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建国到死都没有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一直保持着站立的姿势，脸上写满不可置信的表情，头耷拉着。
    柳如茵把手从侯建国的胸口抽出来，旁若无人的在他身上擦着,柳如茵擦完手，推了侯建国一把，侯建国居然没有倒下，还站着，柳如茵脸上表情有些奇怪，她刚想继续查看。
    “你到底是谁？是乌兰还是柳如茵？”这时候，秦奋依然保持着跪倒在地上的样子，痛苦的问道。
    “我是谁很重要吗？”柳如茵没有继续查看侯建国，而是转身扭臀摆胯的走到秦奋身边，伸出食指勾起秦奋的下巴。
    “怪不得我妹妹那么钟意你，这小模样长的的确是够吸引人的！”
    “你把乌兰还给我，好不好？我知道错了！直到此刻，我才知道你对我有多么重要！”秦奋一把抱住柳如茵的大腿，痛哭流涕。
    “滚！我可不是你的兰儿！”
    柳如茵扭腰提臀，一脚就把秦奋给踹了出去，动作一气呵成，完事后，她伸手掸了掸裤腿，扭头看着我。
    “到咱俩了！以前特别期待能够跟你像这样单独的交谈一下，今天终于如愿了！”。
    “你不是柳如茵？你变化好大？”我站直身子，手中的桃木剑护在胸前。
    “奥？为什么这么说？每个人都会改变，你难道没有变化吗？”
    “感觉而已！这里所有的事情，仅仅凭借你柳如茵一人是做不来的，你不要忘记一句话：了解你最深的永远是你的敌人。”我仰起脸看着她。
    “这么说来！你承认我是你的敌人了？”柳如茵嘴角翘起，眼神一挑。
    “难道不是吗？你的目的何在？杀了这么多人？还不够吗？程扬他又在哪儿？”我伸手把额前的头发拢了拢，叹了一口气。
    “我的目的当然是你！把九转玲珑心给我！我自会把程扬还给你！怎样？”柳如茵冷冷的说道，朝我伸出了手。
    “很抱歉！我不知道九转玲珑心在哪儿？所以帮不了你！”
    我摊了摊手，无奈的说道。
    “那就很抱歉了！我只能留下你，慢慢来拷问！”
    柳如茵说着，突然再次伸手掐我的脖子，这一次我没有再让她得逞，因为我一直提防着她的攻击。
    所以在她出手的瞬间，我手里的桃木剑也挥舞起来，斩在柳如茵的手腕上，她的手竟然被我格挡开了。
    “咦？你这剑有点意思！不过废物永远是废物，燕小北你跟我没法比？”
    柳如茵说着，身形一晃，竟然从我面前消失了，我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身体向斜刺里一躲，一股阴风从我刚才站立的地方吹过，柳如茵的身形浮现出来，她脸上神情冷漠。
    而我由于躲得匆忙，没有留意自己躲避的方位，更没有控制好力道，一头撞在洗手间旁边的门上。
    我没想到自己的力量这么大，房门竟然被我一头撞开了，一股福尔马林的味道冲进我的鼻孔。
    “可恶！想走，没那么容易！”柳如茵追了过来。
    我撞开房门，身体失去重心，一下子跌倒在地上。但我反应还算灵敏，双手一撑地，就想站起来，可地上都是粘糊糊的液体，我的手没有扶稳，又再次摔倒在地上。
    而这时候，柳如茵的攻击也到了。突然，她的手停在我面前，不动了。眼中含泪，但是嘴角上翘，脸上挂笑，喜极而泣的看着我身后。
    我不知道在我身后有什么东西，能让柳如茵出现这么大的情绪变化，忍不住回头一看。
    在我身后居然悬空吊着一具无头的身体，看到这具尸体，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福尔马林会是红色的了，因为里面掺杂了这具身体里流淌出来的鲜血。这具身体的血应该是快要流干了，好长时间才会有一滴血滴下来。
    这身体我很熟悉，是程杨的。
    柳如茵当我不存在一样，快步走到程杨的身旁，伸手颤抖的触摸着，眼泪止不住的落下，这让我有些看不懂，这么看来，柳如茵以前应该不知道程扬的身体在这儿，那么她跟程扬之间又是怎么一回事呢？这里面难道还有别的隐情？
    “程杨！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一直找不到你，我找得好辛苦！你知道吗？他骗了我！他骗了我！”
    柳如茵哭的特别伤心，双手紧紧抱着程杨的身体，泣不成声。
    我这是第一次近距离的感觉到，柳如茵对程杨的爱。这让我对她的恨意一下子削减了不少。
    “别碰我的身体！我快不行了！”一个虚弱的声音从角落里响起。
    我跟柳如茵循声望去，在角落里是程杨的头颅，声音是他发出的。
    不等我有所动作，柳如茵已经疯了一样的扑过去，把程扬的头紧紧抱在怀里。
    “他骗了我！他骗了我！他说只要我同意，就不会伤害你，可他居然骗了我？程杨！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柳如茵哭的浑身颤抖。
    “来不及了，快把我的身体放下来，然后把我的头跟身体缝合在一起，我还有一线生机，不然，我就要魂飞魄散了。”
    程扬被柳如茵紧紧抱在怀里，他本来就有些虚弱，这样一来声音更难发出来了，好在我还算清醒，程扬刚才的话我还可以听到。
    但是现在的柳如茵如同魔障了一样，只顾着自责哭泣，好像没有听到程扬的话。
    “柳如茵！柳如茵！你快醒醒！”
    我试图把柳如茵唤醒，让她按照程扬所说的做。
    柳如茵被我的声音惊醒，她看到我，眼睛里仿佛有团火在燃烧，那是仇恨的目光，吓得我忍不住后退了两步，险些再次摔倒。
    “燕小北！都怪你！要不是你，我跟程扬怎么会落到这样的下场，你给我去死吧！”
    柳如茵的手指甲突然伸长，我急忙用手中的桃木剑抵挡，但是这一次柳如茵仿佛是铁了心了，居然无视我手中桃木剑对她的伤害。
    我不得不放弃抵挡，不停地躲闪，但还是没有躲开，因为柳如茵如影随形一般，左手抱着程扬的头颅，右手持续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