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季洛这么一说，莫林也想起自己做城管的时候天天追着季洛跑的日子，那时只觉得这个女孩太过狡猾和野蛮，如今想来却满满都是心疼。不晓得她是怎样一个人这么坚持下来的。
    低头看了看季洛拎着的包里露出以前她干活的家伙式，莫林轻声问：“你还要去做之前的工作啊，满城的发传单摆摊？”
    “废话，不干吃什么，你……”季洛又止了口，她本来想说“你养我啊”，可是自从一部叫《喜剧之王》的电影出现后，这句话在男女之就显得暧昧，经过昨天晚上莫林那一通耍酒疯，季洛发现自己已经不能毫无顾忌的跟他讲话了。
    走到她的小车跟前把东西码好，季洛已经准备上路。
    “你快上楼吧，还穿着拖鞋你不冷啊。”季洛说。
    莫林还是那副刚起床的样子，头发乱翘着还穿着家里的拖鞋。他抓抓头，就那么呆愣愣地看着季洛骑上车走了，心里好像有好多话，已经涌到嘴边，可是乱糟糟的堵在喉头说不出口。直到已经完全看不见季洛了，他才咬上嘴唇，脸上显出些决绝的神态，像是做了什么决定。
    季洛刚出去不久就接到了工作，她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接了。骑着小踏板很快到了地方，正是顾沅司的小区，他已经在家等她了。
    季洛坐电梯上去，顾沅司让她进来坐到客厅沙发上后，自己就开始一边泡咖啡一边打电话，季洛坐着局促地抠着自己的手指，很不自在的样子。
    “什么？两千万就可以吗？什么电影这么便宜，我不是让你告诉他钱不是问题吗？他算什么导演花钱都不会。”
    顾沅司站在咖啡机旁边，一手抱胸一手拿着电话，穿着件宽松的居家棉质衬衫，落地窗的晨光打在身上显得很慵懒。他眉毛皱着，似乎不太高兴的样子。
    “告诉他资金不是问题，需要多少我投多少，让他多请点演技好的演员，弄点大场面，什么？演技好的演员不用那么多片酬？电影也用不着大场面？啧……”顾沅司掐了掐眉心，就没见过这么死心眼的导演，“你让他不用给我省，所有戏里要用到的车全都买下来，不用租，要拍的那条大街直接搭一条出来，按照他的想法还原，总之就按这种宗旨让他看着去办。宣传？宣传无所谓，你让他不用担心票房，我又不要他还钱，反正我就是要投钱。”
    季洛简直听傻了，这都是什么泥石流有钱人，就差在脑门上印上“大肥羊”三个字了，找宰么这不是。顾沅司不是挺精明的嘛……
    不一会儿顾沅司端着刚煮好的咖啡过来，一杯给季洛推过去，自己坐到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叠起腿，抿了口咖啡，“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季洛赶紧说，然后拘谨的四处看看，“就是要看这个房子的风水吗？”
    顾沅司喝着咖啡，只是微微垂了下眼似乎就代替点头了，他看起来一点都不急。季洛紧张地咽了口口水，起身四处看着。顾沅司这边的风水格局很好，只是摆设不那么讲究，不过他这种极阳体质本就不容易沾染什么邪祟，对这些也不用太严格。
    “顾律师，您这边的风水格局挺好的，没有什么需要大改的，你要是需要什么摆件之类的我也可以给您推荐，不过有的需要先付定金预定了，因为贵的我自己手边也没有，您要是想要定做的就费些时间，但是绝对比平常能买到的效果好。”季洛过来从袋子里掏出一个她自己做的册子，里面是一些摆件和法器，她给顾沅司指了指他需要的，准备给他讲解。
    顾沅司看也没看就摆摆手，“你直接给我最好的就行，需要多少预付款我给你，你把东西送过来。”
    季洛忙点点头，“那好，顾律师我……”
    “对了，我之前跟你说过我是律师吗？”顾沅司突然说。
    季洛一愣，顿时结巴了，“呃……您那么有名，谁不知道啊，我在电视上看过您。”
    顾沅司眯起眼看着她，“你装的倒是挺像。”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季洛舔了下嘴唇。
    顾沅司把咖啡杯放下，“既然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想必也清楚我的行事准则，知道不是一般的糊涂虫。”
    季洛抓紧了一旁的袋子，脑子飞速转着，想着顾沅司是不是在试探他，他是不是真的知道了什么？糊涂神绝对是把他的记忆偷去了，可也不能排除他有记录。
    而顾沅司这时候已经根据季洛这会儿的神情猜出了几分，他正色道：“你真不打算告诉我？”
    季洛决定赌一把，“顾律师，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来帮你看风水的，你要是不信，我再去别的地方做生意就是了。”
    “我当然信你，”顾沅司故意叹了口气，“不然我也不会叫你来了。”
    看季洛眼睛转来转去，顾沅司又问：“季天师既然是天师，还有捉鬼的业务，那么是相信世界上有鬼的了？”
    季洛一愣，点点头。
    “那么你觉得，鬼可以现身和人交流吗？”顾沅司的眉毛又皱起，显出些困惑。
    季洛真不知道他已经知道多少，只能点点头，“部分情况下，是可以的。”
    顾沅司的眼神更困惑了，他垂下眼仔细想了很久，心也莫名跳的很快。
    “如果真是那样，你可以让我见到鬼吗？”顾沅司问。
    “见鬼？可这是为什么？”
    顾沅司想跟她说上次鬼屋的事，可话到嘴边又觉得难出口，最后只是说：“只是想看看而已。”
    “人鬼殊途，最好还是不要有什么交际的好，毕竟阴阳路上各有各的秩序。”季洛说，“再者顾律师这样的成功人士，生活又这么优越，什么都不缺，何必给自己找麻烦呢。”
    顾沅司听出她好像话中有话，正要说话，手机又响了起来，是lucy。
    “您请便。”季洛赶紧说，她也想喘口气。
    顾沅司接起电话，那边lucy道：“顾总，那个胡导演让我谢谢你，但是他让我跟你说植入方面他有自己的原则……”
    “什么广告都不用植入，”顾沅司直接说，“在赞助方那块写上公司名字就行，其他无所谓，还有事吗？”
    lucy有些不解，“顾总，不带你这么往外扔钱的吧，而起既然你那么想投资干吗不投资下你女朋友拍的那个网剧呢？现在网剧粗制滥造的太多，你投点钱说不定孙艺都可以直接当女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