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发现。她爱人因为被蝴蝶寄生过,尸体没有烂……可能是他的头被劈开的时候,凶手太激动了,毛衣都被撕开了一角。”
宣玑含糊地说:“海藻绿色的。”
“什么?”
宣玑有些厌倦地摇摇头。
“她儿子和母亲身上盖着被子,爱人的尸体旁边,还有躺过的痕迹。”肖征狠狠地往肺里吸了两口烟,才接着说,“从那时候……也可能从八年前开始,她就疯了。否则不会害死那么多无辜的人。”
发现她母亲和儿子没有被寄生的时候,她大概就再也没法分清幻觉和真实了。
人是没法面对这种真相的。
她只能说服自己相信,那些都不是zhēn rén。
八年来,她分不清噩梦和现实,每时每刻都在怀疑身边的亲人是不是虚假的行尸走肉。生死相托的战友原来都是幕后黑手,那么她曾经的信仰、决定为之奋斗终身的东西,岂不是一场荒谬的骗局么?
“他们在她眼里不是无辜的人,”宣玑忽然说,“她那时候,应该认为他们都是蝴蝶宿主。”
每个人都得活在自己的故事里,奋斗的故事,恋爱脑的故事,温馨平淡的故事……哪怕是复仇的故事,也有来龙去脉。
这让人们有念头、有奔头、让每天都有了意义。
可是对于毕春生来说,她的一切都碎了,她掉到了最深的深渊里。
只有在那里,她的声音才能被沉睡在赤渊谷底的恶鬼听见。
这大概就是,人烛抛却“所有”的意思。
两人沉默了一会,宣玑又想起了什么,问:“那个被蝴蝶寄生的小男孩呢?”
“活着呢,手术成功了。”肖征说,“现在蝴蝶这事瞒不住了,可能这就是她的目的吧。不过寄生在他身上的蝴蝶是哪来的,为什么是他,毕春生是怎么知道yin沉祭的……这些我们都不清楚。黄局已经被叫走了,现在都还没回来……我……”
宣玑会意,抬手拍了拍肖主任的肩膀。
肖征把烟头捻灭,还不等说话,手机又响了,他接起来,只来得及跟宣玑匆忙jiāo待了几句,就又被叫走了。
单间病房里悄无声息,宣玑独自坐在病床边,沉思片刻,目光落在他的重剑上——
第14章
盛灵渊这回是被敲锣打鼓声“惊醒”的。
上一次他睁眼,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地躺在荒山野岭的破棺材里,脑子比身上还干净,不知道自己在哪,也不知道自己是谁,浑身上下只有一套强买强卖的祭文。
这回他倒是不想记得,然而生受的凌迟与八十一道天雷实在太刻骨铭心,那感觉直到这时仍挥之不去,纵然他的肉体已经灰飞烟灭,每一丝神识仍在痛苦地颤抖不休。
对了,按理说他应该没有“尸”可诈了……可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些小辈没完了!就不能换个魔头参拜吗?
那敲锣打鼓声越来越热闹,里头还有个男人卖力地连吼再喘。盛灵渊耐着xing子听了一会,越发的头痛yu裂,心想:“何方妖孽在这哭坟?”
这时,脚步声靠近,有人将他扶了起来。祭文凌迟皮肉的疼痛感还在,因此他此时感官十分混沌,好一会,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那人拿了一块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布,正毫无章法地在他身上乱擦。
什么人……这样胆大包天?
盛灵渊倏地睁开“眼”,面前是一张靠得极近的脸,对方鼻尖几乎要贴到他身上,连睫毛都根根分明,勾勒出一双线条优美的眼睛。盛灵渊一愣,就见这人就往他身上哈了口气,又“噌噌噌”地一通抹,还挺不满意地嘀咕了一句:“什么破玩意,还擦不干净了?”
盛灵渊:“……”
太放肆了!
他认出这是那花招很多的小妖,小妖一边嘀咕,一边退开了一点,盛灵渊这才发现自己的视角很奇怪……他好像躺在人家怀里了。
这小妖身上换了件古怪的衣服,像是用什么毛料搓成细线织的,手工精细得不可思议,只是没有附任何术法,ru白色,干净极了。盛灵渊判断他平时应该挺养尊处优的,不然不会穿这么娇贵又没用的衣服。
虽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