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的邻居总要打招呼,送些礼过去,若不是把得住,三百两还打不住。”
安妻又问红袖:“高邮和平江如何了?我与夫君虽不在平江,心里一直念着南菩萨。”
红袖拉住安妻的手:“大人也总是念着你们的。”
安妻叹气道:“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了,恐怕以后都要麻烦妹妹你。”
红袖:“这有什么。”
她是自己请缨过来的,南菩萨也承诺了她,若是成了事,日后她也能像周知事一样当官。
虽然身为女子,却也想搏一搏,若是搏赢了呢?
似她这样的人,早不对男人抱有什么幻想,她见识的男人多了,知道男人都是猫,天下就没有不偷腥的猫,与其靠男人,不如靠自己,以前是没机会,如今有了,自然要牢牢的抓住。
等日后当官的女子多了,她们互为臂膀,同仇敌忾,也不怕没有她们的一席之地。
夜里红袖跟安妻住一个屋,女人之间总有许多话能说,安妻也是担心红袖初到安丰,水土不服,便亲自做陪。
两人净脸洗脚之后躺在床上,盖着同一床被子。
“你一路过来辛苦,不知平江那边现在如何了。”他们走的时候南菩萨还在高邮呢。
红袖说道:“没什么大事,下头的一些小人总那样,大人只要叫人整治,哪里还有他们的说话的余地?”
安妻看着红袖:“叫你入宫,先头必然是宫女,你长得貌美,就怕宫中的女人们……”
别还未成事,红袖就被那些女人们给害死了。
红袖轻笑道:“姐姐可别小瞧我,我自幼在女人堆里打滚,她们有哪些手段我还能不知道?我到时候进去了,若没人看重我,自然方便,若是有人看重我,我便寻她的对头依附过去,总能保命的。”
安妻:“那你自己得小心,我们在外头能帮你的也有限。”
红袖点头:“不瞒姐姐说,一想到我要去做什么,我就日夜难寐,一腔热血沸腾难平。”
她还记得南菩萨对她说:“你是去做间,若能成功,便能颠覆一国,怕不怕?”
她当时激动的连头也抬不起来,她说:“奴家不怕!”
只要能办成,哪怕她是个女人,史书上未必也没有她的一笔,哪怕是恶名,也足够了。
红袖被送进宫的时候是清晨,宫里的嬷嬷和内侍来领她们走,年轻的女孩子们坐上马车,又是紧张又是兴奋,这些小官吏的女儿们也做着梦,等进了宫,若是能得到小明王的亲眼,日后就能携带家人一同过上好日子。
对女孩们来说,嫁人就是第二次投胎,嫁个好人,这辈子才能过好日子。
但什么好人都比不上皇帝。
那可是皇帝,是万物的主人,自然也是她们的主人。
若真能成为皇帝的女人,她们也就成为了半个主人。
女孩们在马车里一开始不敢说话,过了些时候,她们发现没人管她们,这才闲聊起来。
“你是哪家的?”
“呀,我们同姓呢,说不定几百年前还是本家。”
等拉完家常了,她们才开始聊“正事”。
“也不知道宫里的娘娘们好不好伺候。”
“听说皇后娘娘是个慈善人,对妃子就像对姐妹一样。”
“我听说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都是绝色呢!”
“也不知道我们会被分到哪里去。”
红袖静静的听着。
也有人看红袖生的貌美,搭话道:“你是哪家的?”
红袖说:“城西头安家的。”
“安家?我没听过。”
“我也没听过。”
红袖又说:“刚搬来半年,姐姐们不知道也是寻常。”
安丰毕竟只是一个县,皇宫不大,但是修缮的不错,对这些女孩来说,这样的建筑就是她们以前只能看看,从没有奢望能住的地方,一个两个都想凑到车窗去看,外头的嬷嬷瞪了她们一眼,这才重新坐回去。
红袖倒是没什么感觉。
雕梁画栋的房子她见多了,其实都一个样,就是住,住不到几天也就觉得没什么值得稀奇的。
待进了宫,宫女们先在宫室外围领了宫装,再安排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