅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我以为你会直接把杯子砸她脸上。”
何似嘴角抽搐,“我没这么凶残,最多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口头讽刺。”
“嗤!讽刺她,信你还不如信明天会下红雨。”
“真的,我对天发誓。”
“你发誓也要有人信!”荆雅烦躁地踢了一脚旁边的花盆,语气不善,“在她面前,你那张嘴只会做两件事。”
“嗯?”何似茫然,她自己都没数清楚的事儿荆雅怎么会知道。
“哪两件?”何似问。
荆雅扯了一片花瓣,揉碎,“讨好她,取悦她,包括心理和身体。”
何似的脸色顿时黑如锅底。
何似张张嘴,半天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操!”
第35章
荆雅不悦地皱眉,“这些骂人的话, 你都跟谁学的?”
何似心情很差, 没好气地回答, “无师自通。”
荆雅抬手就想给何似一巴掌, 转念一想她这几年的生活, 硬生生忍下,“以后少在我面前说。”
何似懒得理, 憋着气不说话。
荆雅踢了何似一脚,继续刚才的话题, “是不是被我猜对了?你又在她面前装乖孙子了?”
何似表情僵硬, “雅姐,揭人不揭短。”
“你一身短是个人都能看见, 需要我揭?”
何似无语,“我腿挺长的。”
荆雅气笑,“有心思开玩笑, 看来这次还不够惨,怎么样, 要不要再去一趟, 搞个壮烈牺牲,改明儿我亲自帮你写讣闻!”
何似靠着桌沿, 脸色暗沉,“不要,害怕。”
“啧啧啧,说笑呢这是?你还知道害怕?”荆雅用力将大老远带过来的档案袋摔在何似身上, “我看你笑得挺开心啊,来,跟我说说,你在对谁笑?”
何似听得晕头转向,嘟囔道,“我对谁笑了我?”
捂着再中一击的胸口,何似俯身将档案捡起来打开,里面是她最后拍的那张照片。
摸摸厚度,这里至少有二十张。
如果一张算一千怒气值,那荆雅现在的战斗力绝对堪比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何似将脸躲在档案袋后面,不出声,各种模式地笑,觉得已经能笑得如同天女散花的时候露脸,“雅姐,你不愧是大杂志社的大大主编,同一张照片一下子打这么多,有钱人,有钱人。”
荆雅不为所动,表情更冷,“我在问你话!你这是在对谁笑?!”
见荆雅真生气,何似破罐子破摔,跳起来盘腿往桌子上一座,无所谓地耸肩,“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