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寻常,只刊些传奇话本,乡野逸闻,乃至商户招贴。放在酒楼或是瓦舍中寄售。百姓可不知朝廷大事,但是当年唐朝如何失地,又如何复得的故事,总该让更多人知晓才是。”
啊!李格非毕竟聪慧,一下就听明白了韩邈话里的意思。世人多愚,不知唐时旧事,杜牧诗中的“唯有凉州歌舞曲,流传天下乐闲人”,才是当今现状。
那若是刊发小报,宣扬一番呢?唐宣宗朝可是人才辈出,平定四夷更是传出不知多少佳话。若这些传入市井,让百姓也知道河湟的重要,前朝的威赫,是不是也能对朝廷生出影响,对战事有所助益呢?
这般造势,谁能想到啊!一份不言政,却意图推动政局的小报,还真是别出心裁。难怪韩相公会派他前来。虽说诗写的不怎么样,但是文章,李格非还是自认能拿得出手的。
只是写这些,终归跟自己的追求有些不同,李格非略一沉吟,就道:“韩相公有命,愚自当竭尽全力。只是市井逸闻、传奇话本,终非小子所长……”
韩邈哪会听不懂他的意思,微微一笑:“这些自会另寻人撰稿,贤弟只肖校稿编纂即可。我会腾出一间别院,专供贤弟办报。各色用书皆可报账,月俸就暂定十贯好了。”
李格非的呼吸一下就急促了起来。且不说,一个月十贯,顶得上县令的月俸了。只买书能报账一条,就让李格非心动不已。他身家不丰,所好也不过是读书。这可是难以抗拒的诱惑。
没有挣扎太久,李格非最终还是拱手道:“小子不才,韩官人只管吩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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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下了办报的人选,还有不少事情需要筹备。韩邈先找到了米芾头上。
“啊?韩兄要办报?还要我来提字?”米芾听闻这消息,也是一脸茫然。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小报还要起个名字呢。
“这是我韩家办的小报,自然也要打出名头才行。我认得的人中,唯有米贤弟书法绝lun。这新报,可不就要请一份墨宝了。”韩邈笑着说道。
米芾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还是韩兄有眼光!写什么,你只管说。也不用润笔费,只要刊出的小报,送我几十份就行!”
这要求,还真是出人意料。韩邈却见怪不怪,取出了一张字条:“此报多登传奇逸闻,贩售乡野。我已想好了,就叫‘日新报’即可。”
“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是《大学》名句,童子开蒙时就要教的。用在小报上,倒也得体。不过此时,米芾已经没工夫品鉴了。这可是他第一次被人邀字呢!还是必然会印特别多份,流传甚广的小报。怎能不让他兴致勃勃?
足足写了十贴,他才选中了其中一张,飞快掏出个下印,盖了上去。又仔细端详良久,双手捧着,jiāo给了韩邈。不忘嘱咐一句:“韩兄印字时,可别忘了把印章也加上啊!”
谁家题字还盖印章的?看着那比墨书丑了数倍,显然是自己篆刻的朱印。韩邈微微一笑:“这印章不能显贤弟之能。不如在报上落个款,注上是贤弟题字好了。”
米芾闻言大喜:“还是韩兄厚道!以后你那报上需要什么字画,尽管来找我就行。价钱好商量的!”
韩邈不由失笑:“那就有劳贤弟了。”
约了题字,还要有稿件才行。除却自说讲人处改编的话本,韩邈还寻了一人。
哪会想到,韩邈办报竟然找到了自己头上,沈括十分惊讶:“我并不擅长政论,哪能给景声撰文?”
他也是进士出身,文章自不会差。但是好歹也是看过些小报的人,沈括自问不是个能把政事说出花的人,更不会伪造机要,要怎么给小报写文呢?
韩邈却笑道:“我那日新报,并不涉及政事。不过是刊些市井逸闻,传奇话本罢了。存中兄游历甚广,学识渊博。若是能写个方志、见闻,最好不过。还有你跟琼儿研制的观天镜、显微镜,乃至一些自然之变。若是能写出,不也是一件好事?”
沈括顿时来了兴趣:“观天镜和显微镜禁外传,原理不便说,但是观测到的东西,却能写写。只是这些难登大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