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云的到来,让我感觉到有些茫然无措,眼珠转向眼角,就这么看着她,生怕她离我太近。
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发现不远处的雅云身子一动,然后径直向我走了过来。
她的眼神十分的平和,与刚才在树林中的那个人判若两人。
我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才缓慢的抬起了头。
刚一抬起来,就对上雅云的眼睛,此时的她就好像最初见到的那个样子,与刚才阴森诡异的模样判若两人。
“怎么了?清儿?我刚才还找你着呢?”
她一边说话一边朝着我伸出了手。
我不动声色的笑了笑,然后整个人往后撤了一步,手挂上了旁边妈妈的胳膊,将眼神儿放到她的身上。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她的衣服越刚才的并不是同一件。
“你……”
“恩?”
她看着我,眼中的迷惑显而易见。
我停顿了一下,刚想问她刚才的事情,就慌忙的闭上了嘴巴,然后笑着说没什么。
我心中想着刚才的事情,所以不想在这里呆很久,正好大胡子在边上大声的说,
“走不走啊?”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脸色有些阴沉,再加上脸上浓密乌黑的大胡子,使得他整个人更加的犀利。
“走走走。”
我迫不及待的对着大胡子说了这话,语速很快,就好像是连珠炮一样。
话音刚落,就看到大家都有些奇怪的看着我,尤其是大胡子,他脸上的表情分外的精彩,嘴巴死死的闭着,眼睛盯着地面,没有看我。
即使是这样,我也没有打算解释,只是跟雅云说了声先走了,然后就拉着我妈妈朝着之前的屋子走去,脸大胡子都被我丢在了后面。
我们两个人走的很快,不一会儿的时间就到了屋子门口,我先是将我妈妈拽了进去,然后反手关门,直接将后面过来的大胡子关在了外面。
直到门板上的视线消失,脚步声渐渐变小,我才缓缓地舒了一口气,再转头的时候,手上已经是一层细密的汗了。
此时,我妈妈正站在床边整理被子,她动作十分的娴熟,好像做过了很多遍一样。
“妈妈”,我一个没忍住,就朝着那边叫了一声,之后就看到她的动作猛地一僵,然后才若无其事的继续动作。
我心中打鼓,缓慢的朝着她靠了过去,在身后干站了一会儿,才结结巴巴的开口,
“那个,妈妈,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和雅云说?”
她没有马上回答,将手上的被子整理完以后,才转过身一下子坐在床上,张嘴却说得却是另一件事情。
“那具尸体现在在你肖叔叔手中。”
说完以后两只眼睛直直的看向我,静静的等着我的答复。
什么意思?
我被她看的有些楞,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一时间震惊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老头儿的尸体竟然在肖凌天这里!
这些天我并没有花太多心思在这件事上,所以在我妈妈说完之后,心中一喜,朝着前面走了几步直接坐在了床上,问她怎么回事儿。
她倒是没有隐瞒,只跟我说是肖凌天他们在路上捡到的,具体要干什么并不知道。
知道这个事情我已经心中欢喜了,高兴了一阵以后,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她为什么要告诉我,难道和我想的一样?
我思量再三,还是问出了我的问题。
我妈妈的眼睛本来是看着我的,但是在听到我说的话以后,还是有一瞬间的闪躲,虽然时间很短,但是我还是捕捉到了。
看到这里,心中的那个想法更加确定了,直接伸出手抱住了她的胳膊,眼睛周围一下子就红了,但还是瞪着眼睛看她,半分也不挪动。
我妈妈就这么任由我抱着,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头扭向一边连看都不看我。
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胳膊一湿,一颗心从嗓子眼猛地下坠,心下大定。
“妈妈!我是清儿啊!你为什么不认我!”
我一边说一边嚎啕大哭,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的往下滚,仿佛是要将自己最近所受的委屈全部哭出来。
忽然,我的手上猛地传来一片温热的触感,紧接着抱着的身子猛地转了过来。
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人反手抱住了。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别哭了,哭的我心都要碎了。”
听着那熟悉的语气,我快要止住的眼泪一下子就又出来了,这次就好像开闸放水一样,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妈妈忽然身子一顿,然后双手捂住了我的嘴巴。
我被她的动作有些吓到,哭声瞬间停了下来,就是一抽一抽的,十分难受。
哭声停下来以后,我一下子就听到了些不一样的声音。
这屋子里面难道有别人!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妈妈。
她此时也十分的紧张,双手紧紧的抱着我,那力度好似要把我的腰掐断。
忽然,我看到她朝我做了一个动作,我顿时瞪大了双眼,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床底下。
为了确认是不是这样,我将自己的脚慢慢地收了上来,然后两手撑着床板,将左耳贴在上面,面朝里仔细的听着,生怕错过一点儿声音。
那声音确实是从底下传过来的,我听着那沉重的声音,竟然感觉他好像近到就在我边上一样。
这想法一出,我就感觉自己浑身一冷,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胳膊,已经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了。
“妈妈”
我小声的朝着后面叫了一下,却没听见回答,只好增大了音量,又叫了两声,她还是没回答。
脑子中有个念头一闪而过,不知怎的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刚才在树林中的场景,“噌”的一下子扭过头,目光直直射向我妈妈。
她看到我看她也是一愣,然后有些错愕的看着我,冲我说话,
“怎么了吗?”
我盯着她看了好几眼,完全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她的两只脚还垂在下面,一只手在前面放着,另一只手垂在一侧,我身子压得有些低,看不到具体的情况。
见她十分无辜的样子,我也暗骂自己太过多疑,只是朝着她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听床下的动静。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那声音忽然放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