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岳晓梦看着钟铭的那张脸,“你为什么会在这?!”
“谁?谁在里头?”阿依朵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岳晓梦慌忙道:“师姐等等!先不要进来!”
阿依朵“哦”了一声,靠在漆红的圆柱上,唇边的笑意阴气森森。
这样正好。
如果她贸贸然去找来素灵玉和长星长老,难免被他二人认为她有所图谋,只有拉来单纯的岳晓梦让她先“发现”才最为合理。
这么一来,岳晓梦也不会再为那洗碗的说话了。
她阿依朵的师妹本就不该向着外人!
钟铭连衣服都忘了穿,裸着上身认命般地跪到地上,视死如归地垂下头:“岳师姐,事情已经发生了,多说无益,请岳师姐成全我二人吧!”
岳晓梦惊得目瞪口呆,她的脑子里乱糟糟的,根本没有头绪怎么处理这样的事情。她是来宗门修炼的,哪里是来抓......抓这种东西的!
而且她不相信曲盼烟会是做出这种事的人!
岳晓梦努力平复心情,强装镇静:“钟铭,她不是你可以开玩笑的人。你认真地告诉我,你们两个到底有没有——”
钟铭打断她:“有!”
钟铭坚定道:“岳师姐,昨夜什么都发生了,我二人确实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她已经是我的人了。”
他膝行几步到岳晓梦面前:“岳师姐我知道你二人交好,你放心,我不会嫌弃是她是个洗碗的,她从今日起便是我的钟夫人,我一定会待她好的,我向你保证!”
岳晓梦拂开他,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嫌弃?你这个坏男人有什么资格嫌弃她?她乃是......”
她恰时停住,眼神飘向外面的阿依朵。
曲氏是火系世家,天火是他们的克星,曲盼烟乃至曲氏家主都打不过未来成为圣子的阿依朵。故而她现在再气,也不能暴露曲盼烟的身份,免得阿依朵日后去曲氏报复。
岳晓梦话音一转:“她乃是宗主的真传弟子,你知不知道?!”
钟铭闻言,如遭五雷轰顶,震撼得瞪大了眼睛。
阿依朵根本就没告诉他!
如果是素灵玉的真传弟子,那他岂不是完了?这根本不是驱逐出宗门这么简单了,些许还会因为让素灵玉蒙羞而被......
岳晓梦从他的样子就能看出来他并不知道,她气道:“一个洗碗的怎么可能会独居一间,你、你就不会想想吗?!”
钟铭心绪不宁地咽了咽口水,左右思量,眼神发虚地看向岳晓梦,忽然表情一变,扑在岳晓梦的脚边哭天抢地:“是她的错!是她勾引我的!岳师姐你要明察啊!真的不关我的事!”
刚才还口口声声说要对曲盼烟好,现在又哭着说是曲盼烟勾引他?
怎么会有人这么恶心!
岳晓梦怒从心头起,一脚踹开他:“你、你这个坏男人!不要碰我!”
岳晓梦目光扫向床幔。外面闹了大半天,曲盼烟为什么一声不吭?是太羞愧不敢见她,还是太沉得住气了?
可不管怎么样,总要有个交代。逃的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岳晓梦强逼自己冷静,一边做心理斗争一边迈开腿往床边走去。
要里面真的是曲盼烟怎么办?
宗主会杀了曲盼烟吗?
曲盼烟是笨蛋吗?!
她为什么会碰上这样的事啊?!
就在这时,岳晓梦的身后伸来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臂,有个声音附在她的耳边慢悠悠地道:“好师侄,不要打扰钟夫人休息。”
岳晓梦:!!!
她猛然转头,就看见一个活生生的曲盼烟毫发无损地站在她的面前,身后还站着一个不怒而威的素灵玉。
岳晓梦不禁睁大了眼,又揉了揉眼睛,确认是真的以后眉开眼笑:“曲——师叔,你没有在床上啊!”
曲盼烟看她有点傻乎乎的样子有些可爱,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笑道:“我当然不在床上,我又不是钟夫人。”说罢,冷冷扫了钟铭一眼。
岳晓梦心中高悬的大石顷刻卸去,曲盼烟果然不是这种人!她顿时轻松了不少,但一看到钟铭那张脸又不禁生气起来,气鼓鼓地指着他对素灵玉道:“宗主!他——”
素灵玉打断了她,抬手示意自己知道了,一双冰冷冷的眸子瞥向钟铭,见他裸着上身,不禁皱起柳眉,颇具威严地道:“穿好你的衣服,给本宗主你的解释。”
钟铭连滚带爬地把衣服一通乱捡,用他毕生最快的速度穿了回去,脑子里涌现出昨晚的回忆。
他昨晚明明搂着的是个香软的人,一夜春宵,销魂难言。今日醒来时还见她羞涩地躲在被子里不愿意说话,怎么现在她却站在这里?!
这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钟铭盯着那两道床幔,忽然快步走过去粗暴地扯了下来,再定睛一看,当然愣在原地,舌桥不下。
只见那宽大的床上,赫然躺着一条绑成三节的皱皱巴巴的被褥。
曲盼烟站在不远处嫣然一笑:“它从今日起便是你的钟夫人,你可一定要待它好。”
“我先在此先祝二位百年好合。”
钟铭看着那团被褥,脑子里轰然炸开。
他昨天......他昨天就对着这么个玩意一夜春宵,销魂难言?!
曲盼烟笑眼弯弯,看他这个反应心下非常满意。昨天和康从霜聊完后,她找来幻术的书临时抱了一下佛脚,虽然一个晚上无法达到精深境界,但对付钟铭这种不思进取的人绰绰有余。