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数算考试,韩遐也没奈何, 只能耐下xing子乖乖听人教导。谁料这道童所教, 跟他当年所学差异不小,不但有新奇的码子, 还有古怪的算式,复杂的图像, 一套下来让人云山雾罩,不知所措。
如此折腾了几次, 韩遐憋不住了,偷偷跟那小道童道:“明月啊,太学里教的跟你这大相径庭。若真考试, 怕是会影响成绩。是不是还是按原样来教更好?”
那面上有偌大胎记, 整日乐呵呵的小道童却摇了摇头:“郎君不必忧心,我教的可都是恩师所传。非但义学里都教这个,连新招的师弟都是我代师授课呢。若是觉得题目太难,算不出来,多半还是没有掌握透彻。我再给你出两套题练练就好了。”
韩遐:“……”
还是几十贯又买鸡又买羊又买牛让算各买多少?或是两人没事找事自村两头开始走, 速度还不一样,要算几时相遇?还有那不方不圆,模样奇形怪状的田亩,非要算出面积?他原以为《九章算术》里的题就够难了,哪想到这道童还能出更刁钻的!他只是考个试,又不是去当计吏,不必如此吧?
然而心里再怎么苦,毕竟也是关乎仕途的大事,韩遐只能咬着牙学下去。衰分、盈不足这样的题,对他而言难归难,但是多想想,总能琢磨出解法。少广、商功这些求体积、面积,开平方,开立方的题目,简直把韩遐的头发都愁白了。
看着白板上那些益发奇形怪状的图案,还有辅助计算的线条,韩遐两眼发直,只想着要不放弃太学授官算了。凭他的学识,去考礼部试也不是不行啊,何必跟数算死磕呢?
正当韩遐怀疑自己是不是选错了路,许久不见的甄琼却找到了他,兴高采烈道:“二郎,我听人说太学也要推行算式和简数了,你可是比旁人先行了一步啊!”
韩遐:“???”
如此折磨人的东西,光他学还不够,还要拿去折磨他那些同窗?若是都学这些,考题会不会变难?他如今跟上明月的进度已是不易了,要是太学的讲师也变成这样,他还能熬到明年春试吗?
脸色发青,怔了半晌,韩遐才勉强找回了声音:“多谢兄长提点,小子定会努力向学……”
甄琼却完全没觉出不对,满脸得色的把手中东西递了出去:“这可是我向存中兄讨来的习题。他可是参与了算学改良,这些都是重点。只要能学会,考试定然轻而易举!”
一本四指厚的册子拍在了韩遐手上,压的他胳膊都是一软。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目录,他眼都红了,嘴唇微微发颤,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样。
甄琼可见不得人如此,赶忙拍了怕他的肩膀,宽慰道:“都是一家人,不必跟我客套。拿去好好学,要是不够,我再给你讨新的!”
韩遐:“……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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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新算学教法?”看着沈括递上的奏章,王安石皱起了眉头。
虽说在太学里开了算科,也准备增加几个算学博士,自翰林院遴选人才,充入三司条例司。但是王安石没想到,只是教个算学,怎么连《九章算术》都要重新修订?
“以往《九章算术》中只有论述,罕少图例、算式,对于学子而言过于艰涩。若是用这种更简单的码子,并且用算式、图像表述题目,不仅能归纳出更多简单易学的法子,还能让人快速打下基础。朝中精通数算者向来不多,哪怕只是在翰林院和太学里教教,也能大有裨益。等到会此法的人增多后,在天下蒙学里传播,朝廷定能收获大量可用的计吏!”沈括有条不紊的答道,显然是颇为在意此事。
计吏重要吗?当然重要,凡举仓储、税赋、匠作、经商都要有善于计算的书吏,可是此类人才终究是太少,因此要职很容易被以此为生的家族把持,从而中饱私囊。一些地方政事不清,除了为官的昏庸外,很大程度也是吏员参差不齐,欺上瞒下的结果。如果计吏也能从中央指派,定然能事半功倍。
然而只靠修订一下《九章算术》,就能实现吗?王安石又翻了几页手中的书册,看着那些稀奇古怪的符号和图案,心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