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白t恤男子一脸愕然的看向宇文易。
    地摊摊主更是脸色微微一变：“我说你小子买不起就故意捣乱是不是？”在摊主说这话的时候，人群中已经有人开始往莫川、宇文易方向挤了过来。
    “我买不起？我艹，辛亏你不是在林城说这话，不然我能把你买得裤头都不剩！假货就假货，还尼玛故意刺激我，欲擒故纵呢？”宇文易指着摊主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架势。
    在林城嚣张惯了的宇文易，估摸着也就只能到港市那些大城市才会稍微收敛点脾气。至于青州？在他眼中恐怕就是乡下，怎么可能会收敛脾气？
    莫川闻言表情无奈的低头数蚂蚁！
    你大爷的，我跟你说啥你咋都往外说呢？我不说了嘛，八成是个套，但没说百分百啊！你妹的，人家这要不是套，咱俩不丢人丢到青州了？
    “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你爹妈就是这么教你说话的？”摊主火了，直接大骂。
    “你说谁呢？我爹妈要站在这能吓死你！……哎呦，我艹，你眼瞎啊，踩我！”宇文易毫不胆怯，话还没说完，脚忽然被人踩了一下。
    那踩了宇文易的青年，虎背熊腰的一脸凶相道：“你骂谁呢？怎么不说你硌着我了呢？”
    说完，这青年就是推搡了宇文易。
    宇文易这纨绔子弟哪里是这人对手，直接被推得退后几步，要不是身边都是人，怕是能被直接推跌倒！
    莫川一见这情况，眉头一簇，喊了一声：“老蔡！”说着。一挑下巴。
    老蔡一直站在旁边保护莫川呢，闻言心领神会的狞笑一声，一把拨开眼前的人群，直接冲那青年而去！
    那青年早就注意到宇文易的同伙莫川等人，心中早有防备，看到蔡云龙冲过来，想也想一拳头直接捣了过去！
    怎料，啪的一声，蔡云龙一把抓住他的拳头！往后猛地一拽，那青年顿时一个踉跄跌向老蔡！
    蔡云龙提起膝盖，对准对方肚皮就是一下，顿时这青年刚刚到老蔡跟前，就瞬间被捣飞了出去，愣是撞到两个人，疼得捂着肚子直嚎，半天爬不起来。
    其时，又有两人连借口都不找了，直接冲向蔡云龙，不过他们哪里会是蔡云龙对手？
    蔡云龙直接一力降十会，砰砰两声，这俩人顿时又飞了出去！
    摊主一看到这场面脸色一变：“打人啦！打人啦！快报警啊！”
    然而他干嚎了半天，四周散开的围观群众，愣是没人报警，更没人离开，一个个看戏似的看过来，搞得摊主动物园里的猴子一般。
    尼玛，在这信任缺失的年代，倒地老人都没人敢扶的，谁傻逼啊报警？谁看不出来，这冲突里面的猫腻？
    摊主喊了两嗓子，也就讪讪不喊了，太尼玛尴尬了。
    而此时宇文易正冲到刚刚推搡他的青年跟前，一脚踹在对方身上，咒骂道：“操你大爷的，敢打我，有种你再起来打啊！麻痹的，这要是在林城，老子让你横着出城！”
    “好了！”莫川喊了一句，他有点担心宇文易没轻没重的打死人。
    宇文易恋恋不舍的再踹了一脚，这才退开，眼神瞥了一眼蔡云龙，心中直呼牛逼，难怪大哥来青州还带着呢！
    此时这边的冲突，早就令四周围观的游客散开。不过国人爱看热闹的尿性，倒是无一人散开，反倒人数又多了几倍，里一圈，外一圈，将这里围得结结实实！
    “老板，这是你的人吧？”莫川站了出来。
    摊主脸色有些难堪：“你们想干什么，这里可是古玩市场，随便砸坏了几件东西，你倾家荡产也赔不起！”
    莫川撇了撇嘴，随手捡起他地摊上一件瓷器，随手往地上一丢，啪啦一声碎了！
