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乐庄众女在场,听了都觉得不可思议。
白丽实话实说道:“你叔爷爷的公事,我做不了主。你不如问问小玲珑。”
李湘仰头道:“央金,叔爷爷在公事上头,会听俺小婶娘的建议。”
央金公主竟是跑过去拉着谢玲珑袖子撒娇,道:“我如今是李振的妻子,我想为皇族宗室争光,让李振以我为荣。干婶娘,你帮帮我吧。”
谢玲珑对这个聪明的外国公主反感不起来,很喜欢看她星辰般明亮的眼睛,笑道:“你可认识丽娘?”
央金公主乌溜溜的眼睛更加的闪亮,点点头道:“她是英雄,长安人人都知道她。我那天在马场上亲眼目睹她的风姿,就像雪山的飞鹰一样神武,让世人仰望。”
谢玲珑道:“我让她来审核你的骑术。她说行,我就将你推荐给干爹。”
众女最喜看热闹,纷纷跟着去了马场。
米照丽穿着雪袍绿裤清爽干净,气质脱俗。央金公主宝蓝色打底的七彩吐蕃衣袍,艳丽华贵。两女飞上浑身雪白皮毛的灵马,英姿飒爽,比试骑术。
一会儿,米照丽纵马奔至谢玲珑跟前停住,下马笑道:“珑娘,央金公主骑术功夫经验都胜过湘景、湘叶。她若能加入皇室宗亲的马球队,会是一名猛将。”
央金公主好不容易骑到灵马,不舍得下马,在马场上一圈圈驰骋,竟还像对待情人般搂着马脖子,大声唱起吐蕃国的名歌。
灵马通人性,还会说人话,只是谢玲珑严禁灵兽说话。它头次遇到专门唱歌给它听的人,幸福快乐的鸣叫,马尾随着歌声的旋律摇晃,像个优雅的名士。
谢玲珑从未见过这么喜欢灵马的女子,就是海琳娜都没有央金公主这般痴迷,环视四周,众女瞧着央金公主的目光都有着敬佩,便高声道:“央金公主,菩萨说你一心想为平唐出力,特将这匹白灵马赐给你当座骑,希望你骑着参加马球赛打败突厥队。”
央金公主喜极而泣,下马紧紧抱着谢玲珑,坦然道:“我曾经处心积虑,都未能得到灵兽,现在没有奢想时,竟然得到一匹如此神俊的灵马。多谢。你真是个好人,日后我每天早晨都会向牦牛神为您祈福!”
谢玲珑叫湘景带着央金公主去附近的马场找明王。
轮到皇室宗亲上场那天,央金公主穿上了平唐女子红色火般艳丽的服装,骑着被她命名为白码(莲花的意思)的灵马,跟丈夫李振并肩战斗,大展身手,竟比同队的几名男队员发挥的还要出色。
吐蕃国人在看台上大声叫嚷给央金公主喝彩。平唐各大家族的嫡子见到这位吐蕃公主容貌美丽、英姿飒爽、骑术精湛,羡慕甚至妒忌李振艳福不浅。
明王亲率皇室宗亲队将嚣张之极的突厥队打败,输了一局赢了五局。
时光飞逝,转眼至四月初,为期半月的马球比赛第一轮三十场全部结束。
平唐国三十支队伍仅有七支队伍胜出,分别是军队三大世家、长安何家、长安两支驻军、皇族宗室。
四大世家中的白、欧阳、张三家及另外二十个家族的球队惨败,在球场上被突厥人打废的多达五十三人,被打伤的人数竟有一百三十二人。皇家马场每天都有平唐人被打废,马球比赛成了恐怖的运动。
那些妒忌北寒之地武将升官快的文官,见识了突厥人的凶狠厉害,心理平衡了。
李自原为了让突厥使者队五月底全员平安返回突厥,特意下圣旨禁止各大家族暗中杀突厥人报复。
长安方圆几百里,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平民百姓,都在热火朝天的谈论两国激烈的马球比赛,许多人在赌场赌下一轮马球,哪里记得突厥使者队此行的目的。
突厥使者队二十三支队伍进入到下一轮,将跟平唐国七支队伍抽签,比赛十五场。
阿古拉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少年,生性莽撞,凡事想得简单,觉得到了长安扬了突厥国威,他出了名比什么都重要,议和的事先放放。
阿古拉异常兴奋,每天晚上买来酒、肉,派驿官从街坊里找来高丽、日本的歌伎,在驿馆设宴,款待获胜的球队队员。
胡和鲁不参与也不反对。他的娘亲贵妃已听了他的话出家。他巴不得马球比赛时间拖上几个月,这样外公家族就有时间在两国开战前全部搬迁到天竺。
高娃公主与宝音公主跟胡和鲁天天呆在驿馆,也不出去。
两位公主生母地位卑微早逝,在宫里无人关照。胡和鲁的生母是贵妃,母族强大,他本人是长子,连名字都是青龙的意思,曾经是新帝宠爱的儿子。
三人是同父异母的姐弟,以前在皇宫时待遇可截然不同,很少说话,如今同被新帝当成弃子打发到平唐国来,同命相连,交流多了,感情渐深。
胡和鲁同情两位姐姐的命运,婉转透露平唐国不会议和,她们不用嫁给平唐人,还给她们谋活路,道:“锡拉木林寺已和护国寺建交,若是两国大战,锡拉木林寺下属的寺院、庵堂都是避难之处。”
“使者队一进我国境地,你们就找个庵堂出家,等过几年被皇室的人遗忘再还俗。”
两位公主对胡和鲁十分感激,表示会按照他所说去做。
七日后,第二轮马球比赛开始,两国球队的队长抽签。
谢玲珑叫小白暗中施法术,使得平唐国七支球队全部抽到跟突厥使者队比赛,不用淘汰自己人。
八天过去,十五场比赛结束。平唐国七支球队不负重望,竟是全部取得胜利,跟突厥使者队的九支球队进入第三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