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比较荒谬,没理睬,原来是他。”肖征犹豫了一下,对代表盛灵渊的乌鸦说,“陛下是不是觉得挺可笑的,当年的沉渣和笑话,都被后人当神圣供着,在现实里找不着立足之地,就总想朝自己的基因要个家谱。”
“找人传句话,经三五人之口,都会面目全非,何况三千年前的故事,”盛灵渊淡淡地说,“现在人的血里混了妖、巫人、高山人等等杂乱血脉,混进一点影人的xing情也没什么——小玑,你看那个。”
说话间,他们俩已经来到了古墓尽头。
只见紫红色的粗壮树根从地面上渗细来,又深深地往下扎去,那上面根须极少,就像一根大楔子。
宣玑:“这一层地下还有东西。”
碧泉山古墓因为出土了未知文字,曾经一度兴起过研究热潮,考古学家们来了又走,整个古墓已经被挖掘得连蚂蚁洞都没放过,按理说,那么多专家,不可能连地下是实还是虚都看不出来。
除非……
盛灵渊抬手拦住他,黑雾从他袖子里流出来,墓xué地面的石板好像被那黑雾腐蚀了,光洁的石头表面变得坑坑洼洼起来,片刻后,黑雾散开,一个巨大的法阵以那棵红得发紫的树根为中心,露了出来。
盛灵渊:“果然,这里有个障眼法。”
那是古老又繁复的手刻法阵,与异控局那些机器批量生产的完全不同,森冷陈腐的气息随着尘埃一起扑面而来,被盛灵渊轻轻掸开,他半跪下来,仔细描摹过阵法上的纹路。天魔气息与阵法上的气息狭路相逢,在盛灵渊指尖撞出一串针锋相对的火花,每一笔都分外熟悉——丹离与孟夏的手法一脉相承。
“如果她是公主的影人,那为什么是个女的?”宣玑蹲在旁边,看了看那法阵,“我好像没听说过她老人家男女通吃的轶事。”
“仔细想来,她的影人是个女的,也没什么不合理,”盛灵渊想了想,古怪地笑了一声,“她是妖族皇族,又有神鸟之血,自以为想扶谁上位就扶谁上位,哪个兄弟做妖王都得臣服于她,不费吹灰之力挑起九州混战,亲生骨肉也就是一把棋子,这样的人,看得上谁?”
宣玑愣了愣:“你是说……她自恋啊?”
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先例,青菜萝卜各有所爱,有的人喜欢和自己完全相反的人,有的人喜欢和自己相似的人,也有的人谁也不爱,只爱自己,历史上确实有不少影奴活像是主人的双胞胎。
“所以公主留下的影人,等同于是她自己留在人间的化身。”宣玑忽然想起了什么,“那……能不能算她也照顾过你了?”
盛灵渊不想惊动“天魔祭”的那八棵大树,正举着发光的羽毛研究怎么以最小的动静破开那障眼法阵,闻言漫不经心地应道:“自然,刀剑盔甲之类尚且要上油养护,何况好不容易炼出来的天魔,我既然有用,尚不能自理时当然得烦她打理。”
“不是的,”宣玑难得较真地说,“你记不记得,我小时候,从你那里听到过很多哄小孩子睡觉的童谣小调。不是巫人族的那些。”
盛灵渊略微一顿。
“你从哪听来的呢?”宣玑接着说,“侍卫们醉了才长歌当哭,唱得也不是这个调,总不会是丹离哼的吧。”
盛灵渊面无表情地一记手刀,干净利落地将阵法上一处衔接点截断,阵法上喷出一点清浅的白烟,他没吭声。
“你从小也没在陈皇后……太后身边,好几岁了才见她第一面,但你一见她,就把她当母亲。”宣玑说,“我在想,你‘母亲’的概念是从哪来的呢?我概念里,‘母亲’应该是个身上很香的女人,有很温暖的手,喂她的孩子吃饭的时候,会小心的把食物分成小口,吹凉了才递到嘴边——但我不记得是从哪得到这种印象的,你也是一样,对吧?”
盛灵渊早熟,内敛,对外人,他很小就学会了喜恶不外露,只有和剑灵吵架的时候才能冒出一点珍贵的孩子气,连对宁王这个亲哥也并不亲昵,可他常常会偷偷瞄着陈氏,有一次走在陈氏身后,宣玑居然看到他故意绊了一下,往前踉跄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