    “你你……我那可值十万块！”摊主眼珠子瞪得贼圆。
    宇文易也是一脸目瞪口呆，我艹，有种碰瓷就是故意撞人砸碎瓷器讹诈，大哥你倒牛逼，直接摔，就不怕被讹诈？
    “十万块？十块钱还差不多吧？”莫川撇嘴冷笑，随手捡起一块瓷片道：“这种一眼假的瓷器，我都懒得鉴定，看这釉色，连景德镇烧得瓷器都不如，八成是哪个小瓷窑定做的吧？”
    “你放屁！”摊主大骂，不想蔡云龙猛然往前走两步，直接吓得他乖乖闭上嘴巴。
    莫川懒得跟这种人置气，随意捡起那铜镜道：“我兄弟说你设套诳人，这的确是我兄弟不对，坏了规矩……”
    “哎，我……”宇文易瞪眼。
    莫川抬起手压了压，宇文易见状到底没说话，他不憨不傻，今天要不是莫川跟过来，他怕是真有可能被人揍了。
    “不过，我兄弟虽然不对，但是那也是因为你拿我兄弟设套诳人在先！那我兄弟点破你，那也是你罪有应得！”莫川这一句巧，立马占据道德顶端。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诳人了？”摊主恼火之极，偏偏那个超能打的青年站在旁边，愣是令他不敢撸袖子。
    “这拿这一眼假的铜镜来忽悠我兄弟，还不是诳人？”
    “你瞎说……”
    “不承认？”莫川抢先道：“行，那我让你心服口服！”
    “远的不说，咱先说这铜镜历史，看着铜镜花纹样式，应该是春秋战国之物。这年代的东西，会这般光滑？好吧，这铜镜是有点铜锈，表面还压了金丝银丝，不上锈。不过，你当大家都是傻子啊？这做旧也太浅尝辄止了吧？害怕别人认不出你这是金丝银丝？”
    “还有啊，瞅瞅你铜镜做的，光滑圆溜，这是古人能做出来的吗？知道古人是怎么做青铜器的吗？近的先不说，就说这春秋战国高古时期的青铜器，那大多都是由陶范法制作而成，知道什么是陶范法么？”
    “逃犯法？我艹，难不成古代青铜器都是抓逃犯来制作的”围观中某吃瓜群众懵逼了，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莫川闻言一脸无语：“不是犯罪的逃犯，是陶器的陶，范文的范。”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长见识了！兄弟你继续。”
    莫川道：“所谓陶范法，就是用陶土做出若干范块，铸造时将这些范块合拢组成模具，灌入铜汁，待冷却自然就形成铜器，所以那时候的青铜器在范块接口处都会留下线痕迹。那时候金属可是贵重物品，所以铸造者可还没有打磨这些接口的习惯，正因此那时候大多数青铜器接口线痕都极为明显，便是少有打磨之物，仔细观察也能看到线痕。”
    “然而仿造的青铜器可就不一样了，为了方便，多半都是用失腊铸造法为主，这种铸造法用的那是整个模具，所以器物表面极为光滑，就比如我手中这铜镜。”
    “你这是放屁！女人用的东西怎么不打磨光滑点？”摊主大怒。
    莫川闻言微微一笑，根本懒得反驳。这要是搁在以前莫川或许还会反驳几句。现在嘛，境界高了，跟这种没理也能抢三分理的人来说，说的越多，越有可能被拖进泥潭中，纠缠不清。
    “哎呀，小哥是做什么的？看起来很专业啊？”一名老头子感叹道。
    说起来，这围观人群中，怕是有一半都是退休老头。退休嘛，没啥事，时间多，身上还有退休金兜底，过来淘淘小物件，吹吹牛逼，已经是不少退休老头的生活常态。
    莫川没开口，宇文易倒是一脸得意洋洋的开口介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