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映城坐定,把目光从对面男人的身上收回来,淡淡开口,“这次来是关于三个月前您在长湘会所vip包厢内听的一场演奏的事。”
“演奏?”裘映城皱眉仔细的想了想,然后点点头,“是有那么一回事,当时是老赵约我一起去的,他知道我也喜欢听独奏音乐。哦,我知道他死了,不过不是定义为自杀吗,难道还有别的问题?”
裘映城依旧淡笑着,“那您知道,不止赵先生,其他那些听过那场演奏的人也都离奇的自杀了吗?”
裘映城扬了扬剑眉,有点吃惊。他和老赵是在一个养鱼的论坛上认识的,现实里两人只谈兴趣不谈世俗。他知道老赵其实有一个很大的家族企业,但仅此而已。一些在外人看起来满身铜臭或世俗的人其实更需要一些纯粹的爱好来放松自己,他们私底下会有专门的小集体来相互探讨交流,老赵懂音乐,擅长演奏多种乐器,他结交的人物不乏真正的音乐家。长湘会所那个包厢是老赵和他的另一群同好常常聚集的地方,那天据说本市一个有名的音乐家要在那边开一个内部的演奏会,老赵就请顾沅司去了。
“那您还记得当时的情景吗?”裘映城问。
顾沅司回忆着说:“嗯,那天的演奏是我这些年来听过的最好的,那个叫慕空的音乐家我也听说过,只是之前没有见过真人。他演奏过后很久大家都还沉浸在音乐里,没人说一句话,后来我因为着急要去办事,自己先离开了,老赵把我送出去的,之后他回去没有我就不知道了。”
“是什么样的乐器?”裘映城问,语气已经有些急切。
“陶笛。”裘映城说,“慕空对我们说那是他新得来的乐器,还是个古董,呵……”
“你笑什么?”裘映城好奇地问,心里已经渐渐绷紧。
顾沅司欠了欠身重新放松身体坐好,说道:“我虽然不太懂陶笛,但是也知道熏烧的陶笛身上虽然会有味道,但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消失,那个陶笛如果是古董,身上的烟味儿应该早就散尽了才对,可是他的那个陶笛拿出来只一个曲子的时间,就整个房内都有股淡淡的烟味儿了。不过古董不古董的抛在一边,那确实是个很好的陶笛,音色很特别,低沉柔缓,是我听过的最好的陶笛演奏。”
“那么听过后,你本人有什么变化吗?”裘映城的目光定在顾沅司脸上,似乎不愿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顾沅司有些莫名其妙,“变化?那场演奏是很让我感动,但感动过了,我还会照常生活,你说的变化指什么呢?等等,你不会认为是那场演奏有问题吧?你想说音乐可以杀人?”
顾沅司看向裘映城的目光有了种大男人看小毛头的那种讥诮和不在意,裘映城微微皱起眉,尽管承认眼前的男人微笑起来很迷人,可是也让他很不舒服。他决定不去注意这个人,回到问题上面。
“你还能记清那个陶笛的样子吗,或者那支曲子吗?”裘映城问。
“嗯——那是个十二孔的陶笛,颜色偏黑带点褐色,样子很普通没什么特别。那只曲子嘛,慕空说是他新作的,我们在场的人也都不能录音,我不能全记得了,只记得几个旋律,不过这有关系么?”顾沅司歪了歪